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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玉娇觉得好笑,微微喘着:“你个男人,还来教我生孩子……”
“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反正你就记着我的话,待会儿千万别泄气。”
谢无陵只觉他这辈子都没这么紧张过,再看前头那俩婢子是小跑着,趁着她们不注意,低头亲了亲沈玉娇的额头:“娇娇,我的好娇娇,你千万要好好的。”
他压低的嗓音透着几分喑哑,虔诚恳求般:“你生的时候记着,还有个叫谢无陵的家伙在外头等着你。你千万攒住那口气,不能泄了知道么?”
沈玉娇还惊愕于他那匆匆一吻,又听到他这絮絮叨叨的话,心头晕开一丝无奈、好笑,又有一阵汩汩暖意。
“谢无陵。”她缓着气息,忍疼闭上眼:“你怎变得这样话多。”
“好好好,你嫌我吵,那我不说话了。”
谢无陵现下是一切都顺着她来,然而嘴上说不啰嗦了,但走上一段,又忍不住碎碎念。
“娇娇别怕。”
“娇娇不疼。”
“快到了快到了,就快到了。”
这般念了一路,总算将她送到上房。
乔嬷嬷原本在院里纳鞋底,听到外头的动静,探头去看。
待看到一个人高马大的陌生男人抱着自家娘子直奔寝屋,脸都绿了:“你是何人,怎敢冒犯我家娘!来人啊,快来人——”
“你这婆子快让开,没瞧见娇娇要生了!”
谢无陵此刻无比焦虑,再没多余的耐心分给旁人,视乔嬷嬷宛如无物,直奔里屋那张床榻:“娇娇,我们到了,你可还好?”
沈玉娇腰下裙衫已然湿透,躺在床上缓了口气:“还…还好。”
“怎么忽然就要生了!”乔嬷嬷挤开谢无陵,满脸担忧地拿出帕子替沈玉娇擦了擦额上的汗水,柔声宽慰:“别
怕,黄嬷嬷她们很快就过来了。”
大抵给马翠兰接生过,沈玉娇此时还算镇定,勉力扯出一抹笑:“好。”
乔嬷嬷见她精神尚可,稍稍放心,再看大剌剌站在床头的谢无陵,老脸霎时皱起,神色严厉地挡在床头:“方才情况紧急,有劳郎君将我们娘子送回,老奴感激不尽。接下来娘子自有稳婆和奴婢们照顾,您是外男,为着娘子清誉,还请快快离去!”
“稳婆不是还没来?你让我再陪……”
“郎君还请自重!”乔嬷嬷只觉这年轻郎君实在太没分寸,要不是看在他是好心帮忙的份上,就他私闯后院这一遭,定是拿大棒子打杀出去。
“你们还愣着做甚,快请这位郎君出去!”
“嘿,你这凶婆子——”谢无陵拧眉。
“谢无陵……”帐中传来沈玉娇细细的嗓音。
“我在。”谢无陵一瞬换了语气,无比温柔:“娇娇,我在。”
“不得对嬷嬷无礼。”
沈玉娇配合着阵痛的节奏去呼吸,到底还是有些虚弱:“你先出去,产房不是你该待的地方。”
谢无陵虽然还想陪着沈玉娇,但见她这样说了,怕惹她不高兴,还是应下:“成,我听你的,去外头等。”
乔嬷嬷睨向白蘋和秋露:“你们俩在这照看娘子。”
自己上前,仰首挺胸,赶着谢无陵;“这位郎君,请吧。”
谢无陵:“……走就走。”
他往外走,退到次间:“在这等行吧?”
乔嬷嬷抬手:“不行,请——”
谢无陵继续退,退到屋外廊下:“这总行了?”
乔嬷嬷面不改色,继续抬手:“郎君自重,请——”
谢无陵:“”
他继续退,这回退到了院门口,他咬牙:“你要再说不行,老子这就往地上一倒!大不了你叫人把我抬着丢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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