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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2章 皋兰山上大炮响（第1页）

当皋兰山上凝固汽油弹燃烧的火焰最为炽烈的时候，新编第二师和新编第三师的主攻部队开始向那些没有被凝固汽油弹覆盖的马家军阵地迫近。马家军的阵地原本都是修建在峭壁和陡坡之上，占据了最佳的防守位置。因为他们占据着制高点，自然也成了71军炮兵最明显的靶子。一个小时的炮火准备外加轰炸机的地毯式轰炸，由黄土构成的山岭哪里挡得住这般惊天威势，山头早已经矮下去一截儿。炮兵部队用炮弹帮助前方的攻击部队在峭壁和陡坡上轰出一条道路。战士们踩着没过脚踝的黄土，吃力地爬向敌人的山头阵地。马家军的士兵从来没有体验过这般凶猛的炮火，炮弹落下来的时候许许多多的人被吓得屁滚尿流，哭爹喊娘地跑向防炮洞。进入防炮洞之后依然瑟瑟发抖，各个阵地上的军官按照自己的固有认知组织士兵修建防炮洞，他们大大低估了第一集团军炮火的猛烈程度，绝大多数的防炮洞都在一个小时的炮击中坍塌。不知有多少的马家军士兵葬身于黄土之下。皋兰山成了他们的坟墓。当71军的官兵艰难的趟过黄土，爬上马家军阵地的时候，战士们首先感觉脚下的土地比自己之前刚刚经过的大炮轰出来的道路更加松软。在很多地方，松软的黄土都快要抵达膝盖的位置。山头上完全看不出防御阵地的轮廓，一眼望去全是松软的黄土，有的如坟包一般起起伏伏。黄土中间偶尔会夹杂一些沙袋、武器零碎以及人体残骸。蜿蜒纵横的战壕已经被火炮移平。整个阵地上看不到一个活着的马家军士兵。战士们知道自家炮火非常凶猛，但是没想到竟会凶猛如斯。心中充斥着震惊和感慨，双脚艰难和小心地向前迈步。深入马家军的阵地后，尸体和武器残骸越来越多。一些马家军士兵的尸体被埋在松软的泥土里，只露出一个脑袋，一只脚或者是一只手。505团副团长雷光仁跟随战士们一起踏上马家军82军的阵地，在松软的泥土中前进好像是在游泳，对人体力消耗很大。主力营的营长趴在泥土上向雷光仁汇报。“攻击部队没有遭受任何阻击，根据抓获的俘虏交代，守军绝大多数被掩埋在黄土之下，很少部分从另外一个方向逃下了皋兰山。副团长，我们已经占领了沈家岭阵地，是否要马上向黄河铁桥推进？”战斗比之前估计的要轻松数倍，主力营的营长感觉有些不真实，故而发问。都说马家军凶悍无比，对老百姓残忍，对中央军残忍，对他们自己更残忍。战士们已经做好了浴血奋战，争取军功章的准备，可是冲到汕头的时候却发现炮兵已经帮他们打赢了这场战斗。前后的巨大落差让他们有些犹豫。雷光仁也有些犹豫，他吃力的爬到山顶的最高处，然后举起远近向北方眺望。山岭之下还能够看到一些不顾一切逃跑的马家军背影，在更远的地方，兰州城清晰可见。认认真真的观察了数分钟，确定马家军部队的确是不堪一击溃败了，而不是佯败，雷光仁有些后悔自己犹豫，耽搁了几分钟的时间，当即命令部队迅速向黄河铁桥的方向推进。其他阵地上的情况与505团面临的基本一样。马步芳和马鸿逵将皋兰山作为他们阻击71军的第一道防线，对千百年来保护兰州城的皋兰山防线寄予厚望，可是当总攻开始之后，皋兰山防线好像顷刻间崩塌瓦解了。年轻气盛的马继援眼睁睁地看着皋兰山防线崩溃，他的内心遭受到了巨大的冲击，似乎过去的一切认识都被击碎了。他不再坚持留在兰州城内与71军血战到底，而是听他阿爸马步芳的话，退守铁路桥北桥头。时间接近4月1日中午，越来越多的坏消息传到了兰州城内的指挥部。马步芳把自己的儿子安排守退路，依然打算坚持下去。宁马的马鸿奎却开始动摇了。“要不我们各自撤回宁夏和青海，在两省交界的地方多少都有一些险峻的地形，我们可以利用这些地形与第一集团军战斗到底。失去皋兰山防线之后，兰州已经完全暴露在莫凡的火炮之下了，我们似乎没有继续坚守下去的必要。”马步芳猛然回头，眼中显现出的决绝让马鸿奎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马步芳，难道是疯了！马步芳盯着马鸿奎的眼睛，声音冷冷的说道：“兰州是我们最后的机会！放弃兰州，你回宁夏，我回青海，这等于给了莫凡各个击破的机会。到那个时候真的没有一线希望了，或者你先死，或者我先死，总之我们都要死无葬身之地。”马鸿奎自然也知道，一旦分开他们任何一方都没有对抗71军的实力。但是知道归知道，下定决心战斗到的确又是另一回事。“无论如何都要坚持到天黑，天黑之后命令181师发动夜袭。”马步芳继续说道：“派一个骑兵旅配合181师，冲到第一集团军的阵地上见人就砍，踏马的，不能只是我们这边死人，他们毫发无伤！”马步芳的眼睛渐渐红了，从他执掌青海马家以来，从来没有这般憋屈过。被人从天水撵到兰州，一路都是被动挨打，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精心打造的皋兰山防线在几个小时内全线崩溃，马步芳下定决心想要拼一把，不为其他，就为了证明在西北这个地方马家最强最狠！他刚刚歇斯底里的下完一连串的命令，从皋兰山方向飞过来的炮弹开始落入兰州城内，刺耳的尖啸之后是轰隆隆的爆炸。马步芳、马鸿奎以及指挥部里的人没想到炮击来得如此迅猛，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马鸿奎甚至没有站稳，一屁股摔在了地上。城墙上的赛坤和沙丹等人惊慌地躲避！兰州城直接面对来自71军的恐怖。：（）抗战之烽火燃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