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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们并不知道那个omega是谁。
直到今日为止,这一切似乎才阴差阳错地连成了线。
这种事情,换做其他时候,他们少不了要起哄顽笑,可到了现在就有些微妙了。不过他们只是感觉到了什么,并没有把一切想得过于明白——所以商讨过后,他们决定去找缇娜。他们结识两个奥斯本的时间都不算短,那位凶名在外的极夜玫瑰虽然历来严苛,但对弗兰的关爱从不作伪。再加上那个omega怎么也算得上是缇娜的弟妹……四舍五入就是他们奥斯卡的家事!
而且之前弗兰在军中被缇娜教训也不是一回两回……左不过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本着如此的乐观猜测,再加上缇娜没有允许他们随同下去。这似乎更印证了他们的猜想。他们不由得在外面乐不可支地猜测着“弗兰这次总该发结婚请柬了吧”以及“弗兰会不会被缇娜拧着耳朵揪出来”云云。直到——
沉默的地底突然传来了枪响。
那声沉闷的响并没有造成多大的波动,只是令明光中跌荡起更多浮灰。可原本守在外面挤眉弄眼、小声讨论着的派遣小队俱是一僵,轻松揶揄的表情变成一脸惊慌,意识到什么后,惨白了脸色,不约而同向洞口张望着。
正在他们向下张望着,旁边又有人找了过来:“缇娜上将在哪?!”
由于今天的袭击和流弹影响,再加上日前佩格勒星爆炸受袭损失惨重,是以周围的基站炸毁后通讯基本陷入半瘫痪状态,再加上出于封锁消息、减缓事态影响考量,许多消息传输都又回到了最基本的人力传输上。
不过在入口处等着的这些人心不在焉,回头看了眼不过是个传令兵后更是不放在心上。他们焦心于地下发生了什么,全然没意识到传令兵也是一脸急色。
几分钟后,缇娜走了出来。
原本要开口询问的人登时把话噎了回去,只有那个传令兵终于突破了重围、喊着“上将”挤到了缇娜面前。不过等他看清楚缇娜神情恍惚、面上惨无人色的样子,也不由愣了一下。
缇娜收起了枪。
“什么事?”
在派遣小队欲言又止的注视之中,她轻声问道。而那传令兵当即也正色道:“代尔中将让我来报告您,元帅醒了。”
在如此混乱的局面下,受袭的元帅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恢复清醒,无论如何对于当下都称得上是件好事。可缇娜的表情却反而因为这句话更沉了些,传令兵注意到这一点,微妙地顿了顿后继续道:“但在不久前莫里安大人调派了一支小队,元帅在得知这件事情后,当即调走了一支星舰,独自追了上去。”
“……见鬼!”缇娜低咒了一声,当即向外迈步道:“带我去见代尔,问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传令兵称是,但在缇娜迈出几步后,身后的派遣小队终于有人开了口:“等下,缇娜上将!”
“弗兰、弗兰……”他们的语调有些急促,急于得知一个结果:“弗兰他……”
听到那个名字,缇娜似乎摇晃了一下。而等她回过头的时候,神情已经无比平静。
“他死了。”缇娜道。
*
缇娜在周围死一般的窒息感中登上了快行舰。
腹部的伤口似乎又开始流血,以至于跟上来的传令兵开始频频侧目,直到她首肯对方传唤医官为她包扎为止才松了口气。而在快行舰行进的间隙,缇娜靠坐在椅背上,头一次因为快行舰外飞逝的风景感觉到几分晕眩。她的太阳穴开始突突直跳。
最终缇娜平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舱内一时只剩下了医官小心为她清理伤口的细微声响。
“奥卡姆传令兵。”缇娜突然开了口。被点到的人如惊弓之鸟般侧过头来,那年轻的面孔上浮露出一丝紧张。
“在!”奥卡姆抿了抿干涩的唇,又补了句:“上将。”
缇娜侧过头去,面前是张过于青稚的面庞,但眉眼间糅杂了很多并不属于那个年纪人应有的沧桑感。一瞬间缇娜脑海中闪现过了许多熟悉的面孔:有关的、无关的,还在的、已经不在的……
“你会为了什么付出生命么?”缇娜像是在透过他凝视着什么,顿了顿又补充道:“什么人?”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奥卡姆的脸上瞬间失去了血色。与此同时随行医官回收器具的手似乎抖了一下,努力把呼吸放得更轻。奥卡姆张了张嘴,似乎想反问什么,但看清了缇娜的表情后他改变了想法。
“……会的。”奥卡姆垂下眼睛,直勾勾盯着自己的鼻尖。不知道为什么,他眼眶已然通红,似乎随时都要落下泪来。医官蹑手蹑脚离开,而缇娜看着他却猛然想起来一件事:奥卡姆·斯莱菲德,是在第三交换站那场袭击中,前任元帅亲卫队的唯一幸存者。
二十七名亲卫队成员,除他以外全部阵亡。可随后因为维特被问罪,本应被致以崇高敬意的亲卫队成员们却陷入了一种极其尴尬的局面中,联盟高层普遍不愿再认可他们的牺牲,甚至怀疑这些人可能本来就是被维特策反的同谋者。他们的名字无法被镌刻在联盟的慰灵碑上,甚至连骨灰都失去资格被放入陵园。
最后在李登殊的据理力争下,军部为他们举行了一场小型的追悼会。不过即便有继任元帅的一力支持,前来参加悼念的人也屈指可数——毕竟维特的身份和立场问题成了联盟目前最大的政治丑闻,旧有对他歌功颂德者转头便叱骂他是无心无德的叛国者,而原本和维特走得近的官员也各个急于把自身摘出来、对其避之唯恐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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