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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老了,用不着吃这么好,你吃,乖,听话。
客人看见蒋小一一直看,便多嘴说了一句。
这讨饭的,啥子人都有,有那上了年纪的,也有那才几岁大的。
那些小的,多是遭爹娘遗弃,或是外头村里的,家里遇了难,爹娘不在了,没人了,过不下去,跑城里来讨口吃的。
这些老乞丐,有些明明自个过的不好,却又看不得人间疾苦,还把孩子捡回去,广平街这边,老少乞丐最是多。
蒋小一奇怪,当初赵鸟鸟搁镇上讨饭,还被同行以占地盘为由踹了两脚,晓得后可把蒋小一心疼坏了。
白子慕之前和福来客栈后巷拿吃食的乞丐聊过,知道他们这些讨吃食的也是分地盘的,后头宽慰蒋小一时便说了,赵鸟鸟挨那两脚,冤是冤了点,可他初来乍到没地盘,被欺负是正常的。
蒋小一问这帮老的老小的小,没遭人欺负吗?
咋的可能没有。
食客说以前这帮人,出来讨饭都要被年轻乞丐打,后头是管理码头的候家看不过去,心善,派人来震慑了一番,把广平街这地儿划给这帮老的,不许年轻乞丐进来,不然这帮人哪里还活得到今日,怕是早被打死了。
泡鸡爪那骨头嚼碎了也是能吃的。这边大概是要饭不容易,蒋小一时常的看见好些小乞儿来捡地上的鸡骨头吃。
每每见了他心里都难受,感觉堵得慌,总能在他们身上看见自己的影子。
蒋小一晚上睡觉,同白子慕唠家常时,便提了一嘴。
他是可怜人的,但没得法子,平日除了给几个馒头,再多的也帮不了了。
自己过得也是紧巴巴,裤兜比得脸蛋还干净,可怜也是可怜不过来,他自个混口饭都够呛。
白子慕去的时候,里头不出所料,坐着二十来个人,有老有少,个个蓬头垢面,活像贞子刚从井里爬出来似的,个个都像瘦猴子,广平街这边这窝乞丐,大多是老弱病残,有六十来的,也有才五六岁的,见着他来,小娃儿还躲到一旁,只露着个脑袋怯怯的看他。
白子慕同人说了,以后下午酉时正点,去广扬街街头榕树那儿拿吃的,那些剩菜剩饭,给人吃不比倒外头好?
清河书院在算是在城郊,离广平街远,他回来坐马车要经过广扬街,顺手的事情,没啥麻烦的。
白子慕拿了两个大水桶给厨娘,说以后剩菜剩饭,就让她倒里头,他拿回家。
他模样好,天天准时准点的来打饭,也不像旁的书生挑挑拣拣,他是吃啥啥不剩,这是对她们手艺的肯定,厨娘高兴啊!加上白子慕每次打饭,嘴还甜得要命,笑呵呵的叫大姐别手抖啊!
哪里是大姐,都一把年纪了,应该叫阿姨。
可小伙子嘴甜啊!
阿姨,不可能啊,大姐,你一看就像才二十出头,别见我长得帅,就想驴我啊!
每次打饭,食堂里的厨娘都是笑呵呵。
这点小事儿,就是顺手,没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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