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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魇阵的逼真程度与布阵人的修为有关,这些变化都在说明一件事,那就是江临斋的修为正在增加,而一个人的修为是不会无缘无故增加的,所以这些变化又证实了林长鸣的猜测。
江临斋被河神寄生了,很可能还在同堕。
除此以外,林长鸣想不到还有什么原因,能使一个人在短短几天之内,修为就变化如此之大。
“真是祸不单行,”林长鸣对着雨喃喃,“这下还怎么杀得掉他?”
林长鸣不是明濯,他不了解傀儡术,也不了解神祇,因此他想不到那河神还可能是人假扮的。在他看来,如今这个情况,只有一个解决的办法,便是杀了江临斋。
江临斋与徒弟的故事固然令他唏嘘,但是他身为四山之一,不能放任河神继续作乱。既然河神寄生在江临斋的身上不肯下来,那他只有杀了江临斋,才能终止这一切。
可惜江临斋入阵前就已经是世间顶尖的剑士了,现在又修为大涨,林长鸣别说杀他,光是靠近他,就费劲了心思。
林长鸣思及此处,脖子隐隐作痛。他把铜板儿装好,提着包子往回走。
那天在河神庙看过江临斋疯魔的真相后,林长鸣原本打算用间夷的尸体,提醒江临斋不要沉溺于幻境,可是这条路走不通,他就只好又装作间夷,谁知这一装装出了奇效,江临斋信了他说的话。
他说他先把师弟师妹都送出了城,现在还留在这里,是为了替师祖看着师父。
林长鸣其实根本不了解师祖,他之所以会这么说,是因为他在间夷死前的那段故事中,听间夷提起过,袖口的火鱼是师祖绣的,于是便大胆借师祖的名义一用,不料还真的有效。
江临斋不再催他出城,而是带着他,在这城中住了下来。他们住在这条街附近,那里有个小院,江临斋不再在街头徘徊,他现在每日醒来,就坐在院中的树上,眺望河神庙。
林长鸣转过街角,回到院前。门半开着,他跨入其中,随口说“怎么不关门?师父,外头都是小乞丐,一会儿溜进来偷东西……”
院内飘的都是无忧花的花瓣,江临斋坐在树下的藤椅上,正端着一碗肉丸子,对蹲在跟前的一溜儿小乞丐说:“叫。”
小乞丐们争先恐后,有的喊“大王”,有的喊“仙师”,还有的喊“爹爹”,总之一群小狗似的,都巴巴地望着江临斋手里的碗。
江临斋说:“叫爹爹的罚站,叫大王的森*晚*整*理接赏。”
所谓的“赏”就是肉丸,他把肉丸轮流分了,那些小乞丐都高兴得不得了,围着他喊“大王、大王”。
林长鸣上前驱赶小乞丐:“吃饱了就走,不要围着我师父。师父,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我不在的时候不要开门,这些小滑头都是来偷东西的。”
“这破院子有什么好偷的,”江临斋把碗丢给林长鸣,捡起藤椅上的话本,“刚干吗去了?这么久才回来。”
林长鸣刚死了,但他没法说啊,便只好编了个理由:“刚去街头看杂耍了。”
他边说边在心里猜,江临斋的下一句一定是:你饭还没做。
果然,下一刻,江临斋就道:“你饭还没做。”
林长鸣掏出早已准备好的包子:“刚出笼的,全素,皮薄馅厚。师父,你先吃两个垫一垫肚子,我现在就去做饭。”
这段话没一句是废话,全是林长鸣用抹脖子换来的,他现在算是明白了,江临斋就是个混账少爷脾气,什么包子什么馅,这人统统都有讲究。
献完包子,林长鸣把袍摆一塞,从怀里再拿出两个新话本,搁在边上以防江临斋无聊。做完这一切,他又洗手进厨房,开始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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