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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芬瞧见范离搁下茶杯,偷偷一笑,只作不觉:“这可也传得太离谱了。”
还未说上几句,外头小丫头便报喜儿来了,范离双手一摊:“得了,我母亲也听说了。”
喜儿确实是被范夫人差来探寻实情的,她心里起先还急得什么似的,待进屋后瞧见两位主子笑嘻嘻对坐着喝茶,便知道这又是有心人使的计。
既是如此,也不必理会那些流言,只拣了正事来问。
“我母亲叫你来问少奶奶办什么礼?既是母亲还没想好,那便还是给我们自己办吧。”
这话还是不通,不说是秦芬,就连几个丫头也暗暗摇起头来。
喜儿是范夫人身边的,自然是她出头给范离理清这里头的缘故:“好少爷,省事不省事的另说,哪有叫新娘子自己办回门礼的?你们若自己办了礼回去,少奶奶面子上可怎么说得过去?”
范离只想着大房无耻,还未想到这上头来,这时喜儿一说,他顿时知道自己方才是白生了一场气,回头对秦芬讨好地笑一笑:“娘子方才怎么也不告诉我。”
方才这男人把脸板得跟一块冰似的,谁敢和他说这事。
秦芬默默腹诽一句,脸上却是一副从容的样子:“凤举茶还未喝完,我便没急着说。”
喜儿趁机问一句:“太太叫我来问问少奶奶,是办些晋州的东西去,还是办些金陵的东西去?”
秦芬知道杨氏到如今还过不惯金陵的日子,这时不过是稍一沉吟就拿了主意:“请回代我太太的话,就办些晋州的东西吧。”
到了三朝回门这日,马车上果然装了整整齐齐九样东西,除开寻常的茶叶、酒水和糕点,竟还有晋州的咸风鹅和甜咸蒸团子。
最后两样东西,在金陵城里可不算多见,秦芬一见就知道范夫人是用了心的,便对着范离灿然一笑:“多谢太太为我考虑这样周到。”
范离一见秦芬笑,心里就直痒痒,不由得想起夜里的缠绵缱绻来。
可是这时是大白天,他不光什么也不能干,连想都不能想,多想一下,都觉得是对心上人的猥亵,于是只能抓着秦芬的手摩挲两下,恋恋不舍地上了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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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家早已扫洒干净,候着秦芬回门,一下马车,便是闵嫂子亲自接了上来:“五姑爷和五姑奶奶家来了,太太和两个小的,念了一早上了。”
秦芬算一算日子,今日正是两个小的休息,她想一想两个小娃,不由得笑了:“几日不见了,我还怪想太太和平哥儿安哥儿呢。”
范离走到秦芬身边,笑了一笑:“这个容易,以后你常回家就是了。”
出嫁的女儿,若非婆家允许,是该少回娘家的,便是秦家嫡出的四姑娘,也没成天地回娘家。
秦芬知道范离是不通内宅事务的,这话不过又是想当然,当着众人,也不去驳他,只是淡淡一笑。
闵嫂子却不知内情,见五姑爷轻轻一句就许了五姑娘这话,显见得是对五姑娘千万分的满意,不由得将笑容加深了些,一路上不住地说着家中新鲜事。
忙完了秦芬,杨氏又忙秦恒和吕真的婚事,这两个年岁都不小了,杨氏大约是不欲落人话柄被说个打压庶子,因此拣了个最近的吉日,年前便要完婚了。
听到这里,秦芬由衷叹一句:“太太从三姐一直操劳到三哥,好几年了也没歇着,当真是辛苦。”
闵嫂子笑着把话头搭了过去:“前儿六姑奶奶打发人来问小儿夜啼的事,太太一边说她是个小烦人,一边又派了平哥儿从前的乳母去方家,派完了人,太太自家也说这几年着实忙,可是也说甘愿呢。”
说话间已到了上房,秦览与杨氏端端正正坐在上头,边上站着两个男孩,一刻不停地说着动着。
秦芬来不及细看,随着范离一同行下礼去,上头两口子齐齐出声:“免礼免礼!”“快叫我瞧瞧!”
平哥儿和安哥儿早安静了下来,这时也似模似样地作揖:“五姐夫,五姐姐。”
一家子寒暄几句,便被杨氏引到了西次间:“咱们坐下说吧。”
范离坐了下来,看一看桌上的粥点,顿时瞪大了眼睛,惊讶地看一看秦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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