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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令檀大半个身体蜷缩在衾被下,脸颊红扑扑的,一半是羞涩,另外一半则是气的。
等穿好衣裳,两人一起在屋中用膳。
还好早膳是茹素,不然姜令檀更要良心不安。
这时候伯仁站在屋外:“主子。”
“说。”谢珩慢条斯理搁下碗筷,掏出帕子擦手。
伯仁小心翼翼看了端坐在侧旁的姜令檀一眼,才鼓足勇气回禀:“严大人因为检举辅国公府一事,方才早朝刚过,被圣上下入大狱。”
“哐当”一声。
姜令檀手里的汤匙掉在地上,瞬间裂成数块。
她红润的唇因为喝了热汤,像是涂抹了胭脂一般诱人,眼下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白:“伯仁……伯仁方才说什么?”
伯仁喉咙咽了咽,尽量有平静的声音回答:“今儿早朝,陛下因恼了严大人的举动,大人被……”
伯仁话还没说完,姜令檀猛地站了起来:“殿下,我……我想回长宁侯府一趟。”
她死死抿着唇,眼底看似有湿湿的泪意。
谢珩慢慢丢了手里的温帕,深深盯着姜令檀看:“善善,孤说过,你想要什么只管求孤。”
“回长宁侯府是为了什么?”
“孤需要一个理由。”
姜令檀根本说不出恰当的理由,她贝齿下意识咬着唇,背脊笔挺:“我。”
她声音顿了顿,还是把齐家的秘密给藏了回去:“我突然想到,阿娘临终前给臣女留了一个盒子,我想回去取回来。”
她看着谢珩的眼睛不躲不闪,因为说的是实话,只是没有说盒子里可能藏了重要的东西,不光是能给齐家平反,还能救严既清一回。
因为盒子里的东西恐怕是能断定红鱼印章里,那个藏着的小章的真假。
谢珩深深看她很久,眼尾勾出锐利的冷芒:“只是因为所谓的匣子?”
姜令檀点头:“因为那是我阿娘留下重要的东西,臣女想要取回来。”
“好。”
“去吧。”谢珩的声音适中淡淡的。
姜令檀反而是心虚愣住:“殿下真的同意了?”
“嗯。”谢珩在笑,只是那笑意并不达眼底。
姜令檀这才稍稍松了一大口气,匆匆朝他行礼后,连早膳也不吃了,而是对吉喜挥手:“你随我回去一趟。”
吉喜点头:“是。”
一旁站在的吹笙欲言又止,但姜令檀只是慢慢避开吹笙的视线,因为她并不信任吹笙,于她而言吉喜才是最能相信的丫鬟。
从观音禅寺出发,驾车的不是侍卫伯仁,而是一个眼生的暗卫。
姜令檀上了马车后也没有多想,先是吩咐他去镇北侯府接人。
陆听澜一早就得了长宁侯府送来信件,她派人去东阁寻姜令檀却被告知她与太子去了观音禅寺,在这样的节骨眼上忽然避开玉京。
陆听眼心底莫名慌乱了一下,她总觉得太子的不寻常之举藏了深意,好在她很快镇定下来。
等同样用过早膳后,她在院子里练习射箭,外边窦妈妈匆匆进来汇报:“郡主,善善姑娘来寻郡主了,奴婢看她着急,就先行一步来同郡主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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