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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说能到什么境界。“你既然是来救我们的”容郄突然露出个阴沉沉的笑,脚下泛着黑气的剑迅速回到他手中。猝不及防地,他将剑抵在容素脖颈间。“那便放我走,否则我就杀了她。”“师兄。”容素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她忘了害怕,只是眼眶愈发地红。容郄对她哀怨的目光置之不理,只是阴恻地盯着问泽遗。“我们,我们不是要回家吗”她声音越来越小,豆大的眼泪滚落。容素打小就知道爹爹对她不好,可那是她的爹爹,容素还是很爱他。可师兄对她一直很好,陪着她练剑,夸她其实也很了不起。所以师兄其实和爹爹一样瞧不上她,一直都是在骗她,挟持她是真要把她当把柄吗?最麻烦的情况还是来了,眼下的容郄威逼不得,用灵力也压不得。救人向来比杀人困难。问泽遗皱眉:“你想怎么办?”“把你的剑放下,然后让我离开。”容郄面色阴沉,“你们素来道貌岸然,想必不会倾巢出动到千丈巷这种脏污地方。”“我猜,你是独自来的吧?”“这可未必,我劝你别轻举妄动。”问泽遗手一挥,通判化成碎星消散。他冷笑:“若是敢杀了她,我保证你活不出这间密室。”“她?”容郄混浊的目光看了眼呆愣的容素,身上魔气乱流。他突然嘿嘿一笑。“我差点忘了。”容郄用脚尖点着角落的桌子,桌面上摆着两盒药。“你去把那玩意吃了,我就放了她。”问泽遗呼吸一窒。他对那张桌子太熟悉了,沈摧玉当时中的药,就是在这张角落里的桌子上取的。只是当时只有一盒药,现在变成两盒药。“您快些走,不能吃那药!”容素终于缓过神,带着哭腔冲问泽遗喊,被容郄粗暴地捂住嘴,只能不停呜咽着摇头。容郄被她哭得愈发暴躁,眼神狠厉,宛若下一秒就要将她杀害。“我吃,你别动她。”问泽遗不得不边盯着容郄,边缓慢朝着桌边挪去,稳固住他的情绪。他凑近这两盒药,仔细端详。一盒带着让人发晕的香味,一盒带着明显的魔气。看起来都不是好东西。哪怕知道里面是什么,他还是缓慢将手伸向带着异香的药匣。问泽遗微微俯下身,有意无意朝着容素露出胸襟处藏着的布帕。那张老妇人给他的,绣着普普通通草木的旧手帕。看见手帕的模样,容素如遭雷击,惊恐无措的眼中闪过一丝光亮。她居然奇迹般地冷静下来,虽然依旧恐惧,却不再继续挣扎。容郄的注意力全在问泽遗身上,压根没注意到自己这素来天真软弱的师妹手指微动,试图召唤丢在角落的剑。“快,吃下去!”容郄叫喊着,问泽遗捏着药丸没动:“让我吃可以,你先松开她。”这容郄真是变态,居然打算让自家师妹和中了药的他呆在这。容郄喘着粗气不停摇头:“不,你先吃下去,给我让开道!”问泽遗瞥见容素的动作,毫不犹豫将药丸丢进嘴里。与此同时,容郄的手松了片刻。
容素抓住机会,抽噎着提起剑,狠狠刺向自己曾经满心满眼仰慕着的师兄。她是个没什么天分的剑修,但剑修都有三分血性,绝不会坐以待毙。药带着淡淡甜味,入口即化,问泽遗赶忙将剩余的药丸吐出来,又咳嗽了几声。通判显形,一道剑气飞去,生生割下容郄半条手臂,血液顿时飞溅出来。容素顾不上脖子上还有血痕,跌跌撞撞远离容郄,扑在角落里。不知道药性何时发作,问泽遗忍着怒火,一掌拍在容郄胸口,震碎他浑身的经脉。他不要容郄死,太便宜他了。他要容郄当个废人受折磨,供出提供魔药的主使。震碎经脉无疑是种酷刑,容郄痛得当场晕了过去,周遭终于安静下来。突然,他身后的破洞处机关翻出落下铁闸,与此同时,结界支撑太久彻底破碎。寻烟坊虽是青楼,却四处都有机关,铁闸牢不可破,又重新将此处变成封闭的空间。容素惊叫了声,随后慌忙捂住嘴。她看着问泽遗,脸上带着感激,也暗含恐惧。因为问泽遗的脸色明显不对。她怕问泽遗失去理智,真的对她做些什么。“有贼,有贼啊————”远处传来叫嚷声,寻烟坊里的人动作很快。问泽遗神志还清醒,可身上越来越热,药已经开始起作用。“对不起,是我认人不清,拖累了您。”容素抹着眼泪:“现在我们都出不去了,若是有人进来,您别管我就好。”出不去?问泽遗神色微冷。当时沈摧玉出不去,不过是因为他是个废物。他头不住发胀,踉跄着起身,攥住通判的剑柄。几剑劈去,另一面的砖墙整整齐齐出现豁口,墙面随着剑口坍塌。“走。”他将两张能燃火的符咒递给容素,“别回淬羽山庄,去沧洛山避难。”沧洛山离此地只有十里路,是附近能依靠的正道仙门。“多谢恩人!”容素跪在地上,重重磕了个响头:“可否告知我您的名姓。”“往后若是有需要我帮忙之处,我必然肝脑涂地来报答您。”“不用你报答,快些走吧。”问泽遗的思绪开始混乱,眼前的容素已经虚幻成两个人。“这是有人托我交给你的。”他将破旧的帕子递给她:“外头遇到修士,别和他们透露我的行踪。”“往后切记不要轻信于人。”容郄是,沈摧玉亦是。“是!”容素咬牙起身,担忧地看了眼问泽遗,飞速消失在混乱的夜色里。问泽遗将两瓶药藏在角落存留证据,若是他没猜错,另一瓶药就是害修士入魔的罪魁祸首。做完这一切,他彻底体力不支,跪坐在地上。黑衣上沾满灰尘,问泽遗眼尾的绯红愈发鲜艳,脸上难得露出迷茫的神色。兰山远给的符咒还剩几张,问泽遗费劲摸了半晌才抽出来,又重新支起结界来。他蜷缩在结界之中,闭眼调息抵抗药性。结界是单向透明的,外面的人看不见里面,可里面的问泽遗却将外头的光景尽收眼底。他刚才轰开的墙正对着外头,因为动静不小,导致有不少人汇聚在坍塌的墙边,可都被结界阻拦,看不到里头的模样,也进不来。只是药效作祟,他们的面容,问泽遗都看不清楚了。“发生了什么?”“不知道”听着外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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