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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琼州省府衙门的大厅中,齐誉召见了那名传达圣谕的内卫。
此手谕虽然意简言骇,但表达的意思却非常清晰。
关于赈灾,简而言之的就一句话:齐爱卿忧国忧民,朕甚慰之,希望你真正能以大义为先,如实地做到全力以赴。
除赈灾外,还有就是关于殷桃以及质子齐霄的问题了。
皇帝给出的解释是,此乃是沐浴圣恩的表现,齐爱卿千万不要‘多疑’,云云。
总体来说,和预料中的相差不大。
唯一有所出乎的是,殷桃和齐霄的人身相当自由,没有任何人为的约束。
待内卫退去了以后,庾海才拱拱手道:“齐大人,传达圣谕乃是官员们的事,现在怎么轮到内卫们来办了?”
齐誉分析了一番,说道:“官员传达,要么走官道,要么走海路,两者尽皆缓慢。如此低效,哪有内卫的渠道来得便捷?特殊时期,特殊办法,此举并无不妥。”
虽然他嘴上说的云淡风轻,但心里头却是暗起波澜。
通过此事不难看出,皇帝已在将琼州之地安插了自己的眼线,要不然,内卫的信息传递不可能这样的两头通畅。
有安插,就代表着有监视;有监视,就代表着信任感减弱。
这事换谁,心里都不会感到舒服。
不过反过来想,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皇帝对哪个手握重兵的封疆大吏又不是如此呢?
只是说,这事之前从没有过,现在突然新增,感官上有些不太适应。
对此,齐誉分析道:“一定是那个吴晚荣在回京之后对皇上说了什么,要不然,陛下绝无可能这样无缘无故地突生警惕。”
庾海倒是看得挺开,乃劝道:“脚正不怕鞋歪,身正不怕影斜,大人您行得正坐得端,何须屈尊畏谗言?”
那倒也是!
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
这里提到的‘别人’,自然包括了庙堂上的圣天子。
先说回眼下。
赈灾请求已经得到了正式批复,也是说,这件事情可以动作起来了。
齐誉斟酌了一阵儿,又补充说道:“我觉得,对于运输和放这块,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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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做些有针对性的调整?”
“哦?大人想要如何调整?”
“简言之,事必亲躬!亲力亲为!”
“呃……庾某有些听不明白,还请大人您详细明示!”
齐誉‘嗯’了一声,细解道:“我认为,运输这块应全由我琼州总揽负责,货物从天字码头处出,一路直达至目的地。如果,中途交接给外省的地方官,难不保他们会泛起觊觎心,设法从中贪墨,趁机大国难财。”
此举的动机不难理解。
这就好比是搬猪肉,你若不想别人从中揩油的话,就必须自己出力。
这个道理浅显易懂。
然,庾海却是蹙着眉忧道:“这样做,一定会让那些地方官的面子挂不住,可不是一般的得罪人!”
齐誉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道:“我乃是堂堂的一方牧,何惧外地地方官的不满?再者说了,我已然唱了得罪人的黑脸,再黑一层又有什么关系呢?常言说,虱子多了不怕咬,他们愿意咋黑就咋黑!”
一顿,他又道:“不仅运输方面如此,钱粮的分也全由我琼州全权负责!在赈灾钱粮到达以后,绝不能让外人染指一分,违令者,斩!你要知道,这些物资全都是取之于民的税金,自然而然,也要一毫不落地回馈到老百姓的手里,实实在在地用之于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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