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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三娘左脚比刘五先着地,脚步横移调整身位,带动刘五身体,让他重心前移,同时收回双手变摔为拿,左手攥住刘五右手腕使他不能挣脱,接着身体向左回转,用右臂推压大汉左肘关节,右腿踢跪大汉膝弯。
刘五抱紧身体,曲臂回肘,在擒拿未成型前脱开控制,廖三娘迅换式,后撤半步,让两人下身拉开出一点空间。
刘五此时右脚也已经着地,但廖三娘抢先破坏了他的身位,迫使他不停防守,这导致他重心靠上,重心垂直线接近两脚支撑面的极限,几近失稳的边缘,由于始终无法完全调整好身体姿态,刘五的右腿不自然的向外撇着。
廖三娘对时机的把握极为精准,间不容之际,她抬起右腿,用脚跟部向刘五髋部近端处狠狠一蹬。
人体髋部极为牢固,但髋部的后下壁没有韧带固定,是薄弱处。
此时刘五右腿外展接近四十度,本就处于非自然状态,腿骨的大转子与髋部形成杠杆支点,在廖三娘猛力蹬踹之下,股骨头向前下方滑脱,关节错位,腿骨脱臼。
廖三娘双手攥住刘五拇指扭转,借一踹之力往前一送,刘五惨呼一声被踹飞了出去。
刘五刚一倒地,廖三娘就赶上一步,脚尖一踢,裹着钢尖的鞋头戳在刘五的额头,刘五刚只来得及喊上一声,就昏厥了过去。
廖三娘如雄鹰搏兔,转瞬间连换摔、拿、打三式,所有攻防转换只在身体姿态的微调,旁人眼中看来,两人却是刚揪在一起,刘五便被廖三娘一脚踢倒,刹那间就决出了胜负。
宋大心中大寒,这刘五乃是当地有名的角抵高手,寻常五七个人近不得身,却一个照面便被这女子放倒。
廖三娘纵身向宋大而来,宋大避无可避,这反激了他作为一个大光棍心底的凶性。
宋大怒吼一声,直迎上来,拼尽全力,抡拳猛击。
贴身的薄绸衫子,衬托出廖三娘凹凸曼妙的身材。
廖三娘深吸一口长气,人们视线中廖三娘的背影忽然向外扩张了一圈,倒三角的身形扇面般展开,斜方肌、肩胛冈、肩峰、三角肌、大棱肌、背阔肌组成的山脉绵延起伏,线条透过衫子清晰的呈现出来。
蹬地、转体,扭胯送肩,舒臂挥拳,没有机巧、没有招数,以硬对硬,以刚对刚,能使重手双刀的女子,只能是天生的力士。
两只拳头的拳锋相撞,出砰的一声闷响,两条出拳的手臂联成一条直线,手骨断折的咔嚓声自耳边传来,令闻者毛骨悚然,宋大伸直出拳的右手慢慢软了下去,他一点点跪倒,抱着右手痛苦的呻吟着,呻吟声越来越大,宋大的身体瘫软成了一摊烂泥,他捧着断成两截的手腕在地上哭嚎翻滚,伤心的如同没妈的孩子。
廖三娘绸衫下的身子慢慢紧缩,重又回复了柔软的娇躯。
她从怀中拽出手帕,擦了擦拳锋上的血迹,走过去捡起了自己的披风,披风被尖刀戳出了一个大洞,廖三娘手抚披风,叹了口气,幽幽对李儒风道:“总镖头,这可是我用了半月工银,在临高百货大楼买的,你看,如何是好。”
李儒风擦了擦额角的冷汗,干咳了两声,道:“报销,全额报销!”
宋大捂着右手腕躺倒在地面上,身体因恐惧而剧烈的颤抖着。
李儒风缓步走到宋大身前,他魁伟的身躯给人以巨大的威压感看,从宋大的视角看去,如同一尊拄天的巨人。
李儒风自怀中掏出一张二十两银子的庄票,手一抖撇了出去,那庄票轻飘飘落在宋大的脸上,李儒风浑厚的声音响起:“兄弟,这二十两,拿回去将养身子,小惩大诫,长些记心。自古头香烧一注,这次断的是手,下次送的……”
李儒风声音一沉,道:“是命。”
说完,摆了摆手,示意宋大离去。
宋大爬起身来,用没受伤的左手将那庄票紧紧攥在手中,用力磕了两个头,口中嘶声叫道:“今日多谢局主饶恕则个,您在高山接天雷,我在平地饮西风,小人等日后不敢再触虎威,小路不见大路见,局主恩德小底铭感五内,总镖头日后翻山过海、一马平川。”
说完宋大就要挣扎着站起来。
廖三娘从斜刺里走了过来,用手一扶宋大的肩膀,宋大见了她不由脸色一变,全身打了个激灵。
廖三娘温柔一笑,柔声说道:“兄弟休慌,儿家手下自有分寸,你等三人肌肤伤破、骨节脱出,不过是伤在表皮,些许外伤,转日便好,只是耽搁不得,须得快些医治才是。镖局子能打人,更能救人,诸般跌打轻重,自有良方好药,局子里的师兄个个身怀接骨秘法,若肯伸手医救,万不会留下后症。”
宋大立刻明白言下之意,磕了个头,道:“三娘子菩萨转世,小人等回去,外间立时便会知道局主爷爷和三娘子耳清目明,眼中揉不得沙子,便是还有那一等犯了贪念,猪油蒙了心的蠢材,也不敢再上门来哄赚老爷,定叫二位耳根清净。”
廖三娘点点头,道:“儿家气血虚浮,听不得许多吵嚷乱心,你我不打不相识,这厢承得兄弟好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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