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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业飞僵硬着脖子转头看向王君悦,汗毛根根倒竖,一时间难以做出反应,他甚至在想自己刚才是不是幻听。“提丰?”银色面甲下发出冰冷又悦耳的声线,重复着那个名字,然后道:“这是你自己取的?”因为人类数据库中确实给一些观测到的极其强大的超级恶魔以神话中的名字命名,但是目前并没有以“提丰”命名的恶魔。况且,提丰——堤福俄斯,在神话中是众多妖魔的父亲。海德拉、刻耳柏洛斯、拉冬、奇美拉等一系列着名妖魔都是他的子嗣。而那些着名妖魔的名字,其中有不少也正被现代人类用来给一些特征明显的强大恶魔标记命名。是巧合吗?呵,当然不是。这个“提丰”,自认为是众魔之父。只是,不管它真的是众魔之父、亦或纯粹只是自称,这都不影响它现在正处于众魔中心的位置。而且它不仅有着人类一般的思维、还有着明显的学习能力。真是……一个特别危险的变数啊。必须尽早干掉它。“我没必要向你透露更多。”“王君悦”摇头,毫不理会身旁呆若木鸡、浑身炸毛的萧业飞,声音却又变成了沙哑的老婆子:“我在这里,决定直接和你对话,也只是为了通知你……你只有十天时间来阻止这场灾难……十天之内,要是找不到我,人类世界,必定会成为地狱……”“王君悦”说罢开始笑,“咯咯咯”地笑,随即声音逐渐恢复正常,然后在下一刻,黑色液体沿着她的鼻腔流出,她的脑袋渐渐后仰,双眼圆瞪。继而蓦地脱力,整个人一下软倒在沙发上。萧业飞终于反应过来了。他一下跳了起来,手指颤抖地指着王君悦,看看项安,又看看无名者,喉咙里发出奇怪的音节,可就是说不出来话。项安走到他身旁拍了拍他肉嘟嘟的肩膀。萧业飞“啪”地一下拍开项安的手臂,终于发出了像样的音节,只是依旧语无伦次,声音比哭还难听:“你……你……她……她……”到了现在他哪里还看不明白,王君悦这是被附身……呸!这是被寄生了吧!她就是项安口中恶魔的傀儡!亏他之前感觉不踏实还跟项安咨询了!这狗弟兄居然一脸无害地告诉他没问题!现在仔细回想,虽然他是坑过项安,可项安也没少坑他!两个人根本就彼此彼此吧!不对!明显是项安坑得更可恶一点!“闭嘴。”冰冷又好听的声音让萧业飞瞬间条件反射地闭上那张只能机械般开合的嘴,一下子跳到项安身后。然后抖抖索索地伸出一点脑袋偷看无名者。好吧,兄弟可恶是可恶了点,但他可是天狼啊!有天狼在,应该不用怕无名者……可你倒是穿上战甲啊!真觉得无名者还能有那种素质,不会趁你不穿战甲一巴掌拍死你?她不这么干才是奇怪吧?!!萧业飞脸色发白,一时间甚至管不上王君悦的问题了,这些事可以在安全之后再说,现在的问题是自己的人身安全!这无名者不请自来,来者不善,又跟野狼军是死敌,跟天狼是死对头,天知道她是来干什么的!在萧业飞的高度警惕中,凌乐从王君悦脸上移开手指,她起身,没有转头,只是看着手指上的黑色物质,平静道:“这些寄生恶魔死了,她还有气,先把她留在地上城吧。”萧业飞听到“寄生恶魔死了”、“她还有气”,脸上先是一喜,马上又是一忧。他都分不清之前和他谈恋爱的到底是王君悦还是寄生恶魔,现在所说的“还有气”、这有气的又是不是他这段时间熟悉的王君悦。不过听到最后一句,仗着有兄弟……有他的兄弟——野狼军的天狼在身前。就算他不要面子,野狼军不要面子的吗?那啥,她说留下就要留下?他鼓起勇气:“那那那怎么行……”“嗯。”项安干净利落点头。萧业飞瞪大小眼睛:“哥们!哥!你……你……你……”“你”了半天,终于还是被眼前的压力和玄幻的经历双重压垮,毫无灵魂道:“我应该是没睡醒,我再去睡会。”他看了一圈,麻木地走向面前的沙发,往上一坐,一倒,双眼一闭,霸占了大半张沙发,却是很小心地没敢碰到瘫坐在沙发另一侧,七窍流着黑液、更加毫无灵魂的王君悦。凌乐看了萧业飞一眼,没理会他,走向客厅中的吧台。她收起战甲,刚摸向吧台上倒扣的玻璃杯,项安嗖地出现在她身边,拿起杯子给她倒了杯冰水。然后马上又嗖嗖嗖地给她倒了一排,各种饮料,恨不得把柜子掏空。凌乐睨了一他眼,坐上高脚凳,挨个拿起杯子都喝了一口。“要去找它吗?”项安站在凌乐对面,撑着脑袋近距离看她。萧业飞是被刺激得不行,压根没思考刚才“王君悦”嘴里到底说了什么了。但是他和凌乐可都是听得分明的。只是,她看起来一点也不紧张……说来,她好像就少有紧张的时候。“不,我们按原计划行动。”凌乐看到吧台上的卷烟标识,抬手一按,桌面弹出一排卷烟列表。她毫不犹豫选了最贵的,桌面一旁立即伸出一只机械手臂,将一支带着金丝纹路的卷烟准确无误递到她的手心。凌乐把玩着卷烟,眼底清明。这次提丰突然冒出来跟她说话固然在意料之外,但是真听那家伙的话更会被它牵着鼻子走。管它说什么屁话,语言都是虚的,实际看到的、找到的才是真实。目前而言,最大的不稳定因素是鼠民,最需要留意的是恶魔之间、以及新型寄生者和提丰之间的交流方式。除此之外,人类是不够强,却也还没有弱到可以被恶魔说灭就灭的地步。即便它们确实在极短的时间内控制了铁城和决赛之地……不过那都是有条件的。没有干扰器,它们远做不到这么完美。:()破茧之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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