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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兴落寞地点点头,“是啊,若是突破了筑基期,他们又可以通过我攻击师父了。”
正懊恼着自己的无能,陈兴突然意识到刚刚那句话似乎并不是钱天川问的。
他连忙抬起头,看向声音来源处看去,在看到那个威严熟悉的身影后身体一震,连忙站起身来,声音都是抖的,“师,师祖!”
不远处,面色低沉的潘肃站在那里,身后错半步站着微低着头,看不清楚神情,但还是能够通过身侧颤抖攥紧的拳头看出对方内心不平静的东方良。
陈兴连忙喊道:“师叔!”
潘肃踱步走近,坐在两人身旁,“我大徒弟的弟子?”
陈兴连忙点头,“是我,师祖。”
瞥了两人一眼,潘肃指了指对面的椅子,说道:“坐。”
陈兴大气不敢出,尽管两人看起来岁数相仿,但在潘肃面前,陈兴就像是只乖顺的兔子,十分听话地坐在椅子上,“谢师祖。”
潘肃摆摆手,说道:“谢什么?你不怨我就好了。”
陈兴吓了一跳,连忙摇头,说道:“不敢不敢,弟子怎么敢怨恨师祖?这是大不敬。”
潘肃面容稍霁,扭头对着东方良说道:“你也坐下。”
“放心,这里我已经设置了隔音阵法。”
看着忐忑的陈兴,潘肃认真地说道:“陈兴,你相信我吗?”
陈兴愣了一下,抬起头看起来很是茫然。
潘肃耐心解释道:“我是说,你相信我会为你找回公道吗?”
“如果信我,还认我是你的师祖的话,那就将这些年你经历的不公和欺压全都说出来,师祖会为你做主。”
眼神仍是茫然,眼角却已经渗出眼泪,陈兴下意识地问道:“那我师父……是不是可以不再被人排挤了?”
潘肃心中酸涩了一瞬,“是,相信师祖。”
吸了吸鼻子,大颗大颗的泪珠滑落,陈兴却笑容灿烂,皱纹满布的脸上却露出如稚子般纯粹的笑容,“那就好,师祖,我相信你。”
“我受点委屈没什么,师父受的委屈一定要讨回来!”
潘肃心情复杂,点点头,“好。”
“你们受的委屈我会一一为你们讨回来的。”
……
将今日份的报告拿起,桑黎认真看了起来,在看到炼器峰那一沓报告时,眉头狠狠皱起,看起来分外不解。
一旁的桑楚好奇地问道:“怎么了?哥,你又被炼器峰那群老顽固气到了?”
“消消气,消消气。”桑楚很是镇静,看起来甚至有些洒脱,摊了摊手,说道:“反正宗门内部管理一直都是这么烂啦。”
桑黎:……
“……去哪学得嘴巴这么毒?”说了对方一句,桑黎将手中的报告递给对方,“若还是那样烂,我也不惊讶,毕竟我们才开始着手处理宗门内务。”
“但是,怪就怪在,那个最古板的潘肃,居然开始动手处理那群蛀虫了?”桑黎的语气很是惊疑。
桑楚也来了兴趣,将手中的报告看完后,疑惑地说道:“潘老头改性子了?”
瞥了他一眼,桑黎默默说道:“叫潘师叔。”
桑楚嘻笑一声,没有说什么,心下却暗叹,哥,你的古板程度也不比潘老头好多少啊……
“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让潘肃改变了想法。”见桑楚不说话,桑黎懒得揪着称谓不放,继续说道:“潘肃,人如其名,像一颗磐石一样,脾气冷硬固执,就连他的几个徒弟都在他那占不到什么便宜。”
“身为他的徒弟,反而要求更加严苛,丝毫不留情。”
在报告上的某行字上面点了点,桑黎神色有些怪异,“近几年我听说,他也意识到了炼器堂风格的守旧沉珂,却怎么都找不到原因。”
“只感觉像一潭死水,每个人仿佛都被框在了一个架子里,锻造的法器僵硬死板,毫无创意可言。”
桑楚轻笑一声,“不愧是炼器堂的首座,意识到人出现问题前,竟然先意识到锻造的法器出现了问题。”
“放着活生生的修士看不到,却看到了锻造出来的死物的僵硬。”
“这个炼器堂内最大的问题就是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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