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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可听闻谭妆娘?”宫女轻轻的给她按着头。
沈贵妃睁开了半眯的眼:“你是说……”
南街的妆娘简直成了红人,关于她的流言不断,久居深宫她也听宫女们私底下说过。
召她一个名声败坏的孤女进宫,恐惹来德妃和那位的笑话。
宫女提议道:“娘娘召她进宫看看也无妨。”
屋外星光灿烂,一身雪白寝衣的女子上手松了发髻,竟是无心欣赏外面的风光。
谭殊然根本不在意别人怎么议论她,她现在最是发愁京城首富一事。
这帮人光把她传的是像神仙一般,却是没几个人来她这里消费,谭殊然彻底没了主意。
她瘫在破旧的小床榻上,舒服的长叹了口气,别人穿越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公主,是世家大族的小姐,她穿越就是吃了上顿没下顿的孤女。
还好是不用担心茅屋为秋风所破,她苦涩地掖了掖被角。
翌日。
宫里来人的时候她还是蒙着的状态,丝毫没想明白自己怎么能与宫中娘娘们有交集。
青禾兴奋地眼里闪着光:“姑娘就能入宫见娘娘了。”
李公公待她客气,给她比了个请的手势:“谭妆娘,跟咱家走一趟吧,莫要让贵妃娘娘等急了。”
大燕的皇宫比她前世去的故宫还要富丽堂皇,甚至可以说是奢靡。
阳光正好,透过一旁精致的角楼,往高墙内洒下一抹晨辉,琉璃瓦也闪着耀眼的光芒。
上好的白玉作为地砖,清晨的阳光打在地砖上映着温润的光,朱漆大门上的木匾上正是写着千禧宫三个大字。
她对千禧宫里的这位沈贵妃有些印象。
本也是京城有名的美人儿,偏偏是个恋爱脑,喜欢比自己大十几岁的老皇帝也就罢了,时常精神内耗,儿子也不管,整天以泪洗面,早早的就殁了。
她穿书的时间比书中描述的早了许多,现在见到的还是十年前的沈贵妃。
年轻的沈贵妃是说不尽的温柔可人,行动举止自带一股贵气,娴静似娇花照水,唯独这娇花现在蔫蔫的,看着没什么精神。
“见过贵妃娘娘。”谭殊然福了福身。
上首端坐着的沈贵妃约莫比她大个五六岁而已,却憔悴的不成样子,谭殊然闭着眼也能猜得出来,估计就是恋爱脑又犯了。
“起来吧,赐座。”沈贵妃抬手,身旁的宫女给她倒了盏茶。
谭殊然捧着茶盏,见她迟迟不语,遂开口打破了这殿内诡异的安静:“贵妃娘娘召见民女有何事?”
沈贵妃抓着袖口的手紧了紧,衣袖的褶子十分惹眼:“本宫叫谭妆娘来,是想让你把本宫画的漂亮些,最好是,皇上能喜欢……”
听到她这番言论,谭殊然一时不想说话。
见她迟迟不应声,沈贵妃有些不悦地道:“谭妆娘可是有什么顾虑?”
“并非如此,”谭殊然放下了茶盏,笑道,“娘娘不若先做个保养,待皮肤状态好些了再召我进宫,届时民女好好为娘娘画个独一无二的,包您艳压群芳。”
沈贵妃贴上了自己的脸颊,喃喃道:“真的有那么不堪入目吗……”
宫女忙出言安慰:“娘娘听谭妆娘的话,先好好保养。”
果真是同书中所说,沈贵妃是那动不动就暗自伤神的主,皇帝拿她都没办法。
谭殊然劝道:“不若我给娘娘做保养,待皮肤状态回来了,皇上也就回来了。”
听到皇上会喜欢,沈贵妃打起了几分精神,多了几分乖巧:“那你来罢。”
谭殊然往丫鬟取来的一盆温牛乳里撒了把玫瑰,找了块薄如蝉翼的锦缎做膜布,如此浸湿敷在了沈贵妃的脸上。
“娘娘每日用玫瑰牛乳敷脸,可以加些蜂蜜,这样敷出来的脸又白又嫩,肤如凝脂,”谭殊然又嘱咐道,“切不可暗自伤神,越是忧思过重,越会看着苍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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