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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停云去地界是不挑日子的。无论是不是中元节前后,无论鬼门关有没有大开,他都去得。是日,他不仅自己一个人去了,身边还带着梅时雨。他很造作地要梅时雨服下易容丹,改换容貌。用他的原话来说就是:“地界妖魔鬼怪太多了,你这么抛头露面的话,容易勾引一些不干不净的东西。”梅时雨又不是没来过地界,自然也知道这些规矩,他上次到地界取分景剑,也是易了容的,不用他多此一举地格外说明。李停云偏要提这么一嘴,梅时雨反而觉得有点古怪了。梅时雨问道:“什么叫做‘勾引’不干不净的东西?”李停云解释道:“勾人注意,引人注目。反正,你不宜露出真容。”梅时雨道:“那么你呢?你就这样大摇大摆地走进去,不仅不遮掩容貌,一路上还‘顺手’处理掉了一支巡行阴兵,你如此横行霸道招摇过市,要是不说的话,旁人还以为你就是酆都大帝,在自家的地盘上随便撒野呢。”李停云笑了笑,说道:“这里确实不是我的地盘,但我若是想在这里撒野,就算是酆都鬼帝,也奈何不得。”梅时雨道:“既如此,我待在你身边,想必十分安全,还需要害怕‘勾引’一些不干不净的东西吗?再者说,地界妖魔鬼怪虽多,但跟太极殿比起来,好像也没那么可怕吧。”李停云脸上笑意更深了,“你说的也是,有我在你身边,你不用担心任何安全问题。好吧,我承认,我并不是怕你招来什么邪祟或麻烦,我是怕你生得太好看,长得太漂亮,被人惦记上……那可就不太好了。”当然,不是他不太好,而是心生惦记的那个人,一定会死得非常惨。梅时雨道:“请你注意你的言辞,好看、漂亮这种词汇,并不适合形容男人。”李停云道:“但很适合形容美人,不是吗?美人,不分男女。”梅时雨沉默片刻,道:“你怎么总能做到这么讨人厌呢?!唉,这也算是你的本领和强项了吧,你这个……混蛋。”“混蛋?哈哈,混蛋?混蛋好啊,混蛋不错。梅仙尊,我终于从你嘴里听到一个骂人的新词儿了。”李停云不气反笑,笑得很变态,看起来,他被骂爽了。“我还以为,你翻来覆去就只会骂‘大坏蛋’和‘讨厌鬼’。”梅时雨气结,“李停云,你的脸皮比鬼门关的城墙还厚呀!”“不,我的脸皮是最薄的,因为我——根本就不要脸!”李停云哈哈大笑着扬长而去。梅时雨怎样都说不过他,气得追上去把他撞开,撞到路边,自己走前面。李停云只好跟在他身后,路过一座榷场时,拉住他的胳膊,笑着说道:“梅仙尊,我给你赔罪,给你道歉,好不好?”梅时雨道:“你想怎样赔礼道歉?最起码得拿出点诚意来吧。”李停云道:“你上次来地界,是为了拿回分景剑,想必是没有闲情逸致到榷场里游逛的。来地界玩儿,不去榷场,就好比登上泰山未赏日出,会损失九成乐趣,实在是遗憾。”梅时雨了然道:“你想带我到榷场里逛逛吗?要是一切花销你付账的话,那我何乐而不为。可是,你来地界,也有正经事要做吧。你不是说,要去魔渊么,还有闲心找乐子,不怕节外生枝?”李停云道:“当然,这一趟所有花销都算我的,不然怎么能叫‘赔礼道歉’呢?至于我自己要做的事情么,也没那么要紧,魔渊多去一趟、少去一趟都无所谓。就算要去那里,也是我自己一个人去,我之所以带你来地界,并不是要你陪我去魔渊。”梅时雨心道:我连地界都不想来,就更别提再去魔渊一趟了,完全是身不由己,稀里糊涂答应跟你一起来的啊!“李停云,要去魔渊,必经十八重地狱,那里真的很凶险……”他看着李停云的眼睛,“你为什么非要到魔渊去呢?魔渊是凶煞之地,并没有什么可以利用的修炼资源,反而藏着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阴诡之物,那里深不见底,要是失足坠崖,就永远都回不来了。”梅时雨继续道:“我上次走近魔渊,修为竟被抑制了,明明感觉有的是力气,却怎么都使不出来。幸亏分景剑并没有落入渊底,而是横插在一处悬崖峭壁上,我无法御剑飞行,是徒手攀爬过去的。深渊底部好像有股巨大的吸力,我差一点都要掉下去了!”他说到紧迫之处,轻声一笑,道:“如果我掉下去的话,也就没有今日站在这里跟你谈笑风生的机会了,当时真的很危险,只差那么一点点,命都要没了。”李停云的目光愈渐幽深,问道:“那么,你是怎么逃过一劫的?”梅时雨道:“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我感觉自己好像被什么东西托了一把,但回头一看,什么都没有,按理说我还应该感谢‘它’,虽然‘它’并非善类,在‘它’靠近我的时候,我明显感觉到了一种很可怕的气息。”,!“我总感觉,‘它’应该是只体型庞大的妖物。我曾听闻‘潜龙在渊’的传说,据说魔渊底部封印着一条上古妖龙,有人说,它虽似妖但却非妖,很可能是魔物,也有人说,它本是酆都上一任鬼帝,未能修炼成魔,反被镇压……可不管怎么说,地界魔渊,应该是有个怪物盘踞、镇守在那里的。”“我攀上绝壁,想要去拿分景剑,总觉得背后阴风阵阵,很有可能就是这只怪物在作祟。也许它已经在我背后游走好几圈了,也许它再找机会把我一口吃掉,但我当时管不了那么多,只想在出现意外之前,赶紧把嵌在石隙中的分景剑拔出来。”李停云笑道:“那你运气真是不赖,并没有被这只怪物吃掉,甚至在你快要掉下去的时候,它还托了你一把。即便它并非善类,但好像对你也没有什么恶意,所以,你为什么要觉得它很可怕呢?”梅时雨却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因为我对它一无所知,它的出现太神秘了。对未知的事物保持畏惧和警惕之心,这是人之常情。再者说,那只怪物好像不是有意在帮我,我感觉,它是在‘蹭’我,想把我蹭掉下去……”他沉沉地叹了口气,“不瞒你说,我身上好几处刮伤,直到现在都没有愈合,那只怪物在人身上留下的伤口似乎很难痊愈。”“这么说,它的确不是个好东西,”李停云眸色一暗,声音冷了下去,“是该遭点教训了。”梅时雨问道:“你常去魔渊,也曾见过这只怪物吗?它是不是也找过你的麻烦?但你好像要比它更厉害些,所以至今都还活着,活得好好的。你三天两头就去魔渊,都快跟它处成朋友了吧?”李停云听了他的话,心觉好笑,什么“朋友”,他这人,从不跟人交朋友。李停云道:“不,我跟你不一样,我虽然总是去魔渊,但绝不会靠近悬崖峭壁,我不喜欢站在那么高的地方。所以,我也没怎么跟深渊底下的那只妖物打过交道。”这话真假掺半,奈何他说得太过真诚,梅时雨不疑有他。“那你去魔渊做什么呢?”梅时雨好奇地问,“是要借助那里充盈的魔气,在附近找个地方修炼吗?”李停云道:“是的,你真聪明,猜得很准。”梅时雨道:“你这么做,酆都大帝就没有任何异议?”李停云道:“一开始有,后来就没有了。他很识时务。”堂堂鬼帝,修魔修了大几千,却被一个两三百岁的臭小子评价为“识时务”,这要是给他听到了,怕是要气厥过去……不过嘛,即便他气厥了,也还是不能有任何异议。李停云又道:“其实,我若知道你会去魔渊取剑,早就帮你拿回来了,顺道的事,你也不至于受那么重的伤。”分景剑遗落在魔渊的时间,比他的岁数还要长。他还以为道玄宗早就不在意这玩意儿了。梅时雨叹道:“但那个时候,我们还不是朋友。我只在修仙界听过你的鼎鼎大名,却并不认识你这个人,也不知道你长什么样子,怎么可能找你帮忙?就算那个时候我们已经是朋友了,我也不会拜托朋友为我自己去做那样一件危险的事情。”站在他的角度来看,闯入十八层地狱,爬上悬崖绝壁拔剑,可比上刀山下火海要惊险刺激多了。即便李停云觉得这都不叫事儿,但梅时雨很清楚,想要做成这件事情,是一定要付出代价的,区别仅仅在于,他做这件事付出的代价很大,而换做李停云的话,代价或许会小很多。但没有谁天生就要为另一个人的决定兜底买单。就算两人是朋友也不行。这种人情真的很大很大,涉及到了生死,朋友关系,当真承担不起。李停云微微一惊,“朋友?你现在已经把我当朋友了?”梅时雨道:“嗯……不知道,好像是吧。你不是我的亲人,也不是我的师兄弟,但又整日跟我低头不见抬头见,也算是很亲近的关系了吧?如果我不把你当成‘特殊朋友’来看的话,也就只能像太极殿其他人一样,把你当成太极殿殿主、顶头上司了。”李停云道:“顶头上司么?那倒不必,我不在你之上,不是你的上级。但你说……你把我当成一个特殊的朋友,‘特殊’两个字还真是耐人寻味。你可以跟我说说,我们之间的关系有多么‘特殊’吗?”梅时雨坦然道:“我从不跟邪魔歪道交朋友,你是第一个,所以很特殊。”李停云有点失望,原来是这种“特殊”,听起来像是良家子误入风尘,结交了一个地痞流氓……他是梅时雨唯一的混子朋友,这地位还真挺特殊的,叫人哭笑不得。俩人谈笑间,已经走进榷场,并且深入内部很远了。不知是否他们来的时机不恰当,亦或他们选中的这座榷场民风比较保守,冷冷清清,凄凄惨惨,并不像梅时雨从外人嘴里听到的“鬼市好比人间”“到处都是烟火气”“人鬼混行阴阳不分”种种说法。,!突然,李停云问道:“你是在跟着我走吗?”梅时雨奇怪道:“不然呢?不是你带我进来的吗?我当然要跟你走了。”李停云干脆停下的脚步,鲜少地轻叹一口气,说道:“可我是跟你走的,你看哪里,我便以为你想要往哪里走,就这样,我跟你绕到了这个鸟不拉屎、鬼都不来的地方。”梅时雨一阵默然,“……我怎么觉得,是你不认路,偏要我背锅呢?”李停云“嗯”了一声,“我本来就不认路,所以我才跟着你的目光走。”梅时雨别不过他,嘀咕道:“你不是经常来地界吗?竟也不认得路?”李停云听到了他的嘀咕声,笑道:“我也没怎么逛过榷场,当然不认路了。再者说,地界共有一百零八座榷场,暗合‘天罡地煞’之数,每一座都不太一样,我怎么可能全都逛遍。”他对梅时雨坦白自己是个路痴,“不瞒你说,我虽然常常到地界来,但十次有八次都记不得黄泉路该怎么走,每次兜圈转圈的,真是太浪费时间了。”梅时雨不信他的话,说道:“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你这般不认路的人吗?”李停云毫不客气回敬道:“这个世界上又怎会有仙尊这般‘脸盲’的人?”梅时雨奇道:“你怎么知道我脸盲?”李停云反道:“不是你自己跟我说的吗?”梅时雨:“……好吧,我都忘了这茬了。”李停云笑而不语,心道:就算你不言明,我也知道你有多么“脸盲”!毕竟梅时雨至今还坚定不移地以为,鬼门关那次才是他俩的初遇,殊不知早在此前,他们便不止一次地见过面了。李停云很早就认识了梅时雨,在他八岁、十二岁甚至更早的时候,他就把梅时雨的模样刻在了心里,他这一生中所接受到的为数不多的善意,几乎都来自于梅时雨的馈赠。李停云知道,这份馈赠并不独属于他一个人,梅时雨只是习惯以善意待人,他俯身帮助过许多人,他向许多人伸出过援手,李停云只是其中一个,并无特殊,所以,他不会格外留意,也不会印象深刻。而且,他们从前见面的那几次,碍于李停云年纪太小,或者他故意遮掩容貌,又或者不化骨只有骨相没有皮相,再或者剑灵一团虚影没有五官……反正,由于各种各样的意外状况,李停云其实从未和梅时雨坦诚相见过。但是,梅时雨竟然从来没有过怀疑,甚至一点点端倪都看不出来,还是有点说不过去的。李停云猜想原因,也只能说梅时雨记性不好,尤其不认脸,自己又藏得那么隐晦,能叫他看出来才真见鬼了。梅时雨道:“若真如你所说,你不认路的话,平时又是怎样找到魔渊去的?”李停云道:“这有何难?抓个阴差,让他带我去。或者闹出个大动静,把鬼王招来,让他请我去。”梅时雨心道:好吧,这方法,也只有你一个人适用了。由于俩人都以为对方才是“领路人”,于是就这么互相推搡着、稀里糊涂地走到了僻静的死胡同,这地方出奇的安静,半个鬼影都没有,当真如李停云所说的那般“鸟不拉屎”“鬼都不来”。俩人正准备往回走,忽见头顶绽开一簇烟火,照亮了榷场半边天际。说是烟火,但又好像不是,因为那炮仗放得不像正常的烟花爆竹那般响亮炸耳,动静虽大,但却闷闷的,像是铁锤砸在鼓皮上,分外低沉。远处传来阵阵欢呼雀跃的声音。紧接着,一簇又一簇的“烟火”在天边绽开。榷场虽然热闹,但也不是时时刻刻都有烟火、杂耍之类的表演,看样子,他们正好赶上了万鬼欢腾的“喜庆”日子,也许这日是某位鬼王正式上位的纪念日,也许这日是这座城池竣工的好节日,也许这日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含义,纯粹就是民间高手街头卖艺,吸引人山人海簇拥观看。梅时雨道:“哎,看到了吗?那里才是最热闹的地方啊。我们这是南辕北辙,相去甚远了。”李停云道:“我可以带你过去,一眨眼的功夫而已。”梅时雨又不信他了,“这距离可一点都不近!就算是御剑飞行,也不可能眨眼间就飞过去,至于缩地成寸、遁地潜行之类,比御剑还慢,就更不行了……难道,除此之外,还有其他的方法?”李停云道:“当然有,你想见识一下吗?”梅时雨见他说得如此肯定,眼睛一亮,道:“好啊。”李停云笑道:“那就……得罪了?”客套一下,话音一落,梅时雨腰间便多出一条手臂,与此同时,他的眼睛也被捂住了。转瞬间,耳边轰然震动,人声鼎沸,俩人前一秒还身在暗巷之中徘徊,后一秒便已身处闹市街头,天涯咫尺,近在眼前。李停云撤开自己的手掌,梅时雨视线恢复光亮。正巧,随着一声轰天震地的响动,一簇极其盛大、极为壮观的“烟火”在他头顶那片天空爆炸开来,漫天彩烟,火树银花,照彻久不见天日的冥府长夜,拥挤的人群中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喝彩与欢呼。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后面更精彩!如此震撼的场面远非言语所能表达,在那一刻,梅时雨的眼眸中落满了无比璀璨、无比明亮的点点星光,他只知仰头看天,脚下不由自主地往后退,身体已经抵在了李停云胸前,他却浑然不觉。眼看着天上“泛滥成灾”的流光变成尘屑,纷纷扬扬洒落下来,梅时雨生怕溅进眼睛,忙不迭抬臂遮挡、侧身低头,一转身,就撞进了李停云怀里。他心下一惊,抬头,正好与李停云四目相对。天边即将逝去的光耀照亮了那双漆黑的瞳仁。李停云那张白到发冷的脸上晕染开了淡淡的暖意。梅时雨恍惚不敢轻信,他竟在李停云眼底看到了一丝柔和……是错觉吗?一定是错觉吧!可他身上沉静的气质,一点也不像装出来的。毫无防备、没有界限。梅时雨动了动唇,想要说话,但周遭人声嘈杂,瞬间淹没了他的念头。谁料李停云倾身侧耳,问道:“你想说什么?”梅时雨大声道:“你捂着我的眼睛,我都没‘见识’到你是怎么过来的!”李停云失笑道:“其实……就算你睁着眼睛,也见识不到的。因为这就是个普普通通的‘瞬移’步法罢了,目之所及,瞬间可抵,并没有什么神奇之处。”梅时雨愕然看着他的眼睛,俩人离得太近了,他几乎能在李停云波澜不惊的眼瞳中,看到自己快要惊掉下巴的倒影。瞬移?这是瞬移?!哪门哪派的“瞬移步法”有他这般夸张???在梅时雨的认知里,“瞬间移动”只适用于近距离改换位置,一般不出十丈、二十丈范围,最多三十丈,就已经是极限了。李停云这般“目之所及,瞬间可抵”,算是把瞬移步法练到炉火纯青……不,是已经练到炉子都炸掉的地步了!全然超出了常人的认知。偏偏他还说什么“普普通通”“没什么神奇之处”。他这可真是在炫技了!梅时雨又问:“你这套瞬移步法可有名字?我……我可以学吗?”李停云道:“有名字,叫‘摘星步’,其实就是在你们道玄宗‘北斗罡步’的基础上变化而来的,你可以学,但没必要。”“这套步法有个致命弱点,只要你倒行‘北斗罡步’,那么使用这套‘摘星步’的人,是不可能追上你的。”他轻而易举地就戳破了自创功法的薄弱之处,并对梅时雨道:“不过,你要是有兴趣的话,我日后还可以给你仔细讲解。”梅时雨道:“这么说的话,我以后要是想离开你,你也不一定能追上我了?这可是你自己把弱点暴露给我的,你就不怕我逃掉吗?”李停云道:“没关系,你可以试试。”梅时雨听他语气不对劲,哼道:“……就知道你在骗我。”李停云却道:“不,我说的是实话。你想逃就逃,姑且一试。”如果他真能逃走的话,最好永远都别再回来了。李停云既不知道留他在身边,能不能控制得住自己不去伤害他,也不知道放任他离开,能不能控制得住自己不去纠缠他。他对梅时雨真的是……进退两难。李停云自觉有病,病得还不轻,于是笑了一声,便直起身,不多说了。少顷,梅时雨拉住他的胳膊,拉低他的身子,附在他耳边说道:“李停云,你喜欢热闹吗?”李停云闻言一怔,平心而论:“不喜欢,太吵了。但今天例外。”梅时雨笑了,说道:“我也不喜欢这么吵闹,但我也觉得,今天好像不太一样。这里虽然闹哄哄的,我却很开心,也想去凑凑热闹……李停云,你难道不想知道人群里面究竟在表演什么吗?我们刚才看到的,似乎并不是普通的烟花啊……”眼前人头攒动,包围圈里三层外三层,虽然都是些死了的人,魂魄清凉,没有呼吸,但胜在数量多、气势足。这么多“人”暖场,叫起好来都很卖力,乃是货真价实的“鬼哭狼嚎”,扯嗓子喊再大声、叫再多遍也不会嘶哑,因此现场氛围十分狂热,人声鼎沸,“人气”旺盛。梅时雨自知是后来者,就别想挤到前排看热闹了。李停云个头很高,视线越过黑压压的人群,扫视一周,低头对梅时雨道:“你看到那棵柳树了吗?”梅时雨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看到了!”那是棵参天巨树,按理说柳树不可能长那么高大,但在这种鬼地方,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梅时雨看着那棵柳树,忽然发现那一簇又一簇的“烟火”正是以树冠为中心炸开的,漫天流动的火光顺着纵横交错、四通八达的柳树梢倾洒出去,霎时流星如瀑,绚烂缤纷。火花怒放,天边骤亮,人声随之顶上高潮,梅时雨只觉耳朵都要震聋了,他看不到人群中央是什么状况,也不知这一阵接着一阵的“烟火”是怎样造出来的,心中十分好奇,踮起脚来伸长脖子张望。,!耳边传来“咯咯”笑声,梅时雨扭头一看,看到一个小小的女童被一双苍老的大手举了起来,老爷爷把女童举过头顶,让她两腿分开其在自己的脖子上看热闹。只是,老人本就体态佝偻,他这样做并没有什么用处,甚至摇摇晃晃险些摔倒,梅时雨匆忙施了个小法术,使得女童平稳落地,老人也没有闪着腰。一老一少差点闹出“事故”,不敢再挤上前去了,只好黯然离场。梅时雨见此情景,无端生出许多感慨,民生多艰,这相依为命的爷孙俩人,生前怕是也不好过吧,他正想得出神,忽听李停云在他耳边说道:“人群里面,是在效仿人间的‘打铁花’。”梅时雨被他拉回思绪,问道:“打铁花……是什么?”李停云道:“一种民俗节目,先用熔炉把生铁烧成铁水,再把烧红的铁汁盛好,照准柳树用力击打出去,从而造成烟花飞溅的效果。只不过,榷场打的不是铁水,而是……”梅时雨道:“而是什么?”李停云没有回答,俯身一把托住他的双腿,一侧肩膀垫在他的臀部,伴随着梅时雨的一声惊呼,李停云竟将他直直地抱了起来,不,是扛了起来,嘴里喊道:“再次得罪了……你自己看!”他两次“得罪”,两次都没有歉意,说抱就抱,说扛就扛,梅时雨已经习惯他一惊一乍了,但却没有习惯他突如其来的肢体接触,惊魂未定地坐在他左侧肩膀上,视线瞬间拔高,脸也瞬间红透了——他又不是小孩子,为什么要被这样举着、举这么高?!“你做什么?放我下来!快点……李停云,别人都在看我们,好丢脸!”梅时雨重心不稳,腰肢乱晃,李停云伸手扶在他腰侧,说道:“你管他们做什么?被人看一下又不会少块肉。你觉得丢脸的话,待会儿散场的时候,我把他们都灭了,不用担心。”梅时雨连忙说道:“不,不丢脸!你别动不动就要杀人灭口……哎,算了,不说了。”他一只手抓住了李停云扶他腰侧的那只蹄子,另一只手则胡乱地抱着李停云的脑袋,后来又掐着他的脸,再后来扯着他的耳朵……反正怎么摸都不是地方,最后只好按在他肩膀上,跳到嗓子眼的心脏才终于咽回去。李停云被他乱摸、乱揉、乱掐一气,竟一点也不恼,笑着问道:“怎么样,你看到那是什么了吗?”梅时雨微微睁大眼睛,天,那是魂火!:()我,穿书反派,温柔师尊请留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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