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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在今日赴宴前,展泰特地和张氏交代过:“拿捏好你自己的身份,走出去你就代表国公府,别在娘娘和长公主面前,惹了笑话。见到公主,对她客气一些,明白吗?”
张氏面上应下了,背地里见到嘉善,仍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味儿。
张氏虽是命妇,可每每入宫来,从未见过嘉善。这回尚且是头一次与她碰面,见大公主的眼眸灿若明珠,一张脸端丽冠绝。
张氏心里真是又酸又恨。
这么好的身份,这么好的女孩儿,怎么就白白便宜了展岳?要是给自己当儿媳有多好。
闻老太君不在,安国公也没再续弦,如今的安国公府女眷便是由张氏打头。
张氏心虚复杂地走上前,先巧笑着向嘉善问候道:“大公主安。”
张氏来的时候,嘉善正好在与傅骁的媳妇儿宋氏说话。
她没有想到,父皇竟然还请了傅家的人来!
若按远近亲疏,傅家是展岳的母舅家,又是获罪之身,实不能与安国公府相比。
嘉善是见到宴席上有一位眼生的妇人,这才去问候了一声,没想到一问下得知,此人是陕西宣慰副使的妹妹,几年前,便嫁给了傅家如今唯一的独子傅骁为妻。
算下来,展岳要叫她一声舅母。
宣慰副使,官职也不算太低。
嘉善见张氏来了,点点头,有意地曼声说:“宋家高义,还愿在傅家落败时允诺当年的婚约,值得我道声‘敬佩’。”
宋氏也咧了咧嘴,和嘉善一唱一和道:“当年的傅侯爷一生守信,我们自然不能嫌贫爱富,做那等背信弃义的小人行径。”
“舅母也高义。”
嘉善按照展岳的辈分,将宋氏唤做舅母。
宋氏忙要谦,嘉善道:“往后便是一家人,舅母在家里也这般客气吗?”
宋氏笑了笑,再看向嘉善时,眼神少了客气疏离,添了许多慈善柔和,她已将这声“舅母”认了下来。
与宋氏寒暄完以后,嘉善方抽出精力,看向身旁的张氏。
适才嘉善和宋氏话里话外的什么“嫌贫爱富”、“背信弃义”,旁的人或许听不懂,可张氏却看得明白。
当年,安国公爷在傅家出事以后,舍了傅家的婚约,另娶武崇伯的女儿为妻。不就是眼见着傅家大树倒塌,正应了话里的嫌贫爱富,背信弃义吗?
张氏麻木地牵起嘴角笑了一下,此时此刻,她方才察觉出大公主对他们是有多么不友善。既如此,还嫁过来干嘛?
张氏生硬地客套道:“四弟前半辈子孤苦坎坷,往后,公主须多费心了。”
嘉善的脸庞雪白而丰润,她的容色在夕阳下格外娇嫩,她眨也不眨地看向张氏,轻声道:“这是自然的。”
“余生有我作陪,他必然要光辉灿烂。”嘉善抬眸,明艳地问,“世子夫人说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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