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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戏志才斟酌道:“莫非要用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非也。”燕绥唇角微弯,看向郭嘉:“奉孝觉得该怎么样?”
郭嘉简明扼要道:“当罚。”
“的确是这个意思,”燕绥笑道:“但又能让他们不觉得自己被罚,免得心生怨怼。”
不但戏志才,郭嘉也感兴趣起来:“愿闻其详。”
“同所有人阐明活字印刷的重要性,再将印刷坊的工钱拆分为基本工钱和绩效。”燕绥挑眉:“只有完成当天的识字任务,才能拿到绩效。”
她补充道:“可以从简到难,消除匠人的畏难心理,比如第一天就让人学自己的姓名,这样便能拿到绩效了。如果完不成绩效,就只能拿比之前低了一成的基本工钱。”
燕绥话语刚落,郭嘉就拍起手来,赞扬道:“庄主若是不能成为巨贾,简直天理难容呐!”
“我就当夸奖收下了,”燕绥笑着说:“就是这样的法子麻烦些,好在庄子里的匠人不超过百数,每天结算也不算烦,只要志才有信得过的人监督就好。”
“若是让人浑水摸鱼了去,反而不美,”戏志才拜服:“庄主才思敏捷,今日所说的活字和绩效之法,真是人大长见识啊。”
燕绥笑道:“不过,过年后我们还是要提高工匠的整体待遇。
”
郭嘉哦了一声,疑问道:“为何?”
“因为工农都是我们身后坚实的基础,我们要提高工匠的地位,不能让工匠智慧的成果流失。”
工匠大都没有土地和住宅,只有一双勤劳致富的手,社会地位还低下。然而他们却是未来经济建设必不可少、也是极为重要的一环。
戏志才和郭嘉若有所思。
而马车也到了目的地,这个话题便暂时到此为止。
司马朗正在同钟繇对弈,看到燕绥带人前来连忙起身相迎:“庄主。”
燕绥平易近人道:“莫让我的到来扰了两位雅兴,你们继续,我们也观摩一下。”
见完礼,郭嘉已经踱步到案榻上,琢磨起来中间案几上摆放的棋局了。
司马朗爽朗道:“反正再过几子某就输了,正好不下了,庄主和奉孝也喜欢下棋?”
燕绥微微一笑:“偶尔对弈几局罢了。”她感觉自己可以被精准概括为:人菜瘾不大。
钟繇摸着长长的胡须,让人赶紧煮酒,恭敬笑道:“庄主请坐。”又忙忙令仆从去煮饭菜。
燕绥撩起衣摆,在书案前的蒲团上跪坐了,摆手道:“一会儿还要去工坊,就不麻烦元常了,再者今日吃得晚,一点都不饿。”她关怀道:“昨夜元常和伯达可还睡得习惯?”
两人笑着道谢:“多谢庄主安排,房间床榻舒适,箱笥、桌案等物一应俱全,昨天一夜好眠啊。”
“那就好,若是有什么短缺的,尽管去和人力说。”燕绥体贴道:“昨夜因为行车劳顿,散得仓促,为两位备下的礼物都没来得及拿出来,区区薄礼,请元常和伯达务必收下。”
戏志才瞪大了眼睛,好奇庄主这次拿出什么物来。
郭嘉看完了棋局,正觉得无趣,也瞧着燕绥的袖子。
只见庄主掏出来了一个和他的太阳能灯截然不同的东西来。是一个形制可爱的八角宫灯,上头绘画着精美的图案。
戏志才奇道:“这上面画的好像是嫦娥奔月。”
郭嘉凑上前看:“兔子还挺可爱的。”
饶是见识过燕绥炮轰敌人,面对其凭空取物,钟繇和燕绥还是觉得十分新奇,目不转睛地看着这盏灯,谦逊道:“我等寸功未有,岂能平白收受庄主的贵重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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