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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搁下书册,站起身,伸手端起放在书桌上的玉盏,亲自斟了茶水递上前:“润润喉。”
姜令檀如释重负松口气,发麻的舌尖把玉蝉小心翼翼抵出来,用绣帕包好,这才伸手接过太子
递给她的茶水,小口小口喝下去。
清茶入口,多了一缕荷香,很是清冽。
他帮了她许多,她自然也得投桃报李,过几天找机会求他,看看能不能把她留在长宁侯府的丫鬟偷偷带出来。
姜令檀指着后方已经乱了的书架,伸手比划问:“殿下若不觉得惊扰,我留下整理?”
“请便。”太子好似笑了一下,清润的凤眸有光闪过。
这时,书楼外传来伯仁谨慎的声音:“主子。”
“贺兰太子两刻钟前,带人候在东阁外,说是一定要请殿下您去繁花楼喝酒。”
“属下不敢擅自决定,暂且派京墨带人拦在东阁外。”
“请主子定夺。”
谢珩端坐在窗前头也不抬,只冷声问:“除了贺兰歧还有谁?”
伯仁回禀:“贺兰太子出宫时,身旁跟着二皇子和三皇子殿下作陪。”
“不过三殿下一听是去繁花楼喝酒,就半路上寻了个他府上养的宝贝八哥,近几日要下蛋,他得回去守着的借口溜了。”
繁花楼是什么地方,那可是玉京皇城天子脚下最大的花楼,但三皇子唯独对女子脸盲这个毛病,他进繁花楼就跟摸瞎没区别。
姜令檀一旁听着,难以置信瞪圆了眼睛,谢三殿下养的那只八哥,不是一只比鸭蛋还碎嘴的公鸟吗?
怎么会下蛋?
她自从有了绿毛鹦鹉,可没少听吉喜吐槽三皇子那只漂亮的宝贝八哥。
谢珩指节轻敲桌面,俊美的侧脸线条清冷锐利,眸光却不经意从姜令檀薄瘦的肩脊上扫过。
他抬眼看向伯仁:“备车。”
伯仁忽觉后背发冷:“是。”
姜令檀目送太子殿下带人离开,直到他沉金冷玉的身影消失在荷池水榭旁高大树荫下,她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书楼安静,他不在,她反而更自在此。
姜令檀还未把书架上的东西归类整好,书楼外传来吉喜的通禀声。
“姑娘,华安郡主派了丫鬟来寻,似有要事。”
太子不在,吉喜没有通传她擅自进不得书楼。
姜令檀听见声音,当即小跑到窗前,探出半个身体,朝吉喜比了个稍等的手势。
回到暂住的小院,陆听澜的丫鬟福意已经等得心急如焚。
她见到姜令檀,连行礼都忘了:“姑娘。”
“今日在辅国公府司家的赏菊宴上,长宁侯府姜十姑娘带了两个丫鬟,一个叫春杏,另一个是冬夏。”
“春杏说冬夏偷了府中贵人的簪子,姜十姑娘在众目睽睽下丢了脸面,原本是要把冬夏捆了送回府中活活打死的。”
“因为司家大姑娘见不得血腥,那簪子也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就出言劝了姜十姑娘,还把丢失的簪子赏给了冬夏。”
“冬夏咬死不认她偷了司大姑娘的东西,气得姜十姑娘脸色铁青,说要把她发卖到窑子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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