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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每次都痛,但她习惯了,只不过以前都没这次厉害。
“含灵!”谢晏冬一片心疼自责,“你怎么从来不说呢?”
她稍微一想,便明白这是阮碧罗当年造下的孽。也怪她忽略了,回京时只见换回女装的含灵英姿荦落,神闲气定,平日里也从无不适的时候,便一直没往这上面想过。
胤奚蜷住手指。
“可有调养的方子?”谢晏冬急声问女医,“至少别让她疼呀。”
“姑母别急。”谢澜安轻声安抚。
“娘子别急,”医妇说,“为家君推拿的人手法是在行的,气机一开,湿寒皆下,所以仆说不是坏事。家君不用担心,待仆开方,先止痛,再治滞淤之症,平日再佐以按摩,少则期年,多则两三年,便能将养好了。”
谢澜安点头,医妇便去外间写方子。胤奚无声跟了过去,压低声音叽叽咕咕地问着什么。
谢晏冬原本心疼得不行,看见胤奚的样子,又不觉好笑又欣慰。世上愿意在闺事上打转转的男人,还是少的,哪怕是家养的媵臣,是真心还是媚忠,四小姐能分得出来。
她怜惜地看向谢澜安,才想叮嘱她几语,却见含灵正透过落地罩的镂木花纹,出神看着外间。
药熬好后,谢晏冬盯着含灵喝完,对束梦叮咛了许多饮食注意事项,方动身去学里。
胤奚端走空碗,见女郎不肯躺着,只是在美人榻上半倚囊枕,意态闲闲,他便挨身坐过去,展开修长的手掌捂在她的小腹上。
掌心下一片冰凉,比昨日更甚。
胤奚不敢细想她这些年是如何过来的,清沉寂寥的样子,仿佛在说“都是我不好”。
贼狐狸变成了霜打的小狐狸。
“噫,莫不是哭了吧?”屋子阒静,谢澜安随手勾过他的下巴。
胤奚顺着她的力道转头,两个眼圈竟当真红了。
谢澜安意外地默了默,半晌,“……这是怎么说的。”
胤奚顺势伏在她颈窝里,手还护着她小腹,闷闷问:“还疼么?”
“不疼。”谢澜安语气轻拿轻放,哪敢说疼。
“‘头破血流从来不是你必须吃的苦’……这是女郎自己说的。为众人开路者,便活该钢浇铁铸百忍成金吗,我不认这样的道理。女郎血肉之躯,在我眼里比金玉还珍贵,以后你哪里疼,都跟我说,有任何话也跟我说。”
胤奚把谢澜安锁骨窝里的皮肤呵得又暖又痒,声音低迷:“衰奴什么狼狈样子没给女郎看过,在女郎面前,我有何姿态可言。不是让女郎示弱,你就当……疼疼我。”
谢澜安被抵得仰倒,身上却没受一点重量。她疑惑地想:胤衰奴的情话本领,到底是哪位好老师教的?
前世没有人教过她柔软,柔软一分,就意味着危险与失败增多一分。她并不打算为谁改变。
但是逗弄小郎君的机会,机不可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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