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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季霖磐见状大惊失色,言语间已失常态。
而季昌宁则淡然自若,仿佛正欣赏着这血色画卷般,轻轻抬起眼帘。
“此乃孤赠予三哥之见面礼——孤之伤痛,与他之一身傲骨。”
言毕,季昌宁命牙住将狱中折磨他的狱吏抬出。
那狱吏已面目全非,惨不忍睹。而季昌宁却未曾多看一眼,目光始终停留在桶中。
桶中之人,浑身血窟窿眼,双眼圆睁,满是血污,正死死盯着季昌宁。
季昌宁轻声细语道:
“三哥请看,他还活着。这狱中的二十棍,每一棍皆有孤之份;而他身上这一百零八个窟窿眼,亦是孤亲手所赐。”
季霖磐闻言大怒,胸膛起伏不定,愤恨之情溢于言表:“你——你——你好狠毒——”
“若三哥欲亲身体验一番,孤自是不吝赐教。即刻便可将他扔至你面前,一刀一刀割下其肉来,喂你的爱宠享用。”
“三哥背后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孤本不欲告知父皇。但若三哥仍执迷不悟……”
季昌宁站起身来,一字一顿地问道:“三哥可愿与孤鱼死网破?抑或按孤所言行事?”
季霖磐怒极反笑:“你以为凭你一己之力便能阻我?别忘了朝堂之上半壁江山皆在我手!你还当自己是昔日那高高在上的太子吗?”
“看来三哥是铁了心要与孤为敌了。”
没有夸奖、没有奖励,只有无尽的责罚
“善哉,孤言已尽,无需赘语。今夕所言,三哥须得铭心镂骨——”
“忆往昔,道远三年之期,三哥近侍之爪牙,横行乡里,侵占良田数百顷,致使百姓流离失所,共计三百二十五户”
“哀鸿遍野,官府虽以国难为由,强行压制,然民心之痛,岂能轻易抚平?”
“又五年,翠酒庄内,三哥不惜重金,赎一歌姬出风尘,然数月之后,那红颜竟现身于乱葬岗,玉殒香消,其状之惨,令人不忍卒视。”
“及至道远六年,济州之地,灾荒肆虐,朝廷赈灾之银,六成竟悄然流入三哥府邸,此等行径,实乃国之大蠹!”
……
桩桩件件,皆是铁证如山,无可辩驳。
季霖磐自以为伪装得天衣无缝,殊不知,一切早已在季昌宁的洞察之下无所遁形。
“哼,既已洞悉,便直言不讳吧,所欲何求?”
季霖磐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不再伪装那份虚伪的温文尔雅。
“尚书令大人,一向以清廉正直著称于世,三哥在上书自辩之时,应提及几分,以正视听。”
季昌宁语气平静,却字字如刀,直指要害。
季霖磐闻言,不禁嗤笑出声,那笑声中满是嘲讽与不屑,
“我的好弟弟啊,你如此大费周章,不过是为了那个曾将你折磨得生不如死的师长?”
他笑得愈发猖狂,仿佛听见了世间最大的笑话,
“朝野内外,谁人不晓,裴书臣视你如敝屣,日日责罚,毫不留情,甚至当着满朝文武之面,也要肆意羞辱。”
“而你,竟还要为这样一个‘负心之人’求情,当真是愚不可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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