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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瑞神色古怪,很像告诉他,哪怕他家世极佳,就凭着他是个男子,也够沈钏海发疯的了。
左不过已经忤逆了,干脆将事情做到底便是了。
他没说话,倒是江寻鹤又接着添补了句:“如意不必将今日之事放在心上,便是有什么心思,也只留着我自己消磨便是了。”
沈瑞不得不承认,配上江寻鹤那张脸,这种把戏他就是再看个千百次,也依旧会上当。
他凑近了,声音有些咬牙切齿:“江寻鹤,非得叫我哄哄你?”
——
床幔再怎么层层叠叠,也照旧遮不住大亮的天光,只是勉强将日光筛得缱绻些罢了。
床榻间总是狭小,这会儿被两人的体温烘得越发燥热起来,衣衫剥离的声音和亲吻间的水声被无限放大,甚至有些噪耳。
大片莹白的皮肉显露在眼前,胸膛前却被不轻不重地啃咬了口,沈瑞的气息乱了一瞬,却还能再在脑子里没个边际地想着:床头的箱匣中有他早早备下的脂膏,虽没想着这般快便要用上,但出于金主对于金丝雀的爱护,还是在两人间刚冒出些苗头的时候,便选了最好的存放着。
甚至可以说是只等着眼下这般了。
不然总不好叫金丝雀真的伤着了,次日再拖着受伤的身子去上朝,那他这金主也未免残暴。
沈瑞是个惯会享乐的,平日里便是处处有人精致伺候着,到了而今也不过是由着江寻鹤将他伺候舒服了。
他心中想的很明白,左右他是金主,笼子里的金丝雀费尽心思豢养了这么久,不就是为了做这个的?只要最后那一步出力的是他便成了。
是以便是而今口中说着要哄人,也仍旧是有些懒散地躺在那,由着人在他身上翻起一阵阵浪潮来。
直到那温热干燥的手掌沿着脊骨一点点抚摸过去,他才忽而警醒般,小声惊呼了句:“江寻鹤!”
手掌停了动作,片刻后却又在在后腰间细细摩挲着,沈瑞那处平日里便是触一下就要发痒,而今这般动作便叫他脚趾无意识地蜷起,便连气息都急促了几分。
江寻鹤垂着眼,叫人看不清神情,只是声音有些莫名的低沉:“如意不愿与我这般?”
沈瑞:“……”
不是不愿这般,而是他颠倒了啊!
可他话还没说出口,便听见江寻鹤苦笑了声道:“无妨,我早该清楚的,我身份低微,出身卑贱……”
沈瑞在心中骂了句脏,抬手遮住了自己的眼,仿佛不愿意面对般,可耳尖却已经红透了:“箱匣里有脂膏。”
“你……你轻点……”
气息昏匀,字也咬得不大清楚,可还是一声声地贴着沈瑞的耳侧小声唤着“如意……”
沈瑞只觉着自己休说是抬胳膊动腿的,便是睁睁眼也觉着再疲乏不过,偏这会儿听着他好似没个止歇的声音,好似得了便宜还要卖乖般,心中泛赌,抬脚便踢了过去。
还没等踢到实处,便被握住了脚踝,沈瑞皱着眉恼怒道:“江寻鹤,你敢!”
江寻鹤在他身上撑起来,目光同他对上,耳尖早已经蔓上点红,他咬着字轻声道:“再动,只怕这床褥子便要不得了。”
身下微弱的流动感也在方才说话间变得越发清晰起来,他脖颈耳尖都红成一色:“滚出去。”
江寻鹤瞧着他分明一副没脸见人的模样,却还要装出一副拿捏人的态势来,眼中忽而生出点笑意来,只是轻声哄着他道:“我去叫人送水来。”
他们方才太过于胡闹,身上早已经是粘腻腻的一团,若是不叫人送水进来沐浴,只怕夜里也便不用再睡了。
沈瑞原还合着眼,猛一听见他要出去叫水,好不容易按下去的那点羞耻心又重新升了起来,连忙便要支起身子来。
“你别动,我去……”
春珰是个人精,若是让江寻鹤去叫水,只怕她即刻便要猜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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