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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如无头苍蝇一般在城内乱逛,薛芝丝毫没有头绪,她掀开帘子往外看去,不知看到了什么,她叫停了马车。
待下了马车,薛芝戴着帷帽,站在人来人往的街口,看着条条岔路,陷入沉思。
这是在长鸣巷附近。长鸣巷曾经住过澹台家,长鸣巷以东,越过几条巷子,便是苏曼娘一家所在。
但是,岑满住的地方却离此处有些远。
“郡主!”忽然有谁拍了她的肩,她吓了一跳,回头看去,见宋婉庄正站在她身后,笑得眉眼弯弯。
薛芝掀了掀帷帽的帘子,无奈笑着:“我都这样了,你还认得出我来。”
二人并肩而行。
“我大老远就看见你在这儿愣着。”宋婉庄挽着薛芝的手臂,脆生生道:“你在做什么呢?我看你左瞧右瞧,像是在观察着什么。”
宋婉庄和薛芝到底是一起经历过的,薛芝并不打算瞒她。
“你可曾听说过‘傅愿’这个名字?”薛芝单刀直入,半点也没有隐藏。
宋婉庄一愣,旋即将这二字仔细咀嚼,回想片刻,遂,摇摇头:“没有听说过,甚至没有觉得熟悉。”
薛芝气馁,她嫌帷帽有些闷热,便将前帘掀开,透透气:“长鸣巷曾经住过澹台家。”
宋婉庄点头:“是啊。”
她并不理解薛芝的意思。
就连薛芝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该抓住什么,故而一时有些茫然。
街边有小贩叫卖,二人各买了一串糖葫芦,边走边吃,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说的都是些不痛不痒的闲话。
二人走过大街小巷,手里的糖葫芦也吃完了。
宋婉庄一边拿手帕擦了擦嘴,一边左右张望:“傅愿……你说的是人寸付?还是……”
薛芝:“是如何,不是又如何?”
宋婉庄朝前边儿不远处努努嘴:“喏,前边儿这不是付家吗?”
她说道:“若是人寸付,说不定这家有叫‘傅愿’的人,你何不从这里着手去查?”
“哪里有这样简单。”薛芝苦笑:“若是真能查出什么来倒也好了,只可惜,京中从未有过叫‘傅愿’的人。”
宋婉庄说:“其实不然,你既然听过这个名字,那这个人就一定存在。如果说这个名字的人没有说错,那就一定会有线索,仔细想想,说不定能想到什么端倪来,只要有了端倪,再顺藤摸瓜,查清你想要的,是迟早的事。”
她犹豫了片刻,又继续说道:“若是你信我,便可将前因后果说与我听,我帮你一起想,说不定能想到什么。”
傅愿此人,关乎裘氏,也关乎罗家。虽然薛芝对罗家没什么感情,但是她对罗定春有,对罗定妍也有,更何况,她现在还是罗家妇呢。
见她沉默,宋婉庄故作不在意道:“其实,有没有可能,‘傅愿’是个假名呢。”
薛芝回过神来:“这个我也想过,若真是假名,那我更是寸步难行了。”
“不不不。”宋婉庄饶有兴致道:“有些人取假名,不会张口随便取一个,而是有巧思的。”
薛芝迟疑看她:“你的意思是……”
宋婉庄眼珠一转,拉着她去了一处茶坊,二人坐了下来,细细分析探讨。
“你看,‘傅愿’二字,倒过来是‘愿傅’,那不就同音‘怨妇’?”宋婉庄说得十分起劲儿。
薛芝扶额:“谁会给自己取名‘怨妇’?即便是假名,恐怕也是有讲究的吧?”
宋婉庄想想也是,她绞尽脑汁,又说了几对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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