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赛赫敕纳几乎在瞬间,眼睛就红了。
他手指一点点收紧握住的那截金链子,人也从炕上坐起来,慢慢靠近了顾承宴。
就在两人还剩最后一点距离的时候,赛赫敕纳终于忍不住将人一下揽入怀里、抱上了炕:
“乌乌……”他的声音沙哑而压抑,眼睛里的蓝色像是氤氲着狂风骤雨的夜海,“你是不是……”
“你是不是想要我的命?”
顾承宴看着他一圈红了的眼眶,笑着翻腕一抖,那一圈挽在他手腕上的金链子就落到了小狼崽手腕上。
他一下拉高小狼崽的手,戏谑挑眉:
“我要,你就给?”
赛赫敕纳仰头看着他,那双漂亮的蓝眼睛里,除了渴盼,还有顾承宴
新的一年,极北草原上乍暖还寒。
白地霜草未退,北风如昨呼啸,夜鸮啼鸣,银月高悬墨空,星斗闪烁,照亮雪山别院的黑瓦白墙。
一点橘色的灯光从西窗的缝隙罅漏,一日一夜不歇的低喘和啜泣声,也终于低落下去。
小狼从大白狼身上抬起脑袋,舔舔嘴唇、伸了个懒腰后,又将自己的脑袋拱到了大白狼的怀中。
大白狼抬起自己的左前腿,用爪子更紧地将小狼拢在怀里,伸出舌头舔舔它的脸,自己也跟着倒下去。
小雪山狼们撒欢地在院中跑了一圈,扬起地上干透的雪片,而雪昆带领狼群巡逻一圈后,终于转身朝着北方天穹长啸。
经历过一场雪崩后的圣山,终于露出了它本来的模样,清浅的白色月光下,山峦起伏、峰石耸峙。
雪昆长啸两声后,扭身看着披着一条熊皮袄出来、斜倚在门框上的赛赫敕纳。
一头蓬松的长卷发被他随意地撩到脑后,身上就随便裹了条毯子在腰间,露出的结实胸腹上——全是鲜艳泛红的抓痕、吻痕。
凸起的锁骨上,有两个交叠在一起的牙印,而他环臂抱在胸前的双手手臂上,更是布满了齿印和勒痕。
雪昆墨绿色的瞳孔缩了缩,紧接着又摇了摇头,冲赛赫敕纳嗷呜嗷呜叫唤两声。
“我喜欢,怎么了?”赛赫敕纳炫耀似地抬手晃了晃,“你不要自己讨不到老婆,就酸别人的。”
雪昆呲牙,俯下身冲他低吼。
“不是,我是说真的,你也老大不小的了,趁早找个香香老婆,然后明年开春也好有一堆小小崽崽。”
雪昆瞪他一眼,转过身去,用后腿狠狠地扬起一大片雪,然后长啸着、带着它的狼群离开。
“诶喂?”赛赫敕纳这才站直,“这就走啦?恼羞成怒也不用这么着急吧……”
回应他的,只有狼群在雪地里夜行的脚步声,以及那些蓬松的大尾巴抹去它们爪印的沙沙声。
赛赫敕纳勾了勾嘴角,正色目送着雪山狼群消失在山峦深处,这才转身、关门、回屋。
炕边地上,堆着那些不知染上什么的金色链子,上头的红宝石都好像被蒙上了一层白纱。
到最后,顾承宴的那根衣带都被扯断了,他们两人的手腕上也都留下了一道深红的勒痕。
赛赫敕纳俯身,在顾承宴脱下来的衣衫堆中翻了翻,终于摸到了那个长颈白瓷瓶。
他拨开瓶塞检查了一番里面的药丸数量,然后轻叹一声,又将瓶子放回原处,装作不知情的样子。
到灶膛边搓了搓手,打开盖子检查烧着的一壶水还没涨,赛赫敕纳便走过去将屋内的一片狼藉收了收。
顾承宴静静躺在榻上,眼尾染红、唇瓣咬破,颈项上更是交叠落上了他好几个牙印。
拉旺抱来的几床锦被都是西域购置的上等蚕丝,轻薄保暖还不重,只是被面的颜色鲜艳,不是大红就是大紫,衬得躺在里面的顾承宴肌肤胜雪。
赛赫敕纳长叹一口气,觉着自己做狼很难——需要看着漂亮乌乌在面前,吃不得动不得,一年只有一季的欢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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