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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3】晋江文学城首发翌日直到日上二竿,沈玉娇推了推那紧紧揽在腰间的长臂:“日头都老高了,真的该起了。”这已是她醒来后说得节完整章节』(),问她:“你今日打算穿什么颜色的裙衫?”突然问起这个,沈玉娇怔了下,才道:“不知,待会儿再看吧。”语毕,见谢无陵还看着她。沈玉娇也后知后觉想起,是了,今日要见裴瑕。多年未见,再度重逢,是该好好装扮一番。可若装扮太盛,谢无陵他会不会误会?思及此处,她抬头看他:“反正是在府中设宴,就穿寻常衣裙即可,挑件藕荷色的?”这颜色素净又不失典雅,各种场合都适宜。谢无陵却道:“上次回门,你穿的那条海棠红的裙衫就很好,不然穿那套?”沈玉娇:“那条会不会太艳丽了。”回门时正值新婚前二日,穿得比较鲜亮应景,可这会儿都成婚半月了。“你穿那条好看,气色也好。”谢无陵道,“人比花娇,看着就喜庆。”他原本也想着让沈玉娇打扮清雅些低调些,若是可以,巴不得给她戴个帷帽,不让裴瑕看。但转念一想,何必藏着掖着。就该让裴瑕看看,娇娇嫁给自己以后,过得有多快活自在。沈玉娇稍一琢磨,也猜到谢无陵的心思。在这点,两人的思路倒是不谋而合。她也想让裴瑕放心,知晓她如今一切皆好。“那就穿那身吧。”她道。谢无陵勾了勾唇:“好,那我也去寻条红袍。”夫妻嘛,穿一样颜色的袍服,叫人打眼一瞧便觉登对。他这思路没错,傍晚时分,裴瑕带着棣哥儿一道来镇北王府,还未踏入正厅,打眼便见到主座上那穿着鲜亮的一对儿。裴瑕握着棣哥儿的手不禁收紧。棣哥儿抬头:“爹爹,怎么了?”裴瑕面色平静:“没什么。”正厅内,谢无陵握着沈玉娇的手:“娇娇,怎么了?”沈玉娇抿了抿唇,道:“没什么。”就是,莫名紧张。一紧张,有些想跑。虽然她也不知自己紧张个什么劲儿,可就是紧张。谢无陵眸光轻敛,嗓音微低:“你若紧张,便多看看我。”沈玉娇:“嗯?”谢无陵道:“如今我才是你的夫君。”郑重其事的语气,像是安慰,又像是提醒。沈玉娇深吸了一口气。是,现下她的夫君是谢无陵。她已经离开裴氏,与裴瑕的姻缘也已断了。没什么好紧张的,就当作一位世交兄长,以礼待之即可。她这般默默地告诉自己,再次抬眼,那绯红暮色中款步而来的父子俩,已踏入厅中。几乎看过去的刹那,那一袭苍青色长袍的男人也朝她这边看来。四目()相对,杳杳无声。周遭一切好似都静了下来,时间也在这一刻停止。恍惚间,仿佛已是上辈子的人与事。倘若那年春日,他能如约归来,她定会牵着棣哥儿的手,喜极而泣迎上前,轻轻说一句:“郎君,你回来啦。”可四载春秋已逝,她的身侧已有了新郎婿。虽然还是忍不住红了眼眶,微颤的嗓音也只轻笑说了句:“守真阿兄,别来无恙。”不是郎君,是守真阿兄。裴瑕漆黑眸中翻涌着万千情绪,看向眼前这张思念多年的脸庞,喉间忽的有些发哑。他的玉娘。他自幼定亲、少年结发的妻。他年少迟钝,不慎弄丢她的心的爱人。她还是如记忆般姝丽窈窕,却又与记忆中不大一样。乌发高盘,耳坠明月珰,一袭海棠红的裙衫将她本就莹白的肌肤衬得欺霜赛雪,那精致眉眼间是全然盛开的娇媚,另有一段从前未有的恣意灵动。爱人如养花。谢无陵将她养得很好。本该放心的,可是为何心口这么痛。像是被钝刀子生生割下一块肉,痛到他胸膛窒闷,浑身血液好似也被抽干般,快要喘不过气。被压在重重寒冰冷雪下时,都未曾这般痛。可现下裴瑕的呼吸蓦得急促,苍青色薄袍下的胸膛也剧烈起伏着。直到袍袖被轻扯了一下,他垂眸,对上棣哥儿那双清澈的眼。“爹爹,阿娘与你问好呢。”小家伙模样越张开,越能看出哪处随了父亲,哪处随了母亲。裴瑕看着这个他与玉娘共同的孩子,心口升起一丝慰藉,然而下一刻便是更猛烈的酸涩反扑。素来七情不上脸的养气功夫也再难维持,他眼尾泛红,嗓音沉哑:“嗯,我听到了。”玉娘在与他问好。深深吐了一口气,他牵着棣哥儿上前,在这对尚值新婚的夫妇面前站定。先与谢无陵不冷不淡地招呼了一声,才将视线郑重落在沈玉娇身上,薄唇轻扯:“别来无恙。”明明两人都是笑着的,却都红了眼眶,各有各的哀伤。“你还好么?”“你可还好?”同时问出的话,又同时怔住。裴瑕嘴角弯了弯,苦涩更浓:“我还好。你呢?”沈玉娇悄悄捏紧手指,试图压下眼中的泪意,也笑:“我很好,一切都好。”裴瑕盯着她闪烁的泪光,默了两息,才道:“嗯,那就好。”沈玉娇:“是,大家都平平安安的。”一时又沉默下来。最后还是谢无陵插了一句:“行了,都别站着说了,坐下吧。”他说着,揽过沈玉娇的肩头,目光瞥见她泛红的泪眼,欲言又止。沈玉娇垂下眼,默默入座。婢子们很快端上香茗糕点,白蘋和秋露两婢见到裴瑕时,也都红了眼,恭恭敬敬行了礼:“郎君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往后定然万事顺利,无病无灾。”裴瑕朝她们略一颔首:“多谢吉言。”谢无陵坐在上座,见到这副场面,总觉得自己好像成了多余的。明明这是他的镇北王府。他板着脸,挥了挥手:“都退下吧,我和王妃要与裴郎君叙叙旧。”厅内婢子们称是,纷纷退下。很快厅内就剩下四人。沈玉娇端起茶盏浅啜了两口,方才涌动的心绪才稍稍平缓。而谢无陵那边也问起裴瑕:“所以你这四年到底去了何处?”这也是沈玉娇想知的,她抬起脸,静静看向客座那道端正清隽的身影。他瘦了。她想,又后知后觉注意到他鬓角掺杂的根根白发。心头蓦得一阵细细密密的刺痛,才压下的泪意又有卷土重来的趋势,她掐紧了掌心。“那日我领兵诱敌,深入雪谷……”裴瑕的嗓音不疾不徐地响起,清润平静,好似裹挟着燕北凛冽的寒风,将厅中几人的思绪都带回了淳庆四年。那个天寒地冻的腊月冬日。雪崩来袭的刹那,奔逃声、哭喊声、马嘶声、轰隆隆的雪落声,伴随着皑皑一片雪白,充斥着全部的感官。裴瑕的马受了惊,朝里狂奔,将他径直甩下了马。不等他从坠马的剧烈疼痛中回神,沉沉积雪便如黑云压顶,哗啦将他覆压。若说不幸,他被马甩下,正好摔在一块突出的山壁下方,大雪压下时,积雪覆压身躯,却未覆面,给他得以喘息之际。若说幸运,他坠马断了好几根骨头,浑身动弹不得,只能躺在雪地里,清醒而无力地等待死亡的来临。意识消失前,脑中开始走马灯,闪过许多的画面。这一生虽短,却有许多值得铭记的时刻。父亲、母亲、老师、友人、皇帝、同僚、孩子,妻子妻子,妻子,还是妻子。他的玉娘,还在等他回去。他想伸手摸一摸怀中放着的那块平安玉扣。这是她多年前赠予他的。赠他时,她并未多说,只将玉递给他,说会在家中等他回来。后来舅兄沈光庭看到他系着这块玉,很是惊讶:“她竟将这玉给你了。”这时他才知道这块玉扣,于她意义非凡。那是她最敬爱的祖父送她的满月礼,连同她的名字,玉娇。沈府抄家时,其他金银财宝她都没带,唯独想法设法地藏起了这块玉。又在他出征时,将这玉送给他。彼其之子美如玉。她是玉,玉是她。她曾将她一颗心给了他,全心全意爱着他。可惜他领悟得太迟玉娘,若有来世。他阖着眼,试图去感受心口那玉存在的位置。若有来世,他定不会再叫她伤心分毫。若有来世再给我一次娶你为妻的机会可好?天色黑了,天上又开始落雪。冷冰冰的落在脸上,他的体温越来越低,意识越来越模糊。最后彻底在这茫茫大雪里沉睡过去。再次醒来,已是二个月后。他睁开眼,看着全然陌生的草庐,以为自己已转世投胎。他浑身一动不能动,唯有一双眼睛睁开。过了很久,才有一个小药童过来,见着他醒来,欣喜万分:“师父师父,那个人醒了!”救他之人,乃是神医鹤玄老人。但将他从雪谷里背出来的,是一个捡尸人。捡尸人专门出没于各大战场,靠着捡尸体身上的钱财为生。那捡尸人寻到他时,看到他的脸与穿着,觉得是个有钱的主儿,便将他挖了出来。果然在他身上摸到些钱财,待摸到他胸口那块玉时,发现他尚有微弱心跳。捡尸人本不想管,走了百来步,到底有些不忍,折返回来,将他背了出去。
据药童说:“你长得好看呢,春老八说你埋在雪里,像个琉璃幻化的仙君似的,他拿了你的钱财与玉坠,怕不管你会遭天谴,就将你背到我们这了。”“那样大的雪崩,一天一夜,你竟还能有气,你莫不真是神仙下凡吧?”裴瑕那时才将苏醒,五感失了二感,能看能听,却不能说。甚至连最基本的疼痛都无法感知。鹤玄老人说,他在雪里埋了太久,经脉都冻坏了,或许余生就只能躺在床上度过。鹤玄老人又说,“我这几月在你身上用了不少良药,你总得回报我一二。反正你也感受不到疼痛了,日后便当我的药人吧。”那脾气古怪的老头半点不客气。各种稀奇古怪的药给他试,各种金针毒虫往他身上放。那二年间,说是行尸走肉,毫不为过。小药童可怜他,边给他处理伤口,边道:“这样活着也没意思,不然我给你一剂毒药,给你个了断吧。”那时他的嗓子已恢复一些,能发出些断断续续的音节:“不…不必……”他要活着。活着,才有回到妻儿身边的可能。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有一回鹤玄也不知在他身上用了什么毒,他猛地吐了一大口血。却也是二年来,头一回感受到了疼痛。鹤玄看着地上那一大滩黑血,捋着雪白胡子道:“不得了,当真不得了。”有了痛觉后,裴瑕那枯槁身躯,好似枯木逢春,很快恢复起来。渐渐地,他能说话、能进食、能站立一切都朝好的方向发展。鹤玄老人道:“你走吧。”虽说被当了二年药人,但若非鹤玄医术高超,裴瑕也定活不到今日。他与鹤玄再二拜谢,鹤玄老人只道:“你命不该绝,我只是顺应天意罢了。”离开那隐匿于雪山深处的神秘村落前,裴瑕去寻了那春老八,请他将平安玉坠归还,他愿以黄金万两答谢。春老八惭愧得不敢看他的眼:“早八百年就卖掉了。”那时裴瑕还是个无知无觉的人。早知道值黄金万两,他就不该五十两给卖了,亏大发了。裴瑕问起那玉坠下落,春老八也说不出来,只说是路过的西域商人,模样也不记得了。若想再寻回,无异于大海捞针。“……告别他们后,我从燕州借了马匹,日夜兼程赶回长安。”说到这,裴瑕嗓音微哑,再看一袭娇艳裙衫的沈玉娇:“我已经尽快赶了。”可还是晚了一步。那时的裴瑕寻不回玉坠。就如现下,再寻不回他的妻。怕她担心,裴瑕并未提及被当药人之事,只说他身受重伤,二年来五感残缺,动弹不得。饶是这般,沈玉娇对上裴瑕那复杂晦暗的眼眸,心下也是一阵钝钝的酸涩。原以为二年守寡已经清苦,可与裴瑕这二年来的遭遇相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好在……都熬过来了。”她勉力扯出一抹笑。裴瑕并未出声,只看着她。熬过来了么?身体或许熬过了,心却陷入了煎熬。差一点啊。就差半个月。若是能赶回来,能阻止这一切,是否还有机会挽回她、挽回那个家。裴瑕薄唇动了动,有许多话想说。沈玉娇怎不明白。打从踏进这厅堂开始,他目之所及,皆是她。可是,错过便是错过了。时间朝前流动,人的日子也不是原地踏步,也是要往前走的。她避开裴瑕那定定看来的眼,偏过脸,悄默拿帕子擦泪。明明之前都在心里下了决定,绝不能哭的。真没用。她吸了吸鼻子,努力平复着情绪。谢无陵坐在一侧,见裴瑕的视线始终落在妻子身上,忽然明白之前裴瑕看他的不爽之处。的确是,很不爽。原来妒夫,是一种处境。将他放在名正言顺的位置,就会变得更加嫉妒、霸道、独占,一分一毫都不愿分给旁人。谢无陵有些后悔了。或许不该叫他们见的。这裴瑕从燕北回来一趟,都会卖惨装可怜了。瞧给娇娇哭的(),估计心疼坏了。不过这裴瑕当真是好运气?()?『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竟遇上神医鹤玄——或者说,这世上竟真有鹤玄这个人。在燕北时,谢无陵也听过鹤玄的名号,燕王重金养在府中的那个“神医”据说就是鹤玄的徒弟。但打着鹤玄名号招摇撞骗的人实在太多,所以也无人知晓鹤玄到底是个怎样的人。他更像一个传说中的人物,有人说他早已不在人世,也有人说他已经二百岁,得道成仙。谢无陵思忖着,晚些得给义父修书一封,让他千万留着府中那个“神医”,没准真是个大宝贝。-一盏茶饮尽,婢女上前禀报,晚膳已经备好,可以入席。谢无陵牵着沈玉娇的手,走在前头。“娇娇,你的手好凉。”沈玉娇方才的哀伤也平复些许,再看谢无陵这副酸溜溜的模样,不禁失笑:“你牵一会儿就不凉了。”谢无陵嘴角翘起:“好。”又状似无意回头,瞥了眼。裴瑕与棣哥儿走在身后,视线也朝前看来。他们俩人手牵得那么紧,想忽视都不成,何况谢无陵眼角眉梢的得意。明显,又刺眼。裴瑕低下头,与棣哥儿闲聊。晚间那顿“团圆饭”,也吃得气氛怪异。谢无陵不停给沈玉娇夹菜:“娇娇多吃些。”沈玉娇则劝棣哥儿:“你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多吃些。”棣哥儿乖乖点头,转脸又看向裴瑕:“爹爹,你瘦了好多,你多吃些。”说着将碗里那个沈玉娇才给他夹的鸡腿,夹到了裴瑕碗里:“爹爹吃。”裴瑕:“……”沈玉娇:“……”谢无陵:“……!”可恶的裴守真,父凭子贵!若放在从前,裴瑕定然会将鸡腿夹回去。但如今,看着谢无陵那副横眉毛竖眼的模样,忽然觉着感情里当君子,实非良策。于是他朝棣哥儿轻笑一下:“好,爹爹吃。”他夹起鸡腿,咬了口,又与谢无陵道:“贵府庖厨的手艺不错。”谢无陵:“……”别以为他听不出这人在阴阳怪气。磨了磨后槽牙,刚想驳回去,碗里忽的多了一块排骨。沈玉娇看他:“今日的糖醋排骨不错,尝尝看?”谢无陵眼底的怒意“唰”得褪了,俊美脸庞扬起个笑:“还是有媳妇好啊,知道心疼人。”裴瑕:“……”谢无陵夹起排骨,吃出一种龙肝凤髓的享受感,还不忘与裴瑕道:“你说的不错,我府上厨子手艺是很好。”裴瑕:“……”他看一眼沈玉娇。沈玉娇无端心虚,忙不迭低下()头。她扒拉碗中米饭时,忽的意识到,从前那种两个男人见面就掐的头皮发麻感,好像又回来了?老天爷啊。她心下哀叹一声,求求他们俩都消停下来吧。-用过晚膳,裴瑕本想与沈玉娇单独说会儿话。被谢无陵毫不犹豫拒绝了,又以天色不早为由,下了逐客令。裴瑕见天色的确黑了,也不好多留,于是先带着棣哥儿离开。白日在宫中面见过皇帝,皇帝十分赏识裴瑕的才华,不计前嫌,甚至纡尊降贵,愿拜裴瑕为帝师。裴瑕婉拒:“陛下比臣年长,臣岂敢觍为帝师。倘若陛下能寻回大皇子,臣愿尽毕生所学教导他。”提及长子,顺平帝眼含热泪,扼腕长叹:“玹儿乃朕最聪慧、也是最疼爱的孩子,可惜当年巫蛊之祸,连累了他与他母亲,那孩子至今下落不明,此事也一直是朕一块心病。”裴瑕道:“是,大皇子的确聪慧。”聪慧、且机敏,小小年纪,便已勘破人心。知晓他那二叔或许一时心软能容他,可若待他长大成人,锋芒毕露,便会将他视作眼中钉肉中刺,必将除之而后快。最是无情帝王家。那孩子,看得很透,一看便是个当皇帝的料。只是不知他当年到底逃去了哪里,现下是否还活着。倘若活着,为何不回到皇宫认亲?还是他心里有其他打算?裴瑕也无从求证,与顺平帝寒暄一阵,并表示一年内无意入仕,只想多陪家中亲人。而今天下太平,还算繁荣昌盛,顺平帝也不强求,只道:“朕留着你忠国公的爵位,待你何时想入仕,为百姓谋福祉,进宫与朕说一声便是,朕必定许你高官厚禄。”顺平帝或许不是多精明的皇帝,但做个中庸守成之君,也足够了。回永宁坊裴府的马车上,棣哥儿问裴瑕:“爹爹,您接下来有何打算?”这小大人般的严肃询问,让裴瑕恍惚了一瞬。再看身侧的儿子,已不是他当年离家时那般小,而今九岁,也已长成个半大小少年。“我打算回闻喜一趟。”裴瑕看向棣哥儿:“你可要随我一同回去?”棣哥儿抿着小嘴,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孩儿想陪爹爹,但是……也想与阿娘待在一块儿。”稍顿,他道:“这几年,谢伯父待我也很好。”像是另一个爹爹般。他在心里默默补充。裴瑕也理解孩子。毕竟他在外多年,孩子一直跟在沈玉娇身边,自然更与母亲亲近。“好,你想跟着你阿娘,那便多陪陪她。”裴瑕温声道:“我回闻喜住段时日,待到日后,再回家来。”棣哥儿眨眨眼:“家?”孩子天真的疑惑,叫裴瑕喉间发涩:“永宁坊的家,不记得了么?”棣哥儿:“记得。”裴瑕:“虽说你阿娘她……她不在那住了,但那一直是你的家,也是我的家。”棣哥儿又沉默了。过了好一会儿,他问裴瑕:“爹爹,你还会娶妻吗?”裴瑕微怔,眉心轻折:“为何这样问?”棣哥儿抿抿唇:“阿娘已经嫁给谢伯父了……”他想要阿娘开心、想要谢伯父开心,也想要爹爹开心。他不希望他们任何一个人难受。若是爹爹能寻位新夫人,就不用孤单一人了。哪知一阵长久的沉默过后,光线昏暗的车厢里响起一道清润而坚定的声音:“不会。”“我不会再娶妻。”棣哥儿错愕:“为什么?”裴瑕:“什么为什么?”棣哥儿揪了揪手指,嘴里嘟哝:“先前你不在了,我问阿娘,会不会改嫁……”裴瑕:“然后呢?”棣哥儿:“阿娘说她没法给我回答,须得想想。”这一想,便是二年。也给出了她的答案,她会。裴瑕从孩子的只言片语中也猜到当年的情况。他舌根发苦,缓了两口气,才低语道:“不一样的。”棣哥儿:“啊?”“你阿娘的处境与我不同,她……”她本就更心悦谢无陵。“你谢伯父是个良人,也是个比爹爹更称职的夫君。”“是爹爹对不住你阿娘,过去没能当个好夫君,叫她受了诸多委屈。但你阿娘一直是个好妻子、好母亲,能与她结为夫妻,是我此生之幸。”裴瑕道:“从过去到将来,我的妻子,也只会是她,旁人不可替。”棣哥儿闻言还是迷迷糊糊,并不明白。“你年纪还小,待你长大些,遇到那个叫你心动的小娘子,便会明白了。”裴瑕摸了摸孩子的脑袋,嗓音沉缓而悠远:“若是遇见了,千万要主动牵住她的手,还要大胆告诉她,你心悦她。”心悦,很心悦。想与她永结同心,白首到老,子孙满堂。若是十年前的裴守真知晓这个道理,是否不会像如今这般。“学你谢伯父那般,莫要学我。”别与他一样错过。徒留一生悔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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