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册子里那些五花八门的姿势,如流水般在脑子过了一遍,真到了新婚那夜,她紧张得手脚都不知该如何摆。
最后还是照着高嬷嬷教的那句,羞答答望着那大红喜服的俊美郎君,说了句:“求郎君怜惜。”
“……虽说你的胎像已稳,但为着保险,还是不宜敦伦。但除了那样那样,还是有些别的法子帮郎君纾解的……”
高嬷嬷的声音渐渐与柳婶子的声音交叠,沈玉娇回神,便见柳婶子一脸讳莫如深地凑过来,声音压得更低:“你这个手啊,还有你这腰……”
柳婶子絮絮说着,沈玉娇听得一张俏脸都滴血般,既羞赧,又诧异。
原来夫妻床笫之间,除了像那对瓷娃娃那样,还能有这么多……奇怪的方式。
这些,可从未有人教过她。
客栈里,新娘子面红耳赤。
客栈外,谢无陵再三交代店小一好生招待他的小媳妇,确定一切妥当后,又抬头看了眼一楼那间客房。
一旁的山猫笑道:“老大,别再看了,明日娶回家了,你想看多久都成!”
幺鸡也附和:“嫂子生得那样好看,待穿上婚服,戴上花冠,定是倾国倾城!”
听得这些吹捧,谢无陵嘴角翘起:“那当然,也不看看是谁的媳妇!”
说着,他大步往街上去:“走,再陪老子去趟婚庆行,再核一遍明日的流程。”
“好嘞!”山猫和幺鸡连忙跟上。
三人一行,直在婚庆行待了快一个时辰,谢无陵才心满意足出来。
他一共与衙门请了五日婚假,今日事忙完后,一时变得无所事事。
回家呢,家里又没人,回去对个空屋子也没劲儿。
不回家,在外晃着也没事干——
就在他寻思着找个茶馆点碟花生米打发时
()间(),忽的看到一家卖绒花的铺子开业?()_[((),铺红毯,挂灯笼,还搞半价酬宾,门前车马喧阗,热闹非凡。
金陵城卖绒花的铺子不少,但门面开得这样大,还是少见。
一打听才知道,这家店主人是扬州富商,家中很是不差钱,娶了个金陵的媳妇儿。因着媳妇儿想开店玩,便特地开了家绒花店来哄媳妇儿。
“我们家老爷说了,有无赚头另说,只要夫人欢喜,由她折腾。”店里的掌柜如是说。
幺鸡一听,私下嘀咕:“难怪卖个绒花还搞这么大排场,原是家里有个败家娘们。”
话音刚落,脑袋就被狠敲一下。
幺鸡捂着额头鬼叫一声,委屈抬眼:“老大,你打我作甚?”
“什么败家娘们?你懂个屁!”谢无陵道:“老话说,会疼媳妇家宅兴旺,这老板晓得疼媳妇,很合老子的意。走,咱也进去逛逛,给你嫂子挑朵绒花。”
金陵绒花,在江南颇有雅名,因着其艳丽多姿,又有“花开不败,一世荣华”的寓意,是以深得大姑娘小媳妇的欢喜。
这新开的荣华阁里,大都是些女子来逛,陡然进来三个大男人,不免惹人侧目——
“呀,男人也来逛绒花铺子?”
“快看,那最高的,长得好俊呀。”
“看到了看到了,也不知是哪家的郎君?”
听得这些窃窃议论,山猫凑到谢无陵身边:“老大,小娘子们都在看你呢。”
谢无陵目不斜视,看着柜台上展示的那一朵朵精巧秀美的绒花,漫不经心:“看就看呗,老子个大男人,被她们看几l眼也不会少块肉。”
山猫一噎,他哪是这个意思?这不是想说自家老大受欢迎嘛。
不过这种全是女人的脂粉堆里,山猫和幺鸡总觉得浑身不自在,反正他俩也不买,和谢无陵打了声招呼,便到门口等去。
大抵谢无陵自小就生在秦淮花船那种女人堆里,又是被妓子们养大的,并不觉得待在这种女人扎堆的地方有何不妥,气定神闲地踱着步,继续挑着绒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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