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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你是否愿意,我都不会再放你走了。”
几天后,皇帝于宫中为皇嗣举行百晬,皇嗣的百晬宴上,燕王萧怀玉的出现,打破了自皇嗣诞生以来朝野之中的种种猜测。
楚国的天下,几乎是燕王带兵所得,这样的结局,于世人而言似乎并不意外。
或许在世人眼里,这才是燕王能够心甘情愿将权力拱手让人的原因,只是极少数,她们所亲近之人才明白她们之间的情。
但真正的羁绊,与彼此之间的心灵相通,唯有她们自己知道。
天授十二年,皇帝下诏,于大兴宫北,安礼门外扩建别苑,并将一片荒地开垦为桑田,圈为禁苑。
就这样,她将萧怀玉留在了长安,留在了皇宫之中,留在了自己的身侧。
是年九月,深秋,皇帝寿诞刚过,便迎来了皇嗣的周睟。
大殿内,李瑾命傅母将皇嗣放在一张巨大的毡毯上,并铺上了一张拼接的疆域图,刚满周岁的幼儿还在蹒跚学步,失去了支撑,便只能独自爬行。
她坐在楚国的疆域图上,而她的前方,母亲所替她准备的抓周之物,只有一件。
章服制度之下,象徵着皇权的玉圭,成为了今日周岁幼儿的抓周之物。
同时也是在告知群臣,将来入主东宫的皇储人选,已经定下。
作为皇帝唯一的子嗣,皇女所拥有的继承权,毋庸置疑。
在宗室丶外戚以及文武百官的关注之下,皇嗣爬过了整张疆域图,并一眼就看到了置于最北端的玉圭,随后抓起。
群臣见之议论纷纷,因为楚国的将来,便要系于这个小儿之上。
萧怀玉走上前,将女儿抱起,见到“父亲”的紫芙,一只小手紧紧拿着玉圭,另一只手则捏住了“父亲”的脸,只因为脸上有一道伤。
李瑾站在萧怀玉身侧,“怎么每次你抱她,都要抓着你的脸。”
“那一定是她的好奇心和她娘一样重。”萧怀玉回道。
“什么好奇心,你脸上的伤么?”李瑾道。
萧怀玉看了她一眼,便望着女儿憨笑,“瞧,你母亲可记仇。”
“陛下,燕王。”中书舍人谢知蕴奉上一幅画作,是于刚刚在殿柱下所作。
皇嗣的抓周图,一家人其乐融融,李瑾见后,很是欢喜,“谢舍人不愧为才女。”
“陛下谬赞。”谢知蕴将画卷起,交给了皇帝身侧的宫人,“臣,很久没有见陛下这样笑过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萧怀玉自然明白谢氏所言。
本想开口说些什么,但怀中的孩子见她一直不理自己,于是便张开嘴,口齿不清晰的咬了一个字,“爷。”
声音没有很大,但是周围的人都听到了,并为之震惊。
即便燕王回京,皇帝也没有向世人告知皇嗣所出,百官们虽然心知肚明,但谁也没有去捅破。
而皇嗣下意识喊出的称呼,便是再次向群臣证实。
萧怀玉惊讶的看着紫芙,随口又看了一眼妻子,眼里满是激动。
“瞧把你高兴的。”李瑾虽如此言语,但却厚赏了照看孩子的傅母与一众宫人,而今日赴宴的群臣也得到了重赏,满载而归。
一年之后,新政逐渐稳定下来,皇嗣被正式册立为储君。
※※※※※
五年后,天授十七年,盛夏
——禁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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