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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桑梓忙着北上,该准备的事宜也都差不多完成。阿鸢白日里一直忙着接手织锦坊,夜里忙着开始练习一些基础的剑法。
虽然她也曾多次忍不住想拉着傅珹歌问个清楚明白,可他教习时满脸严肃认真,心无旁骛,让阿鸢在一旁看着又不觉发愣,自然也就不忍心去打断。
临行前夕,桑梓特意备了很多好酒好肉,让陆十松拎到桑槿家的小院里,作为几人分别前的践行宴。
其实对于桑梓来说,像这样外出的时日并不少见,过去的十多年里,哪怕她还是豆蔻年华,也不少次跟随着祖父南来北往,游走在西蜀各地,看他跟商人之间周旋。
但,这次总觉得有哪里不太一样,仔细一想,又说不上来。
只觉得每日清晨一睁眼,一股空落的感觉便侵袭而来,仿是偌大的心房正在一点点流失什么似地。短短几日,她便已经逐渐变得有些憔悴消沉。
陆十松见她情绪一日低过一日,心疼劲一上来,也曾劝她,“要么咱们放弃吧,亦或找别人去走这一趟,也好过整日忧愁烦闷。”
桑梓哪里肯。
不说这织锦坊还是自家产业中最大的一环,祖父异常看重。何况,这才是自己刚刚接手织锦坊的第一个年头,有点困难就退缩,以后又怎能在诸位织娘和掌柜跟前立威?
再者说,自己也曾是来四届织锦花魁,没有比她更合适的人选了。
陆十松劝之不了,也只好作罢。
织锦坊的事,该交代的,日间桑梓在织锦坊已经全部交代给了阿鸢。因而晚饭席间,大伙儿说的更多的,便是即将离别的依依不舍和酸楚。
陈酿桑葚酒甘甜畅爽,酒香味随着清风飘到院子各处,让院子边沿的粉色蔷薇都不觉有些微醺。
几人敞开了喝酒一直聊到深夜,这才逐渐散去。
马车里,桑梓脸红扑扑地,只感觉一阵潮热。她娇依在陆十松怀中,软哒哒地享受他身上的一份暖软。
陆十松右手揽了她的柔肩,左手却握着一把剑看了半晌。
桑梓酒后本来话不太多,但是见他如此愣神地盯着这剑已经过了好长时间,终究还是耐不住心中的疑惑。
“一把剑有什么好看的?值得你撇下新婚妻子看这么久?”
陆十松回头看了眼桑梓,目光又回到剑上。
这把剑名叫“削风”,是刚刚在土屋小院喝的半醉之时,傅珹歌悄悄将他拉到房间里硬塞给他的。
别人看起来或许这只是一把普通的佩剑,最多也不过就是剑锋比较锋利一些,但陆十松是自小在傅珹歌身边长大,自然是知道这剑的与众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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