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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到如今她还能有什么办法可想?
给她爹报信求救?
她爹只怕巴不得快点把她送到权贵的床上,要不然她娘在临终前也不会如此着急的为自己定下这门亲事。
「表姑娘好好想想,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
田妈妈起身出去,屋内只剩下她和那四个粗使婆子面面相觑。
姜予微心里很乱,她只想嫁给温则谦,然后生一对儿女,一家人相守在一起,简简单单的过完一生。然后这个小小的愿望如今都难以实现,她到底该如何是好?
外头的天色完全暗了下来,有丫鬟送来了晚膳。她没心情吃,只是盯着烛火出神。
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刘妈妈忽然带人进来告诉她时间到了,命人将她强塞入一顶小轿中。
趁着夜色,轿子被抬到了一栋宅子的后门。
她掀起帘子瞧瞧往外偷看,只见刘妈妈满脸谄媚的往看门护院的手里塞银子。
那两个护院迟疑的互相看了一眼,又掂了掂手里鼓鼓囊囊的钱袋子,开门放她们进去。轿子又被抬了起来,一路进到了后院。
她知道这是哪里,这里是青山别院。
府内,陆寂坐在牙头雕卷云纹平头案前,手拿一方素帕,神情专注的擦拭一把长剑。
剑身在烛火的映照下发射出瘮人的寒光。此时不知从何处飞来一只蛾子,围绕烛火跃跃欲扑,每一次靠近都引得光线明明暗暗。
陆寂将长剑插回鞘中,目光注视着那只飞蛾,兴味盎然的看它一次又一次的尝试。
在它第十次扑过去的时候,陆寂忽然伸手掐住了它的双翅,送到烛火下烧了个彻底,这下总算是清静了。
不多时,门外有人轻叩,侍卫裴仪走了进来,道:「爷,不出您所料,您刚离开知州府不久便有人偷偷摸摸的想从后门溜出去。」
「人呢?」
「已被我们擒住,就在外面。」
陆寂抬步走了出去,院中两个身穿飞鱼服的锦衣卫正压着一个男子。那人约莫三十来岁,身上穿着不太合身的小厮衣服,头戴斗笠遮住大半张脸。
裴仪上前一把将他的斗笠扯掉,赫然是知州贺颖身边的长随朱昌盛。
朱昌盛一见是陆寂,顿时感觉脊背发凉,跪在地上大喊:「冤枉啊大人,小人什么都不知道,你们抓错人了。」
陆寂负手而立,淡淡的道:「我什么都还没问,你怎知我抓错了人?」
「因为丶因为小人一向奉公守法,从没有做过什么违法之事,自然知道你们抓错了人。」
陆寂一笑,不置可否,「这么晚了,你要去何处?」
他生得极美,五官精致看不出一丝瑕疵。在昏黄灯火的照耀下,面上似乎泛起一层莹润的辉泽,宛如谪仙。
朱昌盛见他一袭素白锦衣,一幅矜贵雅致的世家公子打扮,说气话来不温不火,与传闻中那个面目狰狞的活阎王形象大相径庭,不由的有几分疑惑,觉得传闻有误。
但他同时也多了几分侥幸,于是焦急的道:「小人母亲突发恶疾,家中来人寻小人回去,所以小人这才匆匆出门,还请大人明鉴!」
「回家探病需要乔装?」
朱昌盛心里一突,一时间不知该如何解释,「小人......小人.......」
「再不说实话,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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