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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衙门的人分坐两边,泾渭分明。左边是以穿绯袍,绣锦鸡的二品刑部尚书为的刑部众官。
右边是以穿绯袍,绣云雁的四品京兆府陈府尹为的众官。
中间坐着一个戴高帽,穿蟒袍的太监,面白无须,眯着眼,阴阳怪气。
这位太监身侧侯立两位宦官。
到了门口,吏员就像小鹌鹑一样,颤声道:“诸,诸位大人....打更人到了....”
议事厅内,十几位手握大权的官员同时望来。
许七安迎着众大佬的目光,跨过门槛,抱拳道:“本官许七安,诸位大人有礼了。”
他扫过人群,看见了一位面熟的女子,京兆府的捕头之一,吕青。
后者也注意到了他,眼神里闪过浓浓的茫然。尤其是见到两位银锣,以及其他铜锣隐隐以许七安为后,愈的震惊。
刑部某位官员看了眼许七安,淡淡道:“如此大案,打更人竟连个金锣都不派遣,本官明日定要上书弹劾。”
许七安淡淡道:“打更人查案,何须向你们刑部交代?”
顿了顿,他说道:“听说刑部扣押了大理寺、礼部、以及宫里的诸多当差,并阻扰我们打更人审问,尚书大人,敢问这是何意。”
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孙尚书不说话,甚至没看许七安一眼,面无表情的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在官场,端茶是送客的意思。
许七安嘴角一勾,没有继续争执,默默找了个位置坐下来。
在众人看来,他这是认怂了,忍了孙尚书的下马威。
这时,一位吏员仓惶的赶来,扫了眼打更人们,低头在一位刑部官员耳边低语了几句。
那位刑部官员脸色大变,拍案而起,戟指许七安等人,呵斥道:“岂有此理,简直目无王法!”
满厅的官员纷纷皱眉。
孙尚书道:“怎么回事?”
那位刑部官员神色激动,拱手道:“尚书大人,刘公公,这群打更人在我刑部门口杀人,杀的还是有官职的将领,何其嚣张,何其狂妄。非得严惩不可。”
一众官员大吃一惊,就连端着架子,眯着眼不说话的大太监,也诧异的看向许七安等人。
孙尚书脸色不变,轻轻一拍椅子扶手,道:“刑部掌刑法、律令,为陛下分忧,为万民请命,来人....”
“慢!”许七安高声打断,带着冷笑道:“本官奉旨查案,刑部从中作梗,阻扰办案,本官手持金牌,先斩后奏。另,本官怀疑刑部与贼人勾结,是炸毁永镇山河庙的元凶,孙尚书,不如跟我去打更人衙门走一趟?”
竟然这么刚?
府衙的官员们面面相觑,难以置信,这真的是一个小小铜锣敢说出来的话?
孙尚书是手握大权的正二品,朝堂诸公之一,眼前的这位铜锣竟敢这么说话,完全不把孙尚书放在眼里。
府衙的官员忍不住看向顶头上司,却现陈府尹四十五度角望天,假装没看见。
“大胆!”
“敢诬陷尚书大人,你有几个脑袋?”
刑部官员大怒。
许七安更狂,踏前一步,单手按刀,凝视刑部众人:“刑部破不了案,我来破。刑部杀不了的人,我来杀!”
“还有!”许七安从怀里摸出陛下御赐的金牌,手一抖,“砰”金牌旋转着嵌入地面,溅起细碎的粉尘。
“刑部敢阻扰我办案,我连刑部一起杀!”
“够不够清楚?”
议事厅一片寂静,暴怒的刑部官员突然哑火了,不是因为害怕,而是震惊了。
打更人衙门怎么回事?魏渊怎么回事?
派这么个愣头青来办案,这不是把把柄往政敌手里送吗?
就凭这番话,抓进刑部大牢,就能让他一辈子出不来。明日刑部联名参魏渊一本,看他怎么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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