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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岁安看到边以忱腕间那两条属于祁舒的蝴蝶银链断开了。
边以忱脸色一变。
“不!”
他顾不上对付漫山遍野似的虫蛇,伸手就想接住那两条蝴蝶银链,却不及少年身手敏捷,他抢先一步接住了半空中的蝴蝶银链。
天蚕丝剑又划向边以忱的脚踝,隔着裙摆,也斫断了脚踝处的两条蝴蝶银链,“哐”掉落。
边以忱重复道:“不!”他忙弯腰,摸向地面。
他目光将近癫狂。
就在边以忱快摸到时,天蚕丝勾走了地上的蝴蝶银链,四条蝴蝶银链尽数在祁不砚手里。
边以忱看他:“给我,还给我,快还给我……”
话音刚落,蝴蝶银链在祁不砚手里化成齑粉,随风而散,落在空中,转眼消失得无影无踪。
贺岁安看到蝴蝶银链化成齑粉时,有种祁舒死后终于得到自由的错觉,祁不砚却没想那么多,他就是,纯粹地想令边以忱痛苦。
边以忱愣了半晌,倏地狂笑,铁剑措不及防地刺向祁不砚。
蛊虫暂时竟无法近他身。
祁不砚取下腰间骨笛,缓慢吹响,笛音一起,贺岁安感觉心脏被攥紧,西市百姓亦是如此。
边以忱被悠长的笛音困住,寸步难行,勉力站住脚跟。
祁不砚吹笛时,喉间涌起一股股腥甜,天蚕蛊的反噬又来了,因为吹笛会同时伤害到周边的人,所以天蚕蛊的反噬会加倍。
贺岁安疼得在地上打滚。
他平生第一次迟疑了。
笛音中断,遭到天蚕蛊反噬的祁不砚吐了口血。
如果继续吹笛下去,他就不仅仅是吐一口血那么简单了,但祁不砚不是为此停下来的,他在想,若贺岁安因此死了怎么办。
他再也找不到一个贺岁安来养了,于是祁不砚选择停下来。
边以忱缓过来,疾奔向他。
距离越缩越短。
眼看着铁剑就要迎面劈开祁不砚,边以忱忽然顿住了,身体出现整齐划一的切口,血肉骨头纷纷被切成数截,像散落的拼图块。
鲜血染红把边以忱身体切割掉的天蚕丝,天蚕丝上的天蚕蛊卵疯狂地吸吮着血珠,雪白的天蚕蛊卵逐渐变得红润、有光泽。
刚刚笛音停下,贺岁安便不疼到在地上打滚了。
她爬起来。
不远处是边以忱的尸体。
祁不砚做到了他一开始所说的,没给边以忱留全尸,边以忱的尸体被天蚕丝切成一块块的。
贺岁安看不得这种画面,匆忙地转开头,前不久吃进肚子的两口肉包子还是全吐出来了,小脸、脖颈、耳垂因呕吐泛红。
西市百姓见他们分胜负了,也躲着,不敢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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