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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步行回家。
此刻街上仍有一些尚未来得及得到救治的轻伤者,他们和无法自行移动的死者坐在一起。街边不断传来哀嚎或咒骂。救护车和消防车像刮风一样,从好不容易清理干净的车道上来回驶过。
“四号办公室跟我说,我们离开后不久,你就自行摘除了芯片,”赫斯塔道,“四号办公室问我,对此事是否知情。”
“……”黎各两手插兜,低头看路。
“说真的,我吓了一跳。”赫斯塔又朝黎各那边看了一眼,“我以为你只是去送个人,送完就会回来。”
“她们要对自己的基地保密,”黎各轻声道,“所以我不能……”
“嗯,我后来也猜到了。”赫斯塔道,“这样确实更保险——对她们来说。”
“那你怎么跟四号办公室解释的呢?”
“还能怎么说呢,”赫斯塔道,“我说这都是我的安排,情况紧急,所以我也来不及跟四号办公室提前打招呼。”
黎各笑了出来:“你脑子转得真快!”
赫斯塔轻轻耸肩。
“但你知道我不会……嗯,我什么都不会说的。”黎各咳了几声,“我答应了她们……”
“你什么也不用说,”赫斯塔望着前路,“但如果她们要求你做些什么,你能不能也一样这样答复她们?”
“当然了,我……”黎各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半句话落在空中,没有了下文。
两人一言不发地走了段路,各自想着心事。
快到公寓时,赫斯塔忽然停了下来,黎各的脚步也随之停下。
“刚才,在去看你之前,我和维克多利娅聊天,”赫斯塔轻声道,“她说,她觉得有些人永远不会被深锚同化——”
“深锚?”
“就是她们。”赫斯塔解释道,“萨哈玫她们。”
“她们不是米尔……米尔什么的吗?”
“米尔什么?”
黎各捂着眼睛想了一会儿,仍是想不起来,她粗声一叹:“……你刚想说什么,你继续。”
“她说,有些人永远不会被深锚同化,有些人会永远站在普通人那边。”赫斯塔道,“她这么说的时候,我想到了莉兹。”
黎各望着地面:“……莉兹确实会站在——”
“不,我要说的不是这个,”赫斯塔轻声道,“那年我去乌连看她,我们俩聊着天,她谈起我们的芯片,她说她给作战事务保障司写过邮件,询问什么时候可以把芯片摘下来,结果得到的答复是,这枚芯片会永久植入。”
“嗯。”
“她问我,你有没有感觉这样有哪里不对。”赫斯塔接着道,“那个时候,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后来也慢慢感觉到这里面有对我们的限制和威慑。AHgAs不仅要随时知晓我们的位置,而且要了解我们的状态,它把所有水银针牢牢抓在手中,芯片就是保险栓……想想,黎各,你会往什么上面加保险栓?”
“武器,比如枪,还有……呃,电钻?电锯?”
“是啊,所有危险的工具,都需要保险栓,”赫斯塔轻声道,“宜居地里有那么多危险的人,那么多危险的贵族、怪才和狂徒,他们在这里生活,没有人能把同样的东西加在他们身上,他们是自由的。”
“你有没有觉得,这样有哪里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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