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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去,我陪着您,他回去指定凶我,跟您呛脾气。”
时序政说到这儿,不由得缩了缩脖子,脑海中浮现——季昌宁严肃时的样子。
身子也不自觉,往裴书臣身边靠了靠。
时序政突然想起来,那天季昌宁罚他来着!
季昌宁坐在那儿,手里拿着板子,眼神冷得像冰碴子,声音低沉而严厉:“错了吗?”
他低着头,小声嘟囔着:“知道错了。”
可板子还是毫不留情地落下来,一下又一下,疼得他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却又不敢哭出声。
“就在您面前乖怂,他对着我可凶!”
一边说,一边偷偷瞄了瞄季昌宁,见季昌宁没什么反应,胆子便大了些,往前凑了凑,继续说道:
“师父,那板子可厚了,打在身上,‘啪’的一声,疼得我浑身一颤。”
“而且他习武,您知不知道,力气大得很,我感觉三板子下去,都要开花了!”
“而且我都说,我知道错了,他还训我,还不停揍我。”
“他说什么‘犯错就得受罚,不然不长记性’,可我真的知道错了!”
……
裴书臣抬眼间,瞥见季昌宁神色透着几分落寞与黯然,不动声色地轻轻拍了拍时序政的脑袋。
“嗯?”
时序政正说得兴起,被这突如其来的一下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他仰起头望向裴书臣,眼神中满是疑惑。
裴书臣也不言语,只是目光微微一动,朝着他身后示意了一下。
时序政满心狐疑地转过头去,刹那间,便撞进了季昌宁那满是愧疚的目光里。
那一刻,时序政心尖一疼!
他只顾着自己淘气耍宝了,却忘了季昌宁向来情感内敛迟钝,根本不懂分辨他话里的真假轻重。
怕是会将这些话都当真,实实在在地往心里去了。
“哥哥。”时序政急忙开口,声音里带着些急切与懊悔,“我刚刚是开玩笑的,其实是疼,不过真的在我能忍受的范围里。”
一边说着,一边伸手轻轻拽了拽季昌宁的衣袖。
季昌宁看着时序政这副模样,心中满是疼惜,他抬手轻轻摸了摸时序政的头。
原本挺直的脊背微微弯下,让自己的视线与时序政平齐,声音略带沙哑地说道:
“是我不好,总是会忽视大家。”
因为季昌宁平时都挨得是鞭子,挨板子的次数屈指可数。
鞭子和板子,鞭子会流血破皮,板子对他来说,是最轻的东西了。
他以为很轻,所以才会用它揍时序政。
其实细想,三个人不会不知道原因,裴书臣揉了揉时序政的脑袋:
“行了,端着你的仙人掌回去吧。”
“省的一张口,又给老夫扎的心口疼。”
噗嗤——
时序政没良心的笑了出来,“好——”
季昌宁没听懂,什么?什么?仙人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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