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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宗延黎看似亲率兵将袭营,可出战兵马甚至不足万数!”“可见袭营为假,扰乱我军才是真。”“天灯并非无故掉落,而是敌军射下!”袁横当机立断拿出了自己在粮营外,烧烂的孔明灯处捡到的箭矢奉上。卓康顺脸上神色一变再变,盯着袁横手中箭矢怒而拍案:“好一个宗延黎!”旁边站着的伍立人出声安抚道:“皇上息怒,此番我军损失微乎其微,不过烧毁了些大帐,尚不足以动摇我军战力。”袁横听了这话彻底绷不住了,猛地站起身来瞪着伍立人怒目而视:“微乎其微!?”“伍大人怎会得出如此结论!是,伤亡确实微乎其微,可我军的损失又岂是区区几顶营帐!?”“粮营烧毁近半数,马营战马同样被烧死,还有诸多军资将士们御寒衣物,被褥等等,难道这些东西在大人眼中,都是无需计数的东西!?”袁横满腔的怒火尽数宣泄而出。“不过是些身外之物,大将军何必这般动怒。”伍立人笑看着袁横道:“无粮就去征,缺物便取之于民。”“只要我军兵力尚在,又何愁抢夺不来军资呢?”伍立人说的轻松,袁横却因他这话语气的险些破口大骂。眼见二人要吵起来,卓康顺连忙出声道:“好了,现下最重要的是清点余下军资,探查敌军下一步动向,而非在这里做这些无谓的争论。”卓康顺此话一出,袁横和伍立人两人都没话说了,恭声应下后出去了。庆国的损失远比袁横说的要严重的多,粮草也就罢了,眼看这已经十月了,马上入冬之后天气严寒,而军中将士若无御寒冬衣根本无力为战,此时再行筹募过冬军资,根本来不及。袁横回了自己军帐之中,应对着那接二连三报上的损耗,只觉得心口拔凉拔凉的。皇上如今根本不听他之言语,今日更欲要夺他兵权,若冬日再战不敌,袁横自觉前路一片灰暗。“粮草供不应求,军资无处可觅。”袁横仿佛一夜之间苍老了许多,看着桌案上呈报,伸手抵住眉心只觉得心口绞痛。“大将军,您先洗把脸吧……”自昨夜火中救粮,袁横一把胡子都烧卷了,却是一夜不曾合眼,脸上灰烬都不曾来得及擦干净。袁横叹息着站起身来,也不知是老了还是累了,这一下站起来竟是觉得眼前一黑,身形踉跄了一下,惊的旁边亲兵连忙扶住了他,忧心忡忡唤道:“大将军?”袁横顿了顿,待站稳了之后才道:“无事,去打水来吧。”庆国四处为战,早年卓康顺登基之后民生便一日不如一日,庆帝好战只想着攻城掠地,而今行至这一步,百姓手中无粮可征,军中将士何以为战?难,难啊……东冀城中,宗延黎大大赞赏了解虎一番:“阿虎你这箭术颇有长进啊!”那被箭矢射下的孔明灯远比她想象的要多的多,初步估算此番火烧连营致使敌军军资损失至少半数,这对他们来说简直是个天大的喜讯。“将军过奖。”解虎眸色清亮,面上亦是带上了几分笑颜。“敌军受此重创,短时间内不会再四处攻城,我等也可好好策划一番如何对阵。”宗延黎转身在主位端坐,看着帐中众人如此说道。“是。”众人皆入座其中,而后针对兵力部署展开讨论。午时众部散去,宗延黎这才唤了高飞林打水洗漱。刚刚梳洗完就听到了帐外雷绮美的声音传来:“兄长还在忙吗?”高飞林刚欲回答,身后帐中宗延黎高声道:“让小妹进来。”高飞林这才侧身让开,宗延黎尚未穿上甲胄,只系着软甲,略有些湿意的长发挽起,大刀阔斧的坐在桌前,抬眼看向入内的雷绮美。“见过义兄。”虽说雷绮美早就见过宗延黎的样貌,可是这乍一下瞧见还是愣了愣,提着手中食盒上前来道:“兄长昨夜辛苦,我特地做了些小食来给兄长尝尝。”“让你费心了。”宗延黎一笑,擦了擦手上前接过了雷绮美手中食盒。“一切可还顺利?”雷绮美依旧穿着男装,眨巴着眼盯着宗延黎询问道。“嗯。”宗延黎点头应着。雷绮美端坐在宗延黎面前,眼巴巴的说道:“兄长,我也想参战,下次对战能不能也带上我?”雷绮美连忙说道:“我可做义兄身旁亲兵护军!”宗延黎拿着筷子的手一顿,抬眼落去了雷绮美身上,打量着她这小身板,都不足自己肩膀高的身量,摇了摇头说道:“战局凶险,你一个小女娃去做什么。”“我也能杀敌!”雷绮美蹭的一下站起身来,有些不服气似的说道:“以前我还替父亲抓了敌军斥候呢!”“斥候如此迅捷如狡兔你都能抓住?”宗延黎一边吃着东西,一边笑道:“看来有些本事。”“那是自然!”雷绮美就是不乐意旁人都觉得女儿家比较弱,她确实有许多不足之处,却也绝对不是一无是处!,!“如此说来你反侦之力不俗?”宗延黎并未像父亲,或者是其他人一般对她嗤之以鼻,但是认真看着她说道:“你有此心已是不易,只是阵前对阵确实不适合你。”“若你当真想参战,不如发挥长处。”宗延黎放下碗筷认真看着雷绮美说道:“我怀疑军中藏有敌军细作,只奈何本将军身在高位多有不便,难以寻出奸细。”“小妹若能帮义兄多多注意,侦查出军中奸细,实乃是立大功。”宗延黎颇为认真说道。雷绮美闻言当下就激动了,对着宗延黎俯身拜道:“既得兄长之令,小妹定当为兄长抓住奸细!”宗延黎扬眉一笑,看着雷绮美风风火火的跑走了,瞧着那样像是肩负起了多大重担似的。裴良与霍文启相携而来的时候,还客气的对着雷绮美俯身见礼。自将军收了这位义妹之后,军中再无人非议了,自然也看得出来这丫头对大将军根本就没那心思,倒是卯足了劲想要从军似的。宗延黎刚刚吃完了雷绮美送来的小食,桌上的盒子都还没来得及收,见裴良和霍文启二人过来,有些尴尬一笑道:“真是来的不巧,吃完了……”“将军真是……”裴良哭笑不得,好似他们贪这点小食呢?裴良默默看了眼盘子里的残渣,吃的真干净!宗延黎坐去旁边道:“寻我何事?”裴良和霍文启同坐下首,对着宗延黎道:“将军,良与霍将军交谈之下想起一事,觉得有必要报与将军。”宗延黎略微点头:“二位将军且说。”“庆国此番损失粮草军资,想必接下来定会设法重新征收粮草。”霍文启率先开口说道:“末将犹记得,当初庆国与我军交战最后割地熄战签订条约,那割让之地乃是曲河北部三城。”“前些年因为天灾所致,曲河近乎枯竭,庄稼收成全然亏空。”霍文启说起这事也有些唏嘘道:“而今曲河北部割让予我国,皇上遣刘煌刘特使前往验收之后。”“在刘特使的治理之下,筑堤蓄水,挖渠浇溉,今年曲河虽也算不上丰收,却也是产粮了。”霍文启颇为认真说道:“如今庆国撕毁条约,但是曲河所治乃我国良臣而得,当下正当麦收之际,末将担心庆国转道抢割曲河新麦。”霍文启抬手躬身道:“末将以为,将军当命人秘密前往曲河,趁庆国尚未反应之前,夺粮而走。”“若庆国早我等一步,那曲河之地庆国熟知,我军恐怕抢不过啊。”霍文启如是说道。“文启所思甚妙啊!”宗延黎听着骤然亮起眼眸,当下也不点其他人了,直接让霍文启点兵前去曲河,务必赶在庆国之前抢收粮食。那边袁横正在为如何征粮而烦扰,后备军资不足实在让人难以为战。帐下将领们齐聚一堂,突然有人提及了曲河北部,大家都知道曲河割让给了婺国,但是现在条约不是撕毁了吗?那就是不作数了,既是如何那曲河粮收也该是我们的。袁横一听觉得是这个道理,当下连忙去见庆帝,正欲将此事说来,谁知还未说就听到伍立人又在劝皇上出兵,当下给袁横气的吹胡子瞪眼的,而伍立人却言辞凿凿。“行军用兵贵在神速。”伍立人看着袁横说道:“既是将军言说军资紧张,粮草匮乏,我不过是依照将军之见行事。”“怎么将军又不满意?”伍立人完全就是一副自己又被针对的无奈模样。“你——!”袁横现在是真看伍立人不顺眼了,他真是不明白皇上怎会用了这等蠢人!他也不与伍立人争论了,转头对着卓康顺说了自己的想法,提及抢夺曲河麦收之事,伍立人皱眉反对道:“军中粮草尚未匮乏到如此地步,若去抢粮的时候敌军攻来,如何应对?”:()我的恶犬我的马,我想咋耍就咋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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