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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更糟糕了（第1页）

一连七天，气温越来越低。广播声音每天都能听到，也算一点安慰。居民们从一开始的安分慢慢变得焦躁。因为有的家庭已经开始缺粮了，由于长时间的泡雨，和随之而来的极寒，露天的车子都没法使用了，这个旧小区还没有地下车库，即便有估计也和地铁站一样，被冰封了。于是陆陆续续有人走出去寻找物资，但没有一个人回来的，不知道外面什么情况。很多市民打各种热线，要不是接不通，要不就是接通无法解决问题。当然政府现在也只能勉强维稳，确实没有余力输送物资。手机响了。自从广播口号加上“互帮互助，共度难关”之后，小区就把所有租户也拉进了业主群。当然，隔壁室友也在群里，只是从来没说过话，王成也没说过。“有没有哪位好心人还有吃的，可以卖给我们一点吗？孩子哭着要吃的。我们大人饿点没什么，实在看不得这么小的小孩这么可怜。”群里名称显示的是3栋206吴旭芬，头像是女子抱着一个小女孩。女人年龄看起来30多岁，没有出彩的地方，小女孩5岁的样子，圆圆的脑袋很可爱。接着吴旭芬发出小女孩哭着的照片，左手擦着眼泪，右手抚着小小的肚子，紧紧的抿着嘴，看着就可怜兮兮的。说实话，王成是动了恻隐之心，但他什么也没做。“哎哟，这闺女真可怜，谁有多余的食物，给送一点去呀，积德了。”这是一个大妈。“是呀，我也没吃的，谁之前囤的多，互相帮助一下嘛，过后我大礼感谢。”这是一个开空头支票的。“有没有人卖方便面的？我可以200一包买。”“”群里顿时更加热闹了。后来也没有看到吴旭芬再发消息，应该是有人送了食物，只是没有在群里说，也对，现在都藏着掖着，哪里会让别人知道。接下来两天群里消息不多。买方便面的人已经把价格提到了400元一包，但看样子也少有人卖。因为广播车已经两天没有来过了，大家心里都很慌，认为政府已经转移了，留下的人只能自生自灭，哪里还敢交易物资。傻等只能饿死，别人又不肯交易，只能冒险了。王成看着两个人影一前一后往小区门口走去，鞋上绑着衣服或毛巾。小区地势较高，门口有十米左右的斜坡，两边是高出来的墙壁。两人很是谨慎，扶着墙一点点蹭，行至坡中，一阵风吹来，两个人同时一抖，站在原地。后面的男子看样子很畏寒，跟前面的人说了什么，转身缓缓上坡往回走。前面的男子稍缓之后，继续往前蹭。前面的男子已经下到缓地，再走几步就是马路，又一阵风吹来，两人又是一抖，往前的男子扶着墙好悬没有倒下，而往回走的这个人已经倒在地上了。好在他离单元楼已经很近了，挣扎着爬进了单元楼。还在外面这个人，扶着墙，感觉非常吃力，直不起身来。缓缓转身，看样子也想回来。看他一步一步艰难的挪动着脚步，楼里看着的人无不替他揪心。好几分钟才回到半坡，只见他身子和之前一样突然一抖，然后靠着墙缓缓坐下。“哎，兄弟，你快起来呀，别停下呀。”有人喊道。“快起来，再这样下去你会死的。”“喂，你快点起来啊。”“起来，你快起来呀。”有女子喊出了哭腔。好多人在喊，给他鼓劲。他应该是听到了，挣扎着想要起来，可是他的动作越来越迟缓。慢慢的，没有人再呼喊了。没人敢出去，只是能看到对面单元楼里有人在张望，在迟疑。都沉默着。他偶尔动一下手臂，偶尔转一下头。几分钟后，他彻底不动了，趴在那个平时被忽略的小区路口。终于有人下定决心，冒着生命危险走出单元楼去救援，因为一楼是看不到的，只有楼上的人才能看到。等他步走到保安亭时，才看到了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男人。他愣了一下，回身远去，背影萧瑟，步履沉重，能看到他抬手抹了一下脸。他应该是哭了，可能是在痛恨自己为什么会迟疑。但谁也怪不了他。之前大喊的女子正在痛哭，好多女人都在哭。男人沉默着，握紧拳头。但又一片茫然。王成心里也很难受，这一幕太具有冲击力了。眼睁睁地看着一个人在自己的面前死亡，在那短短的时间内经历了肉眼可见的绝望挣扎。数个小时后，那名侥幸逃生的男子苏醒过来。他是被下楼的人在楼梯间发现的，然后带了回去。他全身已经大面积冻伤，身上到处都是红肿和水泡，脸都变形了。救他的人叫周志成，群里有名字，把冻伤的照片发到群里，看着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谁有治冻伤的药啊，给他送点过来吧。”周志成发出消息。“家里没有备这个药，北方人可能有这个习惯。”“我是北方人，但我来了深市也没想着会冻伤啊。”“”群里七嘴八舌地讨论着。周志成也知道深市居民家里不太会有治冻伤的药的，但万一呢？冻伤的男人叫刘旭，25岁。不方便行动，只能说话。周志成就把他的话转述到群里。“刚出去还好，就是冷。但风不一样啊，那风刮过来就像是刀子一样，衣服都没用，感觉身体都被穿透了，血液都要凝固了。我也待过北方，北方的风虽说也冷也刮人，但不像这里的风冷到骨子里一样。”都说南方的冬天是魔法攻击，冷到骨子里。王成猜测，由于室外温度已经降到了﹣40c，加上南方空气又比较湿润的缘故，只要被风一吹就钻进衣服里，冷气紧贴着内衣肌肤，侵入身体，使人体急速失温，从而导致头晕，全身肌肉无力，甚至出现突然瘫倒在地的情况。短时间还好，最多冻伤，时间一长就会冻死。王成也不是自扫门前雪的人，立马就把这个猜测在群里一说。群里马上有人附和说可能确实是严重的风冻效应。不管这个推测对不对，大家都不敢随便出门了，只好耐心等待救援。王成觉得不用付出实际物资的好事，还是要做一做的。：（）末日：走肾也走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