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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问一个问题,如果你愿意听我的意见的话。”雷古勒斯.布莱克说道,他的声音像清水,讲起法语有点干巴巴的,仿佛吝啬地为了她这种没有魔法的普通人流个一两滴,“你的姑姑出于什么原因离开了你们?当年是她,现在是你——”
说到此处他忽然停了下来。尽管对方的神色变化不大,不过米歇尔还是惊讶于他冒出的同理心,一个傲慢的公子哥在有意识地克制自己言语上的刻薄。
“我不知道安妮怎么想,可就我个人而言,我只在极少数情况下会为这个选择感到后悔。”于是她也耸了耸肩回答道,很好,现在她又向解决问题迈出了一步。她可能不太清楚自己想要什么,但不想要的一直很清晰。“我们确实不太能...称为一个温馨的家庭。”
也许安妮姑姑也一样,米歇尔忽然意识到,她离开了自己,并且再也没有联系过。抛开这位姑姑死了的情况,恐怕她也认为自己是那个恐怖环境中的一部分。她没必要,也没有义务把她拽出地狱。
“你很在乎她?”过了一会杰西卡才问,把奶酪块朝黑发女人推了一手肘的距离。
米歇尔沉默地嚼着一块奶酪,直到用亮闪闪的那只手抹了把脸:“当我没说过吧,我可能只是想要一个能陪我怨恨这一切的人。”
后来他们似乎就真的忘掉了这个话题,得益于米歇尔的巫师亲戚,她这次玩到了好几种特殊的游戏,跟哄老头的过家家相比多了许多魔法元素。她们尝试了会动的巫师象棋,纸飞机,还有会自动向磅蛋糕上挤栗子酱的纸袋。作为交换她贡献了伴手礼与一箩筐渡渡鸟餐厅的八卦,雷古勒斯中间捎带着对这些八卦提了提自己的看法,直接且准确,用不了三句话就能把她的秃头老板气死。
“你其实不用太在意。”在米歇尔研究飞来飞去的折纸时雷古勒斯忽然讲道。
“我只是一提,”米歇尔叼着棒棒糖说(反正她不怕他),杰西卡跑去门口填房东要求的用电说明了,每次她站在门口都踮着脚,“怎么,你不建议我去找个巫师亲戚?”
“我认为没有必要。”黑发男巫出乎意料地摇了摇头,他在这半天里尽到了陪女士游戏的义务,称职地像一只端庄的旧花瓶,然后趁主人出去填单子的时候活了过来,“如果一个人非常坚定地厌恶他的家庭,那基本上不会有回心转意的可能。你可以尝试获得你姑姑的认同,杰西卡肯定也会帮助你——只是我认为没有必要。”
她算是明白为什么杰西卡要跟他分手了,米歇尔恶意地想。对高高在上的公子哥的怒气又一次控制了她,不过很快她也畅快地记起这个男人实际也在忍耐,为了挽回和未婚妻的关系“屈尊降贵”地同她对话。“听起来,你也受过类似的心理创伤?”
“我与我的家人发生过一些观点上的争论,他们同样离开了我。”青年坦然道,米歇尔发现他手里捏着一张不会动的纸飞机,“我曾经在很长一段时间都因此而纠结,不过最近我说服了自己。”
聆听着门外金发少女叽叽喳喳的声音,侍应生把糖球咬碎:“看上去你的家庭比我家更像地狱。”
“我不否认,”雷古勒斯点头,“所以我最终说服了自己接受某些人的离去——他们的离开是必然的,我不能自怨自艾,生活在一成不变的状态中,想象着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米歇尔停止了咀嚼。
“我确实失去了一些东西,但同时也会得到,我应该更看重现在拥有的,并接受因她而带来的改变。”青年阖眸,任由乌黑的发丝遮住眼睛,那是双灰玻璃一样的眼珠,在极为特殊的角度下能看出一点黯淡的绿色,“我不想再失去她了。”
“关于我的问题,”少女把塑料棒从嘴里取出来,“你有什么建议么?”
“搞清楚自己想要什么,然后坚持自己的选择。”雷古勒斯说,他没有笑,语气也算不上温和,不过态度相当认真,“并且永远不为了做过的重要选择后悔。”
杰西卡.米勒选择在一个天气晴朗的早晨离开巴黎,米歇尔做足了心理建设,但令人震惊的是菲尼克斯.米勒真的来帮她搬家了。他估计是瞒着杰西卡,搞得沙金色卷发的少女乐到咳嗽个不停,从两个人的相处细节就能看出他们保持着非常友好的亲戚关系。棕发男人与米歇尔以及雷古勒斯依次打了招呼,又将手掌一把拍在黑发青年的肩膀上。
“我会回来探望你和所有人,也会给你们写信,告诉你们分离的日子里我都干了什么。”杰西卡在少女帮忙检查还有多少东西需要整理时说,“也欢迎你来英国,米歇尔,我就在圣芒戈当治疗师......”
米歇尔骂骂咧咧地用渡渡鸟餐厅的可露丽堵杰西卡的嘴,同时感叹巫师惊人的家务整理效率,只要挥一挥魔杖,各类家具就会像有生命一样排队飞进小巧的手袋或箱子(虽然它们全部看上去像上个世纪的产物)。最后狭窄的房间在下午被搬空,而巫师总是能靠神奇的魔法玩消失,米歇尔站在已经空无一人的房门面前,想再嚼点什么,结果发现口袋里已经没有糖了。
她灰溜溜地推开渡渡鸟餐厅的玻璃门,秃头老板惊讶于她明明请了假还要过来,在确认对方不是真想在今天打工后给她拿了一杯橙汁。侍应生趴在一张窗边她总忘记擦的桌子上,边咬着吸管边目送太阳缓缓垂下枝头,那儿正好长了一棵很漂亮的木兰树。在初春巴黎的渡渡鸟餐厅,每天总能闻到木兰花、汗水与热汤的气味。
她马上就要睡着了,然后感到有人轻轻拍了她肩膀一下。
“你吃掉了我一天的工资,”黑发少女抱着一盏到处镶嵌着珠母的流苏台灯,对着身旁的棕发男巫抱怨道,“那个十五寸烤肉挞从来就没有客人点过,大家都说是老板用来骗钱的。”
“你让我随便点单的,小姐。”菲尼克斯.米勒拉长了语调说,他和米歇尔并排走在黑乎乎的塞纳河边上。从背面看他和杰西卡长得很像,但拥有比杰西卡更高挑的身量,柔顺的棕色头发被扎成小辫子垂在脑后。“哎哟,这风可真大。”
米歇尔缩紧了肩膀,初春的冷风让裸露皮肤上的每一粒毛孔都战栗起来。他们最终站在河边一盏青铜色的路灯旁边,在灯光的照耀下少女脸上浮现出苍白而柔软的绒毛,像一只被羽绒覆盖的小鸟:“你不是应该回英国了么?”
“如果一个魔力强大的英国巫师想到海峡对岸的国家去,在不考虑法律约束的情况下,距离基本可以忽略不计。而正好,我就是一个不太在乎规则又有点本事的巫师。”菲尼克斯说,他的长相气质还算迷人,略微输给大卫.鲍伊,可能源于打扮得奇怪又市侩,让人联想起小说中那种斗剑为生的剑士。“杰西卡让我带上这盏台灯,”斗剑士在瑟瑟风中讲道,“我给她讲了咱们通信合作赚钱的事,她就一定要把这玩意送给你。”
“你觉得雷古勒斯怎么样?”忽然他莫名其妙地发问。
米歇尔试图将身体连带着台灯一起裹进镶柳丁的假皮衣里,此时此刻对杰西卡.米勒这个家伙的感情窜升到一种模糊的地步。“大概同样的问题我问过楼下的那个老头,”过了一会她讲道,“他说,这属于杰西卡自己的选择。”
至于她对那个公子哥的评价,米歇尔眨了眨同样蓝色的眼睛。她不是个称职的侍应生,离开后她都有点忘记他的名字了。她只记得他削瘦的身躯和类似枯草灰烬的眼睛,记得他忍耐自身对他人高高在上的俯视。她还记得——有一次她没那么着急赶着上班,从公寓破旧的卧室窗户看到他们在楼下三角形状的花园喂鸟。杰西卡捧着一把瓜子,而那个男人就一直盯着杰西卡看,目光平静而专注。
忽然他像是察觉到了什么,抬起头望向她所在的方向。米歇尔被吓得登时一个激灵,像被蛇给咬了一口。不过很快他就把注意力挪了回去,在对上少女时原本审视的姿态非常自然地转变为柔和。
“爱,”她听见菲尼克斯低声说,灯光照在他的侧脸上,像一朵飘过又飘回来的云彩,“最伟大又最残忍的魔法。它会在离开你时,把它曾经赠予你的一切都加倍讨回来。”
黑发侍应生咽了下口水以敲打发烫的喉咙,仿佛她的心就是为了此刻才不停地跳。她旁敲侧击地了解了不少关于眼前这个28岁男人的情况,看起来仍心有所属,而他当年追求的那位女性正带着两个孩子陷入离婚的麻烦。她用那些信息勾勒出他们可能发生的故事,像一个个穿梭在苏格兰湿气森森的城堡里的幽灵。可事到如今那些属于巫师们的青葱岁月也早就消失不见,只剩下老练的商人,思考着比女孩离他而去更深刻的问题。
“那什么是真爱?”她脱口而出,“我的意思是,我,我该怎么知道眼前的是不是我要的?”
“我也不清楚,小姑娘。”菲尼克斯露出一个微笑,他看上去想再拍一下她的肩膀,最终还是将双臂垂放在两侧,脊椎放松下来,“我这辈子做错过无数次选择,只有在发觉''''我不能失去它''''的时候,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男巫朝少女伸手,将那盏漂亮台灯亲自替她抱着,“但是呢,最终我们都会知道的。”
米歇尔在灯光下垂眸,从此时此刻联想到别的回忆,不止是谈情说爱,而是更为遥远的东西。她想起自己的童年,想起马赛港潮湿发咸的空气,想起巨大的港口和同样巨大的海鸥,维修设备的工厂里终日回荡着打磨齿轮的咔咔声。为了拯救自己的余生,她艰难地离开了那里,同时她百分百肯定自己永远也不会回去。
她努力想起姑姑安妮,在那个家中唯一关怀她的人,当年她是那么地渴望能留住她,或者让她带自己走。可关于安妮的记忆是那样模糊,最后那个女巫描摹不清的身影变成了杰西卡.米勒(虽然她和所有巫师一样来去无踪),变成会准许她休假的秃头老板,卖烟和报纸的会帮她撑腰的罗杰,变成眼前的合伙人剑士,还有住在302破旧公寓房间里的老人——在帮他浇花时,他就像她那个为家族带来残缺的魔法又早早死掉的祖父。
老天呀,瞧我都错过了什么!米歇尔小姐想道,她想要的东西,不是都找到了吗?它们曾经离开了她,可又会不停回到她身边。更重要的是,哪怕她已经很难回头了,她也完全不想回到当时的那个家里去。在她第一次萌生出自己想要家庭带来的温暖的时候,她其实就已经在做选择了。
我是不是应该回家?曾经离开家的港口女孩犹豫着。
我已经到家了,现在的米歇尔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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