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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叔进山了,带着梭温,和罗央谈后续走独的时间,地点和方式。猜叔心中知道,松口只是早晚的事,本来还想再博一把,看独犯到底能耐他如何,但是因为小糯在意达班的人,他也就收了试探的心。想到之前陈会长说的话,猜叔心中的信念越发的笃定了。天冷了,才更应该喝些冰的。以毒攻毒。猜叔进山和罗央说了什么谁也不知道,但是他下山后,就让梭温和但拓一起负责走山的事宜。也不知道猜叔怎么运作的,之前不接电话的边水供应商纷纷打来了电话,为之前的事情跟他道歉,然后边水就恢复了。物流公司重新步入了正轨。但是学堂的老师依旧被严糯关在世纪酒店度假。现在是多事之秋,他们在那边更安全。走山已经从之前的一天一辆车变成了四辆,由梭温,但拓带着两个小徒弟负责。小柴刀管理着安保公司,把大寨围的密不透风,一个苍蝇都飞不进来。油灯管着物流公司的各种琐碎,也好久没有出现在大寨了。每个人都在忙。除了严糯和细狗。他们俩带着一群人躲在大寨后面的空屋子里,不知道在捣鼓着什么。猜叔下了命令,任何人不准靠近。但拓跟着梭温跑了一趟山上,回来后就把自己关到了屋子里。严糯看着眼前这个一脸倔强,狼崽子一般盯着自己的小孩,这是但拓亲手带着小徒弟光希,心中满是无奈。“师娘,师傅心情不好,你应该多体谅一哈他。”光希傻乎乎的跟严糯说着,以为是小两口吵架了,拓子哥才会阴沉着脸,一副要杀人的模样。不过小两口呢事,他们外人不好劝,可他就是心疼拓子哥,才不管不顾的跑来说了一大堆有的没得。“好的,我知道啦,没事,你拓子哥明天就能好。”严糯在办公室里整理着手中的资料,漫不经心的道,看他依旧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严糯叹气,这个小管家婆。“我现在就去找他,可以么?”严糯认真的看着这个小孩,向他保证道。“嗯嗯,好。”光希认真的点头,他就是这个意思,他最是尊敬他师傅了,所以不想他师傅受一点委屈。凡是对他师傅不好的,都不是好人,师娘也是。严糯没跟小孩一般见识,锁好资料,直接起身,对着这个愣头青挥挥手。“好了,忙你的去吧,剩下的交给我,保证明天还你一个胡蹦乱跳的师傅,行了吧。”打发掉不懂得看眼色的愣头青,严糯往家走去。心中多少猜到了一点但拓异常的原因。他俩的房间是个两层的小套房,带着小厨房和卫生间,也算是大寨里条件比较好的屋子了。位置就在大寨边上偏后一点,这也是为了清静,小两口的二人世界不想太多人打扰,所以一路走来,除了巡逻队伍外,没遇到几个人。房门虚掩着,里面黑漆漆的,也没开灯,只有一丝落日的余晖照进去,勉强能看到床上和衣躺着的男人。严糯看他靴子都没脱,嘴巴有些痒,却咽下了到嘴的唠叨声。算了,他今天心情不好,他最大,忍了。严糯小心的坐到了床边,看着这个又憔悴了几分的男人,忍不住有些心疼起来。这是她的拓子哥啊,那个热血,英勇,温柔,又重情义的哥哥。她自然会心疼他,可是她也没办法,这一劫,是他必须过的。自己进门动静这么大,这个男人却依旧闭着眼装睡。严糯心软的气不起来了,低头看着对方长长的睫羽,黑压压的盖在眼睑上,看起来好乖,好欺负的样子。比自己的还要好看。严糯忍不住上手摸了摸,就被对方一把握住了手。“不是不理我么?”严糯被一把拉到了但拓的怀里,他的手臂像钢铁一般有力,紧紧的禁锢着她,让她挣脱不开,仰着头,就只能看到但拓下巴上的胡茬子了。严糯不免有些幽怨。但拓不管这些,只是紧紧的抱着严糯,紧的仿佛要把她碾碎了融入身体里面一般,固执的像个倔驴。严糯呼吸着他身上混合着皂角香气的浓郁味道,熟悉的味道让她心安,一下子就心软了,也不再挣扎,低头静静的靠了上去。室内再次一片静谧,只能听到双方的心跳和呼吸声。好半晌,但拓才幽幽的开口,讲述着他的童年。“我阿爹就抽大,烟,小时候,差点把阿妈跟貌巴那克换大,烟,是我抱着他呢腿,苦苦哀求他,不许他带着阿妈跟貌巴出克,不准山上的独犯带走他们两个,我阿爹就揍我,抡着拳头一下一下的往我脑袋上砸,砸呢头破血流了,我也不敢放开阿爸呢腿,一旦放开,阿妈跟貌巴就要走了……”但拓的声音轻飘飘的,仿佛无根的柳絮一般,在风中飘飘荡荡,落不了地。从当事人口中听到他儿时的事,严糯的心揪在一起,疼得她眼泪花都出来了,却只能回抱着这个脆弱的汉子,轻轻拍着他的背安慰着。,!这个傻子,就不知道保护好自己么。傻瓜。“后来,阿爹在克买大,烟呢路上死掉了,那时候我才十一岁,为了养家,我到处打工赚钱,后来追夫河上头翻了一辆走私呢车,好多山甲鳞片掉了进去,我就天天泡在追夫河里面捞,猜叔嫌我烦,把我撵走了。可是我不敢走啊,我走了,阿妈跟貌巴就要饿死,就只能厚着脸皮一趟又一趟呢过来,最后猜叔撵我都撵烦了,就给我饭吃。那是我第一次吃那么香呢大米饭,还带着香油炒呢菜,还有肉,我舍不得吃,全都留着拿回家给阿妈跟貌巴。再后来梭温讨嫌,克给司机告状,我捞起来呢那些鳞片全都被抢走了,我不服气,可是又打不过那个司机,就只能找梭温打架,气头上就用刀子把他呢舌头给割了,猜叔要收拾我,我就只能跪着任他罚。我认命,把命给他都行,只要他能照顾好我阿妈跟弟弟。猜叔不傻,他才不干吃力不讨好呢活,就喊我自己呢家人自己照顾,从此我就跟着猜叔混了。”但拓深深的叹了口气,仿佛要把心中的郁气全都吐出去,他用下巴蹭了蹭小糯的头顶,酥酥痒痒的,像是羽毛在心尖尖上挠啊挠。怀里的温度让他不再空落落的飘在天上,重新落了地。“猜叔恨独犯,达班呢底线就是不碰独,我阿爸也是因为独死呢,我见到过太多家庭因为独破碎,所以我信猜叔,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可是小糯,你不知道,以前都是满车上山,空车下山,但这一次,下来呢不是空车……”但拓的信仰崩塌了,就连他最信任的猜叔都变了,那他怀里的小糯呢?她有没有变?但拓不愿相信小糯会变,她那么心软的一个人,最是见不得人间凄苦了,她怎么可能任由达班成为贩独的一环,让独品去破坏那么多的家庭。可是倘若小糯不知,那猜叔就是辜负了小糯的信任,辜负了达班所有兄弟们的信任了。小糯知道了得多伤心啊……他还在给小糯找借口,却不知即将迎来当头一棒。严糯从但拓怀里抬起头,看着他脸上无声无息落下的泪珠,想把他抹去,却抬不起手,就只能凑过去把这几滴泪给吞进肚子里。苦的,好苦……严糯连心都跟着苦涩起来。但是她不能骗但拓。靠在但拓怀里,严糯幽幽道:“我知道……”:()边水一觉醒来,我成但拓的弟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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