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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丘上传来三声号角长鸣,被围困已久的张梁部黄巾将士们将之前拿来当做营寨墙栅的大车扶正,然后推着它们顺着山势冲下,战士们也紧跟其后向着官军大阵奋勇杀了下来。“擂鼓!擂鼓!掌旗!速令第一排军士配合第二排把冲进来的蛾贼给我挤出去!”这一部官军的指挥官是一直作为副将的宗员,这位老将军此时站在指挥车上有条不紊的发布将令:“吹角!让北军射声营射击山上冲下来的蛾贼!压制他们的攻势!”“传令孙庆,让他率北军步兵营去支援山丘下的守军!”就在宗员不断地发令之时,张梁部前锋已经冲下山丘,他们将大车推入官军挖出壕堑里,将其填出一条通道来,然后越过壕堑与官军接战,嘈杂的喊杀声几乎要盖过传令的鼓声,这边广宗来援的部队更是战力可怖,别说把他们挤出去了,这第二排的官军眼看也要撑不住了,两处官军的局面都很不利,宗员一锤车舆栏愤愤不平的骂道:“掌旗,给烽火传令,放告急烟,催他们马上行动,这混账的西凉蛮子想等我们死光了再动手吗?!”………………距离战场不远处的高坡上,董卓看着官军营中升起来的狼烟咧嘴一笑,对身边的将尉们说道:“看,这就撑不住了,这些关东人实在不堪大用。”于是众将尉们也都发出了快活的笑声。他们身后,则是黑压压的一片骑兵,足有三千骑。这些骑兵皆着皂色,个个身材魁梧,全身披挂,腰挎弓矢,手持长矛,骑着高头大马。李儒在马上探身望向官军大营,见官军隐隐然已有败相,回转头对董卓道:“岳丈,动手吧,关东人要败了。”董卓点了点头:“华雄。”“末将在!”董卓指着在广宗援军阵后不远处警戒着的几百步兵士卒对他说:“碾碎他们。”“唯!”华雄这一路上被李傕用军令压着一直当个尾巴,之后又不情不愿的与一直等在这里的董卓合军。他心中像是有一座火山要随时喷发,此时得了这先锋之任,双眼闪出华彩,兴奋的呼哨一声,策马当先驰下,紧接着数百骑兵跟随着他一起奔下高坡,扑向那部黄巾军。齐润正在这里,他看着远处高坡上尘土滚滚而下,隐隐然有马蹄声传来,知道在等的很快要到了。他问鞠义:“士平,你也是凉州人,这天下的骑兵劲旅,莫过于凉、并、幽三州,那这三州的骑兵有什么区别呢?”鞠义看着前方的滚滚烟尘,心中亦知是骑兵要到了,此时没心情听齐润扯闲篇,于是摇了摇头:“不知。”“嘿嘿,这你就不如我了。”齐润笑道:“我是真研究过的。”“这凉、并、幽三州的骑兵其实区别不大,不过幽州的骑兵更善驰射,凉州的骑兵更善长矛,而并州骑兵则杂二者之合。”“后世所谓:‘关西兵强,习长矛,非精选前锋,则不可以当也。’但长矛这种制式武器,哪里人不用,哪里人不习?关西人用长矛再强又能强到哪里去?”齐润笑道:“后来还有人以此附会出西凉军中有一支罗马军团,善于使用投矛作战呢,哈哈哈。”“参事,你说什么呢?”鞠义紧张的看着前方,齐润的话听得他一头雾水,完全不明所以:“你不是吓傻了吧!”“所谓‘关西兵强,习长矛’其实就是说西凉骑兵善于在马上使用长矛!”齐润看着前方地平线上渐渐出现的黑色骑士们,下达了第一个命令:“举盾过顶!”战士们闻令立刻将盾牌高举,不过片刻之后,一阵箭雨呼啸而来,正好被盾牌遮挡住,齐润下命令的时机把握的如此精准,让鞠义有些讶异的看着齐润。“骑兵冲锋,一般会先突然发动几轮骑射来打乱敌人的阵型,但这次不会,因为我们人太少了,他们不屑于在我们身上浪费箭矢,刚才这一轮射击是测定距离的。”“接下来,这些西凉骑兵应该会直接策马撞过来的,他们很自信,因为西凉的长矛八成要比平常的制式长矛长出个几尺来,所谓一寸长一寸强么。”齐润回头看着鞠义,嘿嘿笑道:“不过这是我猜的。”烟尘渐近,马蹄声逐渐变大,如果是平常的步卒兵士,见到这样一支骑兵正向自己冲来,可能已经四处窜逃,导致阵型崩溃了,巨物冲来选择躲避,这本是人之常情,但当下的这群士兵却没有太大的骚动,他们全都紧握武器,表情专注的盯着前方,虽然紧张,但没有人挪动脚步。鞠义看了一眼齐润和护在他身边的王白与马晗,又左右张望了一下四周的士兵,给他身边的几个人递了个眼色,但见这几人完全不为所动,不由得皱起了眉,冷冷的说道:“参事,你冷静一点。”“我冷静的很。”齐润笑着对鞠义道:“哈哈,公明叫我想口号,你说巧不巧,我现在忽然有灵感了!”“什么他妈狗屁灵感!”鞠义吼道:“西凉骑兵就快到了!”,!齐润没有理会鞠义的无礼,回身看着前方,他身旁的王白冲鞠义笑道:“没事,参事现在是入境了。”“又他妈入的什么境!”即将到来的强敌似乎让鞠义有些失控,他再次大吼:“西凉骑兵就快到了!”他看着身边的那几个人,双眼圆睁,满面怒容,但那几个人根本没看他,只是专注地盯着前方。齐润确实如王白所言,感觉自己好像又进入到之前在颍汝联军被伏击后进入狙击位时的那般忘我的清明状态,虽然马蹄声如雷鸣般隆隆滚来,但他现在心如止水。“参事,危险,回来!”王白一回头,就见齐润居然走到了阵前,不由的紧张喊道,但下一秒,他就闭上了嘴,只见齐润高高举起了右手,昂首高吭。“我是,终日辛劳却无以果腹的农夫!”众军士听了,紧张的心情略微缓和,好奇的看着齐润。“我是,出没风波却被夺所获的渔民!”远方已然可以看清正在冲来的骑兵的狰狞面甲了。“我是,手搏猛兽却难护娘亲的猎户!”所有人屏息静气,天地间仿佛只剩下了齐润的声音。“我是,哀哀饿毙的孩童之父!”“我是,受尔凌虐的女子之兄!”“我是,你们嚼剩下的残渣!”“我是,尔等啃不动的骨头!”“我今在此,为之而战!而今而后,日日如此!”齐润说完,回头问道:“怎么样?屌不屌?”鞠义铁青着脸一言不发,王白耸了耸肩:“有点长了,不好记啊参事。”“哼,没出息的东西!”齐润嫌弃的说道,眼前,黑压压的西凉骑兵已至十步之内,前排骑士的矛锋随着马匹奔跑的颠簸而带出波浪般的一线光耀,在他们的黑色身姿映衬下显现出一种极致的华美。齐润振臂一呼:“仓天乃死!当搏!狼筅!起!”随着齐润的呼声,前排的狼筅手瞬间将躺伏在地上的狼筅向着冲来的西凉骑兵斜立而起。西凉骑兵的长矛确实比平常的制式长矛要长一些。但狼筅比他们的长矛要长出更多。冲在最前面的华雄见眼前的黄巾军阵前竟突然立起一排整竹,心中大惊,他一提缰绳,斜刺里跃马跳到一边,可他身后的其他西凉骑士却没这手骑术,连人带马撞向了狼筅林,于是一阵人仰马翻人喊马嘶。咔嚓嚓是狼筅受到冲击折断的声音,唏咴咴是马匹受创倒地的哀鸣,还能动的西凉骑兵还未及站起,狼筅兵身后的长矛手已经向他们身上捅刺了几个窟窿。后续的西凉骑眼见情况不对猛拨缰绳平卷过狼筅阵的正面,打了个摆,呈u型撤走。“狗才!敢如是邪!”董卓远远的望见自己手下的飞熊军吃了亏,勃然大怒,他大吼一声,高举手中长弓,一夹马腹带着全部骑兵如黑云般向着齐润所部杀来。“吹角!全军驰射!”李傕跟在董卓身后大吼,呜呜的号角声过后,所有的西凉骑士都将长矛上的束带收紧,将之斜背至身后,然后擎出弓矢来,他们张弓搭箭,准备一旦进入射程就行发射。:()穿越后我还是戴黄盔穿黄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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