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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恃宁快步穿过一小段廊桥,气喘吁吁站到两人中间将人隔开,似乎有些鄙夷的眼神看了眼姬元徽,又叉腰转头去看一旁的人:“你谁啊?”
那人没辩解什么,只是拱手冲姬元徽行礼:“看来殿下还有客人,那小民便先行告退了。”
看着人离开,周恃宁气急败坏:“居然敢无视小爷!”
周恃明也缓步走了过来,他在原地站定回头看了一眼,若有所思。
姬元徽留意到周恃明的动作,问他:“你认识?”
周恃明神情淡淡回过身看他:“与从前的一位故人有些相像。”
不待姬元徽开口问,他主动道:“但是那人命薄早夭,应该只是错觉罢了。”
周恃宁不忿的在旁插嘴:“大哥!你都不管管他!他刚刚手都要搭人身上了,他们甚至还不认识,这成何体统?”
周恃明看了他一眼,有些懒得搭理:“我倒是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这么懂规矩了。”
“你怎么能这样,今日是那个谁生辰,你却一大清早和人在这里……”周恃宁转而去看姬元徽,他有些说不下去了,恶狠狠道,“简直不成体统!”
周恃宁完全在状况外,不仅没听明白他和周恃明在说什么,甚至觉得他在见色起意。
“我哪样?”姬元徽强忍着拆开这匣子看看的念头,有一搭没一搭回话,“你不是不喜欢融融吗,怎么突然这么为他着想?”
“这和我讨不讨厌他没关系!”周恃宁气愤攥拳,“这是你的问题,是你做错了事!”
周氏家规严谨,男不纳小女不为妾,知命之年而无所出者,可以去请宗族长老主持过继子女。
总之不能出去乱来,败坏家族风气者施杖刑,逐出家门。
姬元徽被他质问的眼神盯得受不了,放下匣子举手保证:“我真没做什么坏事,我只是想问些事,真的。”
周恃宁看起来不是很相信:“你最好是。”
“对了,他呢?”周恃宁张望一圈,不满道,“今日是他生辰,来这儿的都是为他来的,也不知道来招待客人。真是无理,目中无人的样子和小时候一样。”
姬元徽马上抬头:“不怪他,昨日我染了风寒,他照顾了我一夜……”
“行了行了,知道你们感情好,能不能别说了。”周恃宁满脸嫌弃,“肉麻死了。”
“不过……”姬元徽对另一件事比较感兴趣,“说到小时候,他小时候是什么样的?”
“还能是怎样,和现在一样,很无理的小孩啊。”周恃宁道,“小姨还在时,他得家里父母宠爱,被宠得无法无天。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大概六七岁?记不清了,总之小小年纪就很傲慢的模样,锦袍金缕,满身琳琅珠玉,被打扮得像只小孔雀。”
“高傲的模样,分明辈分小,却不肯主动和人打招呼。我喊他,他也只是很倨傲的点下头就算是回过我了。他只回人一次就不耐烦了,再叫他,他就不应你了。”周恃宁回忆着,很气愤,“高高扬着头不理人,别提多讨人嫌了。”
姬元徽光是听这描述,就觉得真是可爱得不行。他嘴角情不自禁扬起来,追问道:“像小孔雀?他喜欢翠色的玉石吗?”
“都多少年前的事了,早记不清了。”周恃宁不太确定道,“大概是吧,隐约记得他身上缀的环佩玉饰多是翠色,颜色就像孔雀翎羽。”
原来更喜欢翠色吗……
姬元徽自言自语:“还好准备了两对。”
周恃宁摸不着头脑:“什么两对?”
姬元徽笑笑:“没什么。”
真可惜这些事不是裴煦亲口告诉他的,现在的裴煦已经很难问出喜好之类的东西了。
该死的裴寄,杀他一千遍也不为过。
姬元徽阴恻恻想着怎么把裴寄千刀万剐时,裴煦来了。
“殿下。”裴煦走到他身侧,又看向周家兄弟。
他几乎没有见过周恃明,但亲兄弟相似的样貌摆在那里,他躬身行礼:“二位表哥晨安。”
周恃宁不满嘀咕:“都什么时辰了,还晨……唔……”
周恃明面无表情伸手把周恃宁捏成了鸭子嘴,将人往身后一推,语气淡淡:“都是一家人,不必客气。”
周恃宁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又惹着他哥了,倒吸着气揉嘴巴,不敢再出声。
“生辰礼物。”周恃明说话言简意赅,将一个红色木匣递给他,“平安喜乐。”
裴煦接过:“多谢表哥。”
姬元徽凑过来,环着他的腰将下巴搁他肩上看向那盒子:“表哥送的什么啊?让我也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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