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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不是没遇到过官府请人出山,比如先前的太守心胸狭窄,又喜欢装模作样。他们俩在同对方同席时,全力避免谈论时势,以免自己被谋害。
但现在这个人刺史,性格未免太阳光了吧?
庞德公说:“我自小生活在边远偏僻的地方,很少见识到大道理,怕是唐突了使君。”
“思想就是在交流和碰撞中进步的啊,公不必谦虚。”说着,燕绥强势请人。
庞德公看司马徽微摇的头,便借口要回家收拾东西,燕绥欣然跟随。到了家之后,庞德公就开始慢吞吞的收拾,燕绥也不催,和郭嘉在一旁说说笑笑,嘀嘀咕咕的模样让暗中观察的庞德公一把拉过司马徽:“这真是豫州刺史燕绥?”
“在荆州,尤其是太史慈太守的地盘上,还有人敢冒充不成?”司马徽摇头:“而且若非是他,也没有有这种底气同我们说话吧。”
尤其是方才引经据典,燕绥没听懂,直接就发问了。
这完全不会不懂装懂的坦荡荡模样,若不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就是心理成熟、绝对不怕别人嘲笑的上位者了。
庞德公若有所思:“我总觉得,没见过这样的……”
司马徽道:“他身世不凡,我们还是先观察一阵吧。”
庞德公咀嚼着身世不凡四个字,司马徽却没有解释,只说:“报纸上虽然有夸大,但绝非空穴来风,我说再多,兄不如亲眼所见来得震撼。”
“这样么?”庞德公的实现落在了自己书架上的各种小说上面,这都是豫州的朋友寄过来的。不过比起这些身世和鬼神之说,庞德公更重视别的。他想了想,低声道:“不如先以蔡瑁试之。”
在路上谈及投效官府人才时,庞德公就提出:“昔日蔡瑁等人背信弃义,出卖张、苏、贝等族,依附于大族之人焉能有好下场?得罪他的人都遭到了打击和报复,哪还有心思去参加考试,岂不是送上门被欺辱么?”
“蔡瑁心胸这么狭窄的么?”燕绥眼睛危险眯起:“我倒是没收到什么举报,公可有真凭实据?”
庞德公:“我也是听朋友所说。”
燕绥摇摇手指:“就跟办案一样,凡事要讲究一个人证双全、真凭实据,若是官员们都凭自己的好恶和喜好来断罪行,那治理州郡岂不是乱套了?”
庞德公笑道:“我的确是证据,方才不过是在试探使君。”
他观察着燕绥,却发现对方脸上没有什么恼怒的神色。燕绥直接摊手:“随便试,我可是一个实事求是的人,凡事没有调查就没有话语权,绝不会妄下定论。”
司马徽和庞德公心下暗暗满意:“到了州府之后,我们会让朋友们将蔡瑁排除异己、蓄意打压的证据呈上。”
“可以,直接递给检查署。”燕绥拍了拍司马徽的肩:“你们也要对新生的政府部门有点信心啊,若是不行,就直接连检察署一起高了,揭穿这暗黑的官府制度。”
啊这……这位使君真是相当直接。
庞德公暗道,这样也很容易得罪人啊,怪不得有颍川朋友来他们这抱怨,在豫州待不下去了,豫州刺史冷酷残忍,一点都不尊重儒术。
豫州,是真的在凭真才实学上位吧。不管家世多好,隐居的名声多好,以及多么至纯至善,大考唯才是举。
“使君仁义爱民,豫州人多物博。您既已得民心,大势难阻,又何必在乎我们这种人的看法呢?”
“公何必妄自菲薄啊,”燕绥道:“眼下荆州百废待兴,正是用人之际,你们才华出众,若是不能为百姓做事,不但是我的损失,也是整个荆州的损失啊!”
庞德公和司马徽心下暗暗触动,正当两人在酝酿感情时,燕绥看到不远处的石碑,喜悦道:“黄月英家到了!”
脸上的情真意切一扫而空,只剩下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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