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喉咙底下像有一把火,不是在肆无忌惮熊熊燃烧,更像是没有火苗,单纯不断地在烘烤,直至把她的嗓子熬干,发不出一丝声响。
季时与挣扎着,想摆脱困境,想逃出火笼,却发现浑身使不出劲儿,骨头缝里似乎都在被蒸干水分的疼。
用力一搏后猛地惊醒。
房间里黑黑的,但空气很新鲜,她趁机猛吸了几口,才慢慢缓过神来。
身上湿黏的厉害,原本穿着的衣服,被换成了缎面单薄的睡衣,粘在脊背上太不舒服,她推开梦里压的她喘不过气儿的被子,想下床喝水喘口气。
脚踝的疼痛通过神经传达到大脑,让她下意识“嘶”了一声,倒吸一口气。
门外的人似乎是听到她的声响,随着开门的音调,一道光亮透过已经开了半臂的门,落在她脸上,照的她的脸色更显惨白。
“你醒了?”
门口的男人已经换了一身装束,她看到还未熄灭的烟蒂在他指尖明灭,手机屏幕亮着正在通话。
“嗯。”
季时与喉咙干涸的厉害,只能发出一个单字音节。
傅谨屹似乎是知道她的意图,挂断后转身下一楼,再上来时烟已经处理干净,拎着一壶水。
季时与握着手里的玻璃杯有些诧异,温度刚刚好可以下口。
经过温水的滋润,嗓子如获新生,带着小小的感谢,把杯子还给他。
傅谨屹先探了探她的额头,才接下,“已经退烧了,还冷吗?”
他面色阴沉,让季时与拿不准他是对于无奈照顾她不耐烦,还是在生气。
具体生什么气,她不知道。
季时与少了那股与他对仗争辩时的倔,只剩无精打采的病恹恹,此时也扮做乖巧的点了点头、想起来他问的是什么的时候,又快速否认的摇了摇头。
“不冷,太热了,我做梦梦里都是火烧火燎的。”
“你在梦里不停地说冷,发起烧来倒是会说了,从江城到涿州的温差大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夏天这么穿,冬天也这么穿,死鸭子嘴倒是硬。”她脸色实在苍白,做梦时蜷成小小的一团,纵是傅谨屹再铁石心肠的人,也不忍再责备,只当着她的面叹了句,“该。”
平时属于简洁派,这么大长串的话,季时与还是第一次听他说,大概是晚间工作时间还得分身抽出一点空照顾她,有些不耐。
不过季时与并没有什么负罪感,她心安理得的躺好。
嘴硬:“我这不是冻的,是因为那条狗,被惊吓到了才会发烧。”
“哼。”
傅谨屹冷冷哼了一句。
“你哼什么?”
“你的脚扭伤了,让医生过来顺便也看了,没什么大问题,好好修养一段时间,消肿了就没事了。”
季时与又开始有些昏沉,还不忘嘟囔,“那条狗肯定跟我犯冲。”
傅谨屹是实打实的有些不可置信,即使阅人无数,他也没法想明白她是怎么能说出这句话的。
傍晚让她去换衣服前,她从书房里下去后没多久,傅谨屹也带着傅老爷子从书房里出来,透过门窗清晰可见的她在路边雪地上逗弄一条小白狗。
那白狗也不怕人,任由她一会儿抚摸着脑袋,一会挠挠肚皮,玩了好一会。
直到打扫书房的阿姨从另一条路上过来,季时与猛的站起来,换了个人似的,用鞋面把脚边露着肚皮的小白狗推开,推的离自己远了些。
人前恢复成那副季大小姐的模样。
直到阿姨走的远了些,她又继续逗弄了会,才心满意足的离开。
眸中的人貌似又开始陷入沉睡,但梦乡里估计是不太安稳,才会隐隐皱起秀眉。
傅谨屹突发奇想很想问问人前显贵,人后富贵的季大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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