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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0章 嬴虔之死（第1页）

当初甘龙为形势所迫，也想达成离间公子虔与义渠人之间的关系，无奈选择与公子虔合作。公子虔把甘龙之子甘齿铗作为人质带在身边，以钳制甘龙的行动；同样，甘齿铗也是怀着特殊的使命，来到公子虔的身边的。甘齿铗离开甘龙时，浑身是伤的甘龙对儿子说了六个字：“为老秦，杀此贼！”是以进入公子虔贴身亲卫组织的甘齿铗，看似忠心耿耿，但无时无刻不在想着父亲的交代，寻机除掉公子虔。而现在，公子虔冲入乱军之中，是一个再好不过的时机，甘齿铗决定动手。箭矢，是特制的梅针箭，箭镞狭长，箭尖锋利，破甲能力较强。最重要的是，甘齿铗给箭镞喂了毒药，以求一击必中，见血封喉！公子虔一心向前追赶，不曾想背后有人放箭，在如此近的距离之内，利箭破甲而入，深入公子虔的后心。公子虔惨叫一声，整个人立即扑倒在马背之上，临倒下的一瞬间，他拼尽全力将手中的青铜大鎚扔了出去——向着公子昂的方向。大鎚正中公子昂战车的服马脑袋，巨大的冲击力将马头砸得血浆迸裂，万朵桃花。服马是主导战车前进方向的主马，服马一死，公子昂的整驾战车顿时趴了窝，巨大的惯性将公子昂从车上甩了下来，摔得鼻青脸肿。由于马匹受惊，公子昂也被马蹄乱踩，估计也有骨折之伤。两边主将皆受伤，齐齐转移了双方将士的注意力。公子虔的亲信卞庚、蹇演齐齐抢上前去，护住公子虔的左右，迅速后退。另一名亲信区诚也指挥弓箭手向魏军覆盖了一波箭雨，掩护后撤。魏军一边举盾防守，一边救护摔倒的公子昂，暂时也没有再进一步追击。公子虔在众人护送下，折回栎阳城下，区诚举剑高呼：“速速开门！”迎接他的只有城上射来的一蓬箭雨。区诚见势大感不妙，一边胡乱拨打着雕翎，口中不住在喊叫：“井淳，井淳，死哪里去了！”话音未落，井淳血淋淋的脑袋就被扔了下来，区诚的心顿时凉了半截。甘龙出现在城头之上：“虔公子贵为献公长子，甘龙无令亦不敢擅杀。公子引狼入室，祸害栎阳，犯下如此弥天大罪，栎阳容尔不得，且自去吧！”公子虔箭伤在身，疼得浑身直冒冷汗，此时此刻，他已经明白栎阳城回不去了。他冷哼着道：“速斩甘齿铗！”卞庚，蹇演挥剑寻找，才发现甘齿铗早已不知去向。区诚道：“公子，此地不宜久留，咱们速速撤离吧，尚有两万汉军在岐山，也可向汉王求救。”公子虔重伤嬴渠梁，痛屠义渠戎，既进不了栎阳，也不敢回义渠，只好狼狈而去，投奔岐山大营细标率领的无当飞军去了。行至半途，由于军中缺少医药，再加上公子虔气急攻心，箭上毒发，公子虔已不能骑马。众侍从将其扶到战车之上，侧身而卧，背心的箭无人敢拔。只见他嘴唇发青，口中流涎，一代猛人，已不成人形。又行数十里，行至一处黄土塬上，公子虔突然清醒：“且慢！”区诚等人含泪道：“公子切勿着急，前方或有城镇，属下已派人前去寻找疡医。”公子虔示意左右将自己扶坐起来，眼神望着无尽的旷野：“我听到有人声声唤我！”区诚等人左右看看，唯闻风声，不见人迹，知道是公子大限将至，回光返照，忍不住痛哭流涕：“公子……”公子虔抬头聆听，眼神温暖，一丝笑意涌上他的脸颊。一如多年之前，他在安邑家中，听着父母为他讲故事时的神态一样。半晌之后，公子虔突然咳嗽两声，一丝黑色的血迹从嘴角流下。他低下头来，伸手擦掉血迹：“适才君父命我掌管秦国，虔虽顽劣，亦不敢抗命。来呀，二三子为寡人更衣，寡人今日正式继承君位。“区诚、卞庚、蹇演以及众人面面相觑，不知所措。还是区诚上前，为公子虔拢了拢乱发，紧了紧束发金冠，整了整战袍，然后回到前面，恭恭敬敬地向着公子虔行了个天揖。“臣区诚参见君上，君上千秋，秦国万年！”然后以头触地，无声抽泣。其余众人见状，也纷纷上前，依样画葫芦进行参拜，他们做不了从龙之臣，也只能在最后时刻，来行一场庄重的君臣诀别之礼。嬴虔低头道：“二三子，寡人今生有负诸君，只待来世再报了。”众人呜咽一片，泣不成声。嬴虔又道：“寡人之母，尚在义渠，哪位兄弟速速前去，请母亲速逃，也算寡人最后一请了！”区诚洒泪道：“属下必不负君上所托！”嬴虔又望了望身边只剩单只的大铁鎚：“寡人终生未婚，就以此物陪我长眠吧！”过了一把称孤道寡的干瘾，嬴虔苦笑三声，气绝而亡！嬴虔天生神力，当世猛人，有助父复位之功，无掌控乾坤之能。终于在秦国的内斗中迷失自我，在左右摇摆的策略中自戕其身，在黄土塬上谢下了人生帷幕。众人就在土崖上掘了窑洞，将其尸身葬于其中，以青铜大鎚为伴。封窑之后，众人做了记号，大礼叩拜，分头而去。区诚寻数匹快马，直奔义渠国而去，他要尽可能早地赶在败兵退回义渠之前，将栎阳发生的一切告知孟语夫人，并尽力将其转移，完成嬴虔的遗愿。卞庚，蹇演等人则投奔岐山大营的细标而去，以期汉国能够出师关中，为嬴虔复仇。栎阳城下，公子昂率领魏武卒，杀退了义渠人，收降了公子虔所部，高举着秦公渠梁的手令，来到栎阳城下。“甘大夫何在？速速开城，迎接我家公子！”魏军趾高气扬地吼道，俨然以栎阳的拯救者自居。城上，甘龙听得清楚，但没有应声。他拿出一封帛书，向周围几位在栎阳大乱中侥幸存活的大臣展示：“此乃君上示臣之书，请诸位一阅。然后请议魏军进城之事。”：（）战国：让你弱国苟活你却逆天改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