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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发现的,谁也发现不了。”
“不要慌,还有六年就过追诉期,那个时候什么都不怕了。”
一直躲在暗处的煤灰将张宏图所说的话牢牢记在心上。虽然它不懂什么是追诉期,但既然夏木繁让自己记住张宏图所说的每一句话,那煤灰就会牢牢的记住。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辆黑色豪车开进别墅。
车辆的马达声惊醒了张宏图,他走到窗边看一眼,推开窗户冲着刚下车的孟莎招了招手:“上来!”
孟莎体态偏胖,穿一件宽松真丝长裙,一只手拎着个爱马仕包包,重重将车门关上,疾步走上二楼。
张宏图一把将她拉进书房,压低声音道:“怎么才回来?”
孟莎将包包往书桌上一摔,不耐烦地说:“说好了打三个风,你急什么?”
岁月早已爬上额头、鬓边,但这么多年养尊处优下来,孟莎看着远比实际年龄要小,妥妥的富婆形象。
张宏图道:“今天杨家维的女儿又来了,她还威胁说她在省厅有关系,除非我说出实情,否则一定不会让我们好过。”
孟莎在书房里开始踱步,拖鞋在橡木地板上发出啪嗒嗒的声响。
张宏图被她晃得眼睛有些发花,一把抓住孟莎胳膊:“我的姑奶奶,你别晃了,赶紧想办法啊。”
孟莎白了他一眼,啐了一口:“瞧你那点出息!杨家那个女儿虽然是省厅的什么专家,但现官不如现管,她管不到我们头上。我们现在家底丰厚,孩子们也都已经工作,她能怎么让我们不好过?”
张宏图叹了一口气:“那可不好说。警察不都是一家的?万一她挑点什么事把我们关进去,或者找人故意到宾馆闹事,也头痛,是不是?”
孟莎眯了眯眼睛:“我们现在安分守己,怕什么?她还能把我们俩吃了不成?她不就是想找到她爸吗?你不说、我不说,谁能知道那死鬼就在宾馆底下埋着?”
张宏图心一跳,一把将孟莎的嘴给捂上,语气急促:“别乱说!”
孟莎甩了甩头,挣开张宏图的手,没好气地骂道:“看你那点胆!”
不过夫妻俩到底谨慎了这么多年,孟莎走到书房门口看了看,发现没有人便退了回来,骂道:“你怕什么?我们家别墅独门独栋,我们俩在家的时候刘妈、司机从来不上二楼来,有谁能听到?”
张宏图想想也对,吁了一口气:“你说,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们逢清明、七月半烧纸钱,又在栖霞寺供了牌位,香火不断,那个姓杨的也该投胎转世了吧?”
孟莎忽然觉得身上有点发冷,她搓了搓胳膊:“应该吧?”
似乎是为了给自己心理建设,张宏图说:“人活一世不都是为了子女吗?姓杨的女儿那么优秀,他也该瞑目了。”
从书房的落地大窗望去,小区景观营造得很有意境,几杆翠竹、一墙开着玫红花朵、繁茂灿烂的八角梅、幽深小径,红花绿树掩映之下,什么人也没有,只有风拂过窗纱发出的簌簌声响。
在张宏图看来,他所处的环境是绝对安全的。
心思浮动之中,一直藏在心底的恐惧,便自然而然的显露了出来:“老婆,我们,不会有事吧?”
孟莎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能有什么事?自古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我们要不是一狠心做掉了那两个外地人,哪里能有现在的好日子?既然做了,就不要后悔。反正警察也找不到他们的尸体,只要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
张宏图小心翼翼地提醒了一句:“还有……那个熊飞良。”
孟莎冷哼一声:“他在公厕杀了那女的,脸都被咬烂了,要不是有我们帮他遮掩,他早就被警察枪毙了。有这样的短处捏在我们手里,你还怕他说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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