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铃木美由纪早上赶到新闻部的时候,看见刘简之正在翻阅一堆报纸。整个屋子里没有一个人说话,所有人各自埋头做着自己的事情。只有小泽晴子抬起头来,对美由纪笑了笑。美由纪在刘简之对面坐下来。“佐藤君,您天天看报纸,干脆去编报纸算了。”美由纪说。“刚才我上楼的时候,碰见了神尾社长。神尾社长说,这两天《朝日新闻》和其他几份报纸,都卖得很火,发行量翻倍。”“没办法呀!”刘简之说。“我们的消息来源有限,前方没战地记者,后方没可用资源,我们凭什么跟朝日他们竞争呢?要不,美由纪小姐,你去海边看看?”“让我去海边看什么?”美由纪诧异地问。“你去看看有没有人在海边钓鱼,有没有个貌美艺伎投海,那个钓鱼的会不会扔下鱼竿扑海救她。”刘简之说。“然后,写一篇报道。”美由纪问:“会有吗?”刘简之说:“没准会有呢?”美由纪说:“假如我是那个投海的,佐藤君你是那个钓鱼的……会有什么故事?”编辑们觉得有意思,全都抬起头来,想听佐藤彦二怎么说。“八成没什么故事。”刘简之说。“你见死不救?”“没见死,怎么救?”刘简之说。“再说,我是个秤砣,我有心救你,只怕也有心无力。”“你真没趣!”美由纪说。“我看,晴子小姐去合适。”田山木原说。“胡说!”小泽晴子说。“田山君,你要是下海救晴子,我赌晴子小姐会死死抱住你,不会松手!”吉泽说。“我才不会抱着他呢!”晴子说。刘简之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办公室里安静下来。美由纪从手提袋里拿出一张折叠的纸,递给刘简之。“这是什么?”刘简之问。“你看看就知道。”美由纪说。刘简之小声念道:“日军参谋本部《第二次动员的准备》。”美由纪说:“我们把这个消息广播出去,一定会挽回一点颓势。”刘简之说:“不行。这个不能播。”美由纪问:“为什么?”“还是上次的理由,保护消息来源的安全。”刘简之说。“不会有事的。”美由纪说。“让高桥中佐或者东京五大报知道我们广播的消息,都来自于密码破译,对你不是好事!”刘简之说。“对我们以后的报道也没有好处。”刘简之一边说,一边撕掉了美由纪破译的电文。“一晚上的辛苦又白费了。”美由纪说。“不会白费的,”刘简之说,“我会根据这个消息和目前态势,另外写一篇分析文章。你看怎么样?”“也好。”美由纪说。刘简之很快就写好文章,午饭前递给美由纪。“你看看。”刘简之说。“就当前形势而言,日本国应该迅速向中国增加至少两个师团的兵力……这的确比直接广播破译的电文内容好多了。”美由纪说。“你真聪明!”“晴子小姐,你过来一下。”刘简之招呼道。小泽晴子走了过来。刘简之说“你把这份稿件送去播音室,安排在黄金时段广播,最好是……”“下午六点。”美由纪插话说。“对,下午六点。”刘简之说。“是。”小泽晴子拿着稿件,走出屋子。到这会儿,美由纪开始偏向于相信日军大本营里面有中国间谍了。“今天下了班,佐藤君不会再去买醋打酱油了吧?”美由纪笑着问。“怎么,你想请我喝咖啡?”刘简之笑着说。“没问题。”美由纪说。“今天不行。”刘简之微笑着说。“下了班,我得去趟邮局。”“去邮局?”美由纪说,“有什么信件,交给收发室就行了。”“我得给在北海道的父亲汇钱。”刘简之说。“佐藤君是北海道人?”美由纪说。“您真是一点北海道的口音都没有。”“是吗?”刘简之说,“您听出我有满洲口音吗?”“您还去过满洲?”美由纪惊讶的问。“我15岁的时候,跟我叔叔一起住在满洲,19岁的时候,在上海震旦大学读了两年书,22岁的时候回到日本。”刘简之说,“所以我的口音可以说是八不像。”“原来是这样啊!”美由纪说,“那就改天吧。”“改天我请你。”刘简之说。这天下午,冢本夫人嫌弃天气太热,提前收起画板回了家。孟诗鹤也被冢本大佐派车送回了家。“佐藤太太。”孟诗鹤脚刚落地,高桥良子挺着微凸的肚子从屋子里走了出来,跟孟诗鹤打招呼。“慢点慢点,高桥太太。”孟诗鹤说。“看路,别摔着了。”“佐藤太太,您明天有空吗?”高桥良子问。“有事?”孟诗鹤问。高桥良子点点头。“你想让我陪你去医院做检查。”孟诗鹤问。,!“可以吗?”高桥良子问。“当然可以。”孟诗鹤说,“我一会儿给伊藤医生打电话,让她帮你看看。”“谢谢。”高桥良子连连道谢。“我还想……”“还想让我陪你逛逛商场?”孟诗鹤问。高桥良子点点头。“没问题。先去医院,然后去银座百货公司。”孟诗鹤说。高桥良子再次称谢。“高桥中佐今天晚上会回来吗?”孟诗鹤问。“不知道。”高桥良子说。“你打电话问问,如果他不回来的话,你就到我家来吃饭。”孟诗鹤说。“不行的,高桥君不准我给他办公室打电话。”高桥良子说。“这样啊!你有急事找他怎么办?”孟诗鹤问。“再急也不能找他。不过,我可以打电话给中村中尉。”高桥良子说。“高桥君快做父亲了,应该多点时间陪你。”孟诗鹤说。“高桥君在家也要工作吗?”高桥良子点点头。“再见,佐藤太太。”高桥良子突然转身朝自家走去。“怎么回事?”孟诗鹤嘀咕道。只有高桥良子明白,高桥圭夫时不时地在注意佐藤彦二夫妇的行动。高桥良子生怕说漏嘴,赶紧转身回避。孟诗鹤提着画板走进屋子,看看墙上的挂钟指向下午五点,连忙把画板放进画室,转身上楼,打开收音机收听国内的华语广播。“在武汉的于小姐请注意,在武汉的于小姐请注意,您在苏州的伯父,有事情通知您,请记录:2234,8164,8653,2671,2329,3245……”孟诗鹤等了半个小时,也没听到有消息给自己。孟诗鹤有些沮丧。南京地下党的冯伟桐书记,是不是出事了?直到收音机里响起周旋演唱的《五月的风》,孟诗鹤才关掉收音机,拨乱调频,走进浴室洗澡换衣,然后下楼走进厨房,为刘简之准备晚餐。因为这几天过于忙碌,冰箱里已经空无一物。好在还有几个鸡蛋,只能将就,做两份鸡蛋炒饭。门外传来了汽车停车的声音。“我回来了!”刘简之在门口说。“快洗把脸,准备吃饭。”孟诗鹤说。刘简之探进半个脑袋朝厨房里看了看。对孟诗鹤说:“别做饭了,马上跟我走。”“跟你走,去哪里?”孟诗鹤问。“去安全屋,”刘简之说。“现在就走。”:()潜伏东京之暗刃割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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