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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打马靠近她,似乎想说些甜话,但凤栖脑后长眼一样,自顾自把马一拎,避开了他欲要抚她肩膀的手。让他也只有摇头笑叹的份儿。
陆路上行走十余天,到了卞渠和淮水的交界处,在驿站连住五天,等候运粮的漕船。
不觉已经入春,春汛滚滚,淮水奔涌,漕船一帆风顺,速度理应比马行于陆地也慢不了多久。但这批漕船久久未见踪影,高云桐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每日在驿中除了书写蜡丸密函,查看各地邸报和收阅来自晋地、河东、汴梁的书信,就是愈加发奋地在院子里练习使用长矛、锥枪、钩镰枪和锤。
凤栖百无聊赖,只能在屋子里看他的兵书。
等他身上热腾腾地回屋,她扇扇鼻子:“汗味太重,快去洗澡更衣。”
高云桐笑笑,自去要了热水和盆,适宜地躺在盆里,闭着眼睛说:“卿卿,来给我搓搓背吧。”
她笑眯眯打他肩膀一下:“把我当丫鬟女使呢?”
他则闭目笑道:“不敢,老农我这辈子都没用过丫鬟女使,便就是做梦,也只敢梦见娶了个贤惠能干的媳妇,让媳妇替我搓背。”
然后迷迷瞪瞪睡迷糊了似的过来抓她的柔荑小手:“哎,哪晓得美梦成真,真娶了个贤惠能干的媳妇呀!”
凤栖“啪叽”在他手背上重重一打:“醒醒吧你!别想说两句土不拉几的好话,就骗得我伺候你。”
他委屈兮兮似的说:“贤惠也称得上贤惠,能干也称得上能干,就是太凶了,母老虎一只。”
扭头看她,果然是又凶又媚地斜睨着他的侧脸。娇娇小小一个人儿,胆子永远大得没边儿,谁都不怕。
“真是,瘦得小腰儿一掐就要断了似的你都不怕惹翻了夫君会挨揍的?”他伸出胳膊,屈肘用力,展现了一下鼓囊起来的肌肉。
凤栖“噗嗤”一笑,然而随势也捏捏他的胳膊,觉得那富有弹性的肌肉实在是很好玩,不觉就撩起水给他搓揉了几把。他笑嘻嘻回头望她,她忍不住探头在他胳膊上咬了一小口。
“喂喂,驿站里每天有供肉食,你至于要啃我的肉么?”
“你不觉得越往北边,驿站里提供的伙食越来越差了?”
确实是越来越差了,同样是每人每天定额的三百文钱伙食费用,粮食开始粗粝,菜蔬不够新鲜,肉更是只有拳头大一块,且都是猪肉、驴肉之类当时的“等下之肉食”。
高云桐叹道:“局势越发艰难,从驿馆就能看出来。”
大度地伸出胳膊:“啃吧。反正你这个小鸟胃也吃不了多少东西。”
凤栖手撑在盆边,咬了他嘴唇一口。
软滑有弹性,厮磨间特有滋味。
他当然乐得回应,湿漉漉的手抱着她的后颈,心甘情愿被她轻咬着舌尖。
凤栖有心戏弄他,越发压迫下去,仿佛把他揿到了洗澡水里。他水性极好,整张脸浸在水里,眼睛尚能睁开,隔着水光朦朦胧胧的似有星光。隔一会儿鼻子里喷出一串小泡泡,看着有趣极了。
凤栖在水面之上看着他的样子笑起来,冷不防被他勾着脖子一道拉进澡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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