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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1】晋江文学城首发淳庆四年,三月初五。是棣哥儿五岁的生辰,亦是沈玉娇知晓裴瑕丧讯的节完整章节』()”沈玉娇轻声:“睡下了。”秋露:“那咱们也回吧,时辰不早了,明日您还有许多事要忙呢。”沈玉娇身子是疲惫的,意识却格外清醒。她站在廊下,看着朦胧月光洒在院子左侧那丛翠竹。春风轻拂,竹影倒映白墙,藻荇交横般,影影绰绰,她不知不觉入了神。直到秋露又唤了声,她才恍神:“你若困了,先回去歇息,我再在这待会儿。”秋露哪肯撇下她先去休息,忙睁大双眼:“奴婢不困,奴婢就在这守着您。”这是李家夫人特地交代的,这些时日娘子身边都得有人守着,以免她想不开做傻事。沈玉娇见她执意,也不再多说,转身进了书房。夤夜,静谧书房只得一盏昏黄的灯火。沈玉娇睡不着,将那个从燕北带回、已经看过好几遍的箱笼,再次打开。里头都是裴瑕的遗物。笔墨纸砚、衣衫鞋袜,整整齐齐。他素来便是这样,无论何时何事,井井有条,一丝不苟。沈玉娇蹲下身,抚平最上层衣袍那一点点不起眼的褶皱,忽然想到她赠他那枚平安玉扣。箱笼中没有,那便是戴在身上了。也不知那块玉扣他是系在腰间,还是藏在袖笼,亦或是放在贴身里衣里。谢无陵说他们是在被敌军追杀时分散的,他故意制造共振引发雪崩,埋身雪谷。那块玉扣,也与他同埋在冷冽冰雪里了么?沉沉大雪压下的那一刻,他脑中在想什么呢。是在想他的国、想天下的百姓、想当下战事,还是在想他远在河东的至亲,想她与棣哥儿?恍惚间,她想到之前的那个梦,他浑身是血,怎么也擦不尽的血。她摸着他的脸,()问为何这么冷。如今想来(),怎会不冷呢。那样大的雪∞()_[()]∞『来[]_看最新章节_完整章节』(),压在身上一定又沉又重。“守真阿兄。”沈玉娇垂下眼,长指抚着箱笼里的衣袍,喃喃:“你冷不冷啊。”“一定很冷吧。”“可该怎么办呢……”“啪嗒”一滴泪落下,那月白色锦袍上很快洇湿了一小团。沈玉娇试图克制,却无法克制地去想。她该怎么办,该怎么才能叫他不冷。她甚至都无法见他最后一面。无法再为他添一件衣。守真阿兄……裴守真,你当真是好狠的心。在这阒静无声的夜,她抱着裴瑕的衣袍,又一次泪如雨下,泣不成声。-之后的几日,她也常常落泪。有时明明无事发生,也许是一阵风吹过,也许是一片叶摇曳,眼泪就毫无征兆地掉下来。尤其是在夜深人静时明明白日操劳丧仪,接待前来吊唁的宾客已经很累了,但夜里躺在床上,大脑便控制不住地去想裴瑕。想他的模样,想他的声音,想与他相关的一切。仿佛自虐一般。直到想累了,撑不住了,才枕在潮湿的泪水里昏昏沉沉地睡去。待到、安邦良策,作出来的画自然也是最好的。便是靠着这些承载着过往点滴的画卷,心头那份悲怆与迷茫也寻到了一个依托。若是难受了,她便拿这些画出来看看,宛若喝了一碗温温凉凉的茶,心也渐渐平静下来。转眼半月,待回到闻喜办那场正式丧仪,沈玉娇就不怎么再哭了。但碍于场合,须得落几滴泪做做样子,便在袖中放半截老姜。她靠着姜熏红眼睛,跪在棺材前烧纸时,还在心里与裴瑕玩笑。“守真阿兄,你若在天有灵瞧见,千万别怪我。”“实在是在长安那些时日,将眼泪哭干了。”但她觉着裴瑕也不会怪她。他都舍得写下那封信,叫她改嫁了,又怎会愿意见她日日那样哭。裴守真他……实在是个好郎君。一个叫她觉得此生能嫁给这样的人,并不后悔的郎君。怪只怪命运弄人。假如当年沈家没有落难,他们能顺利成婚。假如当年王氏能多些怜悯,她能在后宅之中静待他归来。假如当年她直接去淮南找他,而不是去了金陵……无数个假如在她脑中升起又打消,就如那一张张被送进火盆里的纸钱,被火舌卷入,很快化作一堆灰烬。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人已经死了,这种假如毫无意义。-守寡的第一年,沈玉娇每日待在裴府。主持中馈,教养稚子,描画工图,看书绣花,深居简出,言行谨慎。只觉日子平淡而安静。但夜里独自躺在床上,身边少了个人,且意识到这个人再也回不来,会一直这样少着,难免生出几分悲伤与怅然。
不过这份孤寂,尚可忍受。守寡的第二年,日常与第一年并无什么不同。只是渐渐觉着这份一成不变的平静,有些寡淡无趣了。夜里独眠时,尤其是寒冷冬日,她气血不足手脚冰冷,裹着被子半天睡不暖和,便格外怀念裴瑕身上的暖意。且作为尝过风月的妇人,她偶尔也会想。想那些于男子而言,被称作“风流潇洒”,于女子而言,却被称为“放荡荒淫”的事。男子有重情者,服妻丧一年。妻丧间可寻妾侍、通房纾解。妻丧后还可续弦,再娶一位妻子。女子有重情者,守寡几十年。守寡时须得无欲无求,更不能与男子亲近,除非改嫁。但男女都是人,男子有欲,女子自然也有。沈玉娇从前也接触过一些寡妇,却从未想过这些隐秘的事。而今自己守了寡,方知守寡背后的难处,比她想的多得多。她曾听人说,有些寡妇漫漫长夜难熬,就往地上丢把铜钱,再在黑暗中摸索着一枚枚捡起。初听觉着是件闲磕牙的轶事,现下再想起,忽的理解那些寡妇眼底总是挥之不去的一缕哀怨。怎能不怨呢。这漫漫长夜,这寂寂岁月,困在四四方方的宅院里,缅怀一个不复存在的人。也正是因着意识到这一点,之后再遇上寡妇时,她忍不住去想——这个寡妇是怎么熬过来的?夜里也会撒铜钱么。守寡本就清闲,而人一闲下来就有无穷的好奇心。只是这个问题,她也寻不到人问。婆母王氏倒是寡妇,但借她十个胆子也问不出口。裴氏宗族里也有好些寡妇,但不熟,问这隐秘之事,太过失礼。不过她最后还是从一个寡妇那里得到了答案。那寡妇名唤刘金凤,原是沈玉娇手下一间铺子的管事媳妇儿。后来那管事死了,刘金凤膝下只得两岁女儿,前来报丧时,她带着孩子跪在沈玉娇面前,恳求给她们娘俩一条生路。“求娘子让民妇接替亡夫的管事一职。若您愿将铺子交给民妇打理,民妇保管比我男人在世时还要赚钱。”她说得信誓旦旦,又将往年铺子的账目如数家珍般报出,显然是打理过铺子的。其他管事都劝沈玉娇莫听,毕竟哪有妇人抛头露面当管事的。沈玉娇却被刘金凤眼底那份倔强吸引了。杂草般的倔强,生机勃勃,坚韧向上,叫她愿意给这其貌不扬的妇人一个机会。“我给你三个月。”沈玉娇道。刘金凤流着泪磕头:“多谢夫人。”不用三个月,次月那间铺子的进项就增了一成利。后来熟悉了,刘金凤挠着脑后勺,难为情地笑:“娘子您实在厚道,民妇原本想请您给一个月的。”没想到主家娘子一开口,竟宽限她三个月。刘金凤为此对沈玉娇感激不已。之后凭着出众的经商能力,沈玉娇将她派去洛阳,又给了她两间铺子,让她当大掌柜。年底刘金凤来府上送年礼时,给沈玉娇带来一套特别的礼物。那礼物是屏退了左右下人,悄悄献上的。一向风风火火的刘掌柜难得忸怩起来:“也不知娘子您看不看得上,若有冒犯,还请娘子多多恕罪。”沈玉娇笑她:“这般神神秘秘。”打开那匣子一看,霎时瞪大了眼,而后“啪”得一下盖上,满脸滚烫。她难以置信,刘金凤则搓着手道:“民妇想着夫人守寡已近两年,没准能用得上,就自作主张了。夫人大人有大量,若是恼了,民妇这就与您赔罪。”沈玉娇见她满脸惶恐,大家又都是寡妇,也都生养过孩子,也渐渐压下那份羞赧。但耳根还残留着薄红:“这个是……”刘金凤道:“角先生呢。”她小心觑着主家夫人的脸色:“寡妇们大都有的。”沈玉娇怔了怔,难以置信:“真的?”刘金凤道:“真的,做这个商人说的。平民百姓买木料的、石料的,富贵高门买暖玉的、鱼皮的,还可镶嵌珍珠、玛瑙、青金石,还能雕花呢。”沈玉娇:“……!”仿佛打开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她看着盒子里那物犹豫了一阵,最终没忍拒绝刘金凤的好意。但鼓起勇气用,已是半个月后的事了。那种感受很古怪。总的来说,可偶尔聊以慰藉,与真正的鱼水之欢相差太远。但不管怎样,她还是感激刘金凤,替她解了个惑。-时光荏苒,转眼到了守寡的第三年。沈玉娇终于出了趟“远门”。夏日的闻喜老宅潮湿闷热,王氏身子骨捱不住,想去洛阳旧邸小住。也不知是心疼孙子,还是不放心将沈玉娇一人留在闻喜,便将她们母子一起叫上。去的路上,沈玉娇察觉一队人马一直跟在后头。打扮成商队的样子,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从不上前。一开始她以为是被盗匪盯上,下令家仆戒严。第二日,那队人马便整整齐齐换上红衣,十分打眼。沈玉娇:“……”懂了。一路平安地抵达了洛阳旧邸。替棣哥儿收拾书房时,沈玉娇在靠墙的博古架最上层,发现一个落了灰的匣子。踩在月牙凳拿下来,那层灰呛了她一脸。待擦干净打开时,她又有些迟疑。能叫裴瑕藏得这么严,会是什么呢?她怕看到一些叫她吃惊的东西。但斯人已逝,还是压不住好奇,打开了。的确叫她吃惊。却是吃惊于这里面并非什么不得了的机要文书、或是难以启齿的秘密,而是一套绒花。金陵的绒花。梅兰竹菊,朵朵精巧,哪怕束之高阁多年,依旧栩栩如生。一刹那,无数疑问涌上心头。他何时买的?买来做什么?为何要藏在这高阁之上?很快,一个隐约的猜想也浮现脑海。但因买花之人早已不在,猜想也只能是猜想,得不到证实的一天。沈玉娇将那四枚精巧的绒花挨个看了遍,又整齐摆好。思忖片刻,她将匣子重新合上。又将这个匣子收进了她的箱笼里。在那个箱笼深处,静静叠放着一条大红盖头。她弯腰将匣子放进去,盖上盖,落了锁,转身离开了。【守寡日常篇(完)】!小舟遥遥向你推荐他的其他作品:希望你也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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