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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慕容澈过来的韩越,眼疾手快劈晕了那拦着慕容澈的守卫,以便他能去追盛纾。盛纾虽然走得极快,但慕容澈身高腿长,哪怕受了伤,也能跟上她的步伐。两人前后脚回了盛纾的院子。盛纾那些婢女见自家姑娘回来了,身后还跟着个面色慌张的陌生男人,神情俱是一怔。最后还是碧芜反应快,壮着胆子拦下了慕容澈,“这位郎君,你……”“放肆,”韩越尽职尽责地跟着,见状低声训斥碧芜,“这是太子殿下,还不快让开。”太,太子?碧芜等人面面相觑,眼中神色惊疑不定。她们谁也没见过太子,谁知道这是不是真的?碧芜不让,硬着头皮道:“不让,这是我们姑娘的闺房,谁来了也不让。”韩越语塞,“你怎么油盐不进呢?”碧芜没理会他,只戒备地看着慕容澈。慕容澈神色一凛,正要发怒,却又想起盛纾如今只怕是恨他得紧,他若是在此地罚了她的婢女,她定会更生气。这婢女不能罚,但那门他今日必须得进。慕容澈想了想,右手捂上左胸的伤口,作势要晕。一旁的韩越见了,忙扶住了他,“殿下,您怎么了?”慕容澈暗中掐了韩越一把,韩越先是一怔,继而反应过来。他努力做出惊慌失措的样子,抬高声音道:“殿下,您伤口怎么又裂开了?”韩越说完,便与慕容澈一道看着那扇紧闭的门。没动静。韩越心道,殿下这次又是怎么招惹盛姑娘了?连苦肉计都不好使了?那扇门没开,慕容澈满腔的酸涩,心绪起伏不定,那伤口还真裂开了,渗了些血出来。这下碧芜也慌了,“这,这可怎么办才好?”如果这真是太子,要是在他们盛宅出了事,那谁也交代不过去呀。慕容澈嘴唇上血色尽失,韩越劝他先回去,他也不予理会,只目光沉沉地盯着那扇门,一副盛纾不见他,他绝不离开的架势。韩越急了,这么下去怎么行?他一把推开碧芜,径直过去敲门,“盛姑娘,殿下的伤口又裂开了,您不出来他就不走,求姑娘出来见殿下一面。”韩越喊完,里头依旧没动静。正当他气馁不已,准备离开时,盛纾开了门。“扶他进来。”韩越欢喜地应了,折返回去扶慕容澈。两人经过盛纾身边时,她并未看他们一眼,只叮嘱碧芜等人守着院子,不许去惊扰程氏。吩咐完这些,她才关门回了屋。慕容澈被韩越扶着,在软榻上躺着,他的眼神却一直追随着盛纾,见她去了橱柜那边,拿出了一个瓷瓶。看样子是伤药。盛纾将那瓷瓶递给韩越,冷淡地道:“给他上药。”韩越正要去接,却瞥见慕容澈莫测的神情。他一个激灵,顿时反应过来,不仅没去接那瓷瓶,反而飞快地离开了。“纾儿,”屋子里只余慕容澈和盛纾两人,他伸手拽着盛纾,哀求道:“纾儿帮我上药好不好?”盛纾不语,却还是拆开了包扎伤口的布条,先将那处渗出来的血擦拭干净,然后替他上了药、又包扎好。“你可以回去了。”做完这些,盛纾不再理会他,淡淡地道。“纾儿,”慕容澈既然进了屋,又怎么可能就这么走了?他道:“你都听见了?”“你指什么?是听到你受伤的真相,还是听到你早就找段臻问了那剧毒?”盛纾说着,眼眶已酸涩起来。慕容澈见她瘦削的双肩微微发抖,一颗心像是被人攥得紧紧的,疼得发慌。他忍着伤口的疼痛站了起来,从她身后抱住了她。盛纾一面落泪,一面挣扎。慕容澈伤口疼得厉害,却仍然没有放开她,颤着声音道:“你猜到了是不是?猜到我也是两世为人。”盛纾那般聪慧,一叶知秋,能猜到这个不足为奇。事到如今,慕容澈不敢再瞒着她,打算今晚把一切都对她合盘托出。盛纾冷笑,“也?看来太子殿下确实早就知道我的底细了。”慕容澈那句话,足以说明,他其实知道她是重活一世的人。“是,从在官道上发现你时,我就猜到了。如果你不是两世为人,不会想逃离南诏的掌控。”盛纾转过身,神情冷淡地看着他,“既然你都知道,那为什么要带我回东宫?如果不是你,我……”如果不是慕容澈横插一脚,她早就脱离了南诏的掌控,也不会再与他有这后面的纠缠。盛纾哭了起来,“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都重来一世了还不肯放过我?为什么?太子殿下将我玩弄于股掌之中,很得意是么?觉得戏耍我很有意思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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