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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这么晚才来?我可是在苏家等了你好久,快要郁闷死了!”苏韫晓语气中全是埋怨,可看她的双眸却不住地透露出一股笑意。
“好像也没有很久吧?说好的酉时,我难道晚了?”沈羡扬起下颌,毫不客气地顶了回去。
见沈羡并未对她的迟来产生一丝愧疚,反倒梗着脖子对她毫不客气,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苏韫晓心中是愈发郁闷。
“是没晚,可你只说酉时,却未给我个准确的时刻,我从上个时辰起便坐在这里等你了,鱼肠剑是来回擦了好几回,又在这庭院里来回踱步,一圈又一圈,都快给自己转晕了。可你呢?”苏韫晓抬手指了指外头沉下来的天色,“从天亮到天黑,瑶娘,你真是好狠的心!”
平日里倒是看不出来,众人只以为苏韫晓是个不服长辈管教不习琴棋书画,唯爱钻研兵器的怪小姐。
不过她还有极其不为人知的一面,这一面沈羡自认为只有她能知道。
那便是极其黏人,还动不动喜欢撒泼打滚。
沈羡无奈地解释道:“可我也没让你等我这么久呀,我不是也让侍女告知过,可能来得晚些?”
听到沈羡狡辩,苏韫晓怒气更甚,眼里冒着火:“我都这么生气了,你的第一反应竟然不是安慰我,而是不停地为自己找借口!”
说罢,苏韫晓嘴一瘪,两眼紧闭,发出断断续续的呜咽声:“又岂止是来的晚这么简单?有多久没来找过我了,你自己心里清楚得很。”
此话一出,沈羡当即乖巧地闭上嘴来等待苏韫晓喋喋不休的嘴停下,她双手背于身后,身子左右摇摆,连带着视线也变得四处飘忽。
好吧,看样子的确是她的错。
不过……
沈羡神色一凛,眉头皱起,眼睛微眯,试图让对面正不断向她哭诉的人适可而止知难而退,却发现苏韫晓还沉浸于自己烘托出的氛围之中,掰着自己的一根根手指数着。
“上上上次见面是我在街上发现正难过着的你,带你上酒楼一醉方休;上上次是上元节你带着你的夫君在街上游逛,我见你们二人气氛不错,便不想过多打扰;上次是你自己一人不知道上哪儿去了晕了一宿,我问你怎么了你还不说……”
“别再说了。”沈羡伸出手掌来直接捂住苏韫晓不断翕动的嘴,她一张脸如今只剩下瞪大了的一双眼,“你自己想想,从上上上回二人相见的腊月至今四个多月,你可曾想到我,我不找你,你便不知道找我么?”
苏韫晓本兴致勃勃的一番耍无赖骤然被人打断,心情不太愉悦,挣扎着想要逃脱加以更加猛烈的控诉。可在捂住她嘴的力气很大,一时间竟让她有些恐慌。
沈羡刚想模仿苏韫晓酣畅淋漓地疯上一场,作势要哭,理智率先回笼,她重新换上那副不苟言笑的模样,食指抵在唇间发出气音,小声但恶狠狠地威胁。
“嘘——安静点!”
再不安静,这苏家里的另一个人就要闻声出来看了。
她可不想对上他,至少不想是现在。
苏韫晓呆呆地看着她的神情,竟出人意料地乖巧:“嗯,那我安静点。”
沈羡勾起微笑,内心颇有成就感。
嗯,还是听她的话的。
即便她们二人这么久未见,却还是像从前一般。
“走吧!”沈羡给苏韫晓使了个眼色,双手抱臂,颇为气定神闲地往苏家正厅走。
“嗯?”苏韫晓疑惑道。
沈羡斜了一眼:“你不知道今日是什么日子?”
“嗯?”
苏韫晓话中带着些笑意,不过沈羡却听不出来,看着苏韫晓这副一不知二不晓的样子,如今是真的有些生气。她转过身来阻拦她上前,将她推开得远远的,苏韫晓贴上来,又不厌其烦地推开。
“你不知?不知道还谈什么姐妹情谊!”
“哎呀,你听我说,我还能不知道么!”
苏韫晓本想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是以沈羡两次追问都在装傻,如今看上去是真的惹恼了她,苏韫晓又急了。
沈羡轻轻拉回正被苏韫晓扯着的袖子,居高临下道:“我只给你一句话来解释。”
“那个……”苏韫晓挠挠头,委屈道,“我知道的,明日是你生辰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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