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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边由婢子引路出去,经过院门,便见那被两三个奴仆拦着的俊美郎君。
那郎君见着她,如看到救星般,一个箭步上前:“她情况怎么样了?方才那俩婢子为何哭丧着脸跑出去?可是有何不妥?”
见这郎君如此焦急担忧,陈婆子于心不忍道:“娘子胎位不正,迟迟下不来,如今要用催产药……”
“怎会难产?她方才还好好的!”谢无陵难以置信,明明他抱着沈玉娇进寝屋时,她还一派镇定自若,精神也不错,还安慰他别担心。
“妇人生子,各种情况都有。
()”陈婆子摇头:“只是娘子拖得久了些,不然去永和堂请林大夫和林小手,也不至于用催产药……”
谢无陵敏锐捕捉到一丝不对劲:“催产药怎么了?”
陈婆子深深叹口气:“催产药催产药,儿催生,娘催死啊。”
“你说什么!”谢无陵勃然变色。
“啊哟!”陈婆子的胳膊险些被他大力捏断,痛得呲牙:“郎君,郎君,你快些松手。”
谢无陵的手稍松,一双漆黑眼睛仍是死死地盯着她:“你方才那话是什么意思?”
他狭眸如墨,其间翻涌的冷戾叫陈婆子浑身一颤,忙不迭将催产药的风险说了。
谢无陵听罢,只觉荒谬:“保大,肯定要保大!”
说着也顾不上其他,拉着陈婆子就朝产房冲去。
“哎哟,郎君你这是……”
“这位郎君,你不能!”
婢子们都上前去拦,谢无陵直接拔出腰间的匕首。
匕首冷光森森,后宅都是些娇滴滴的婢女,哪见过这样的场面,顿时战战兢兢,退避三舍。
里屋里,乔嬷嬷和黄嬷嬷见着那高大男人拽着陈婆子进来,手握匕首,满脸煞气,宛若尸山血海中爬起的修罗般,也都陡然变了脸色。
“你…你怎么进来了!”
乔嬷嬷看着那把锋利的匕首,本能地护在奄奄一息的沈玉娇身前,浑浊老眼直瞪:“你到底想做什么!”
屋里那阵冗杂着浓郁血腥气与艾草香的难闻气息扑鼻而来,谢无陵瞥见床边那张苍白的小脸,心头猛沉,冷眼扫过屋里一干人:“孩子没了就没了,谁要是敢要娇娇的命,老子就杀了谁!”
说着,他一把将陈婆子推到床边,厉声命令;“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在我将永和堂大夫带来前,你务必吊着她一口气!若她有个三长两短,我便是豁出这条命不要,也要拉你全家陪葬!”
陈婆子被吓得不轻,尤其瞥见他那通红的眼尾,真如杀红了眼的疯子般,忙不迭点头:“好、好好!”
一旁的黄嬷嬷见状,壮着胆道:“可娘子这情况,不用催产药,孩子定保不住!”
话音落下,就见那提步出门的高大身影陡然僵住,而后那张秾丽脸庞泛起一抹阴狠,朝她走来:“就是你提出要用催产药的?谁给你的胆子,竟拿她的性命去换个小崽子?”
“你…你别过来,我可是宫里的人!”
“宫里的人又怎样。”谢无陵大步上前,健壮身躯如高山倾倒般,一把拎起那黄嬷嬷的后领:“要是她有事,老子保证一刀刀活剐了你!”>>
下一刻,还没等黄嬷嬷反应过来,就被谢无陵拽住衣领,毫不留情往外拖去。
“你…你这狂徒!你带我去哪儿!”她挣扎着大喊,可她那点力气哪是谢无陵的对手。
谢无陵边拖着她往外走,边斥退那些意图上前阻拦的奴婢:“谁敢拦试试,老子砍断她的手!”
乔嬷嬷也陡然回过神,大喊:“
你…你把她带走了,我家娘子怎么办?她可是宫里的嬷嬷!”
谢无陵脚步一顿,不容置疑般乜向乔嬷嬷:“娇娇既敬你,你便莫辜负她,好好守着她,等我将大夫带回来救她性命!至于这个老货,你们畏她,老子可不怕!”
撂下这话,他头也不回地将黄嬷嬷拖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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