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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代心里犹豫着,觉得让他睡潮湿的地不好,但别别扭扭,又不想让他上来,扭头看时,他把战术包垫在身下,盘腿一坐,后背微靠石壁,很快就没别的动静了。
居然坐着也能睡,木代看了一会,心里忽然惆怅,身子蜷起来,一个人睡,绳床撑不开,觉得自己好像被网兜兜住的小兽。
迷迷糊糊就睡着了,一夜到天明。
只是自己觉得的“天明”,地洞里昼夜没那么分明,光从亮度上分辨不出什么。
一睁眼,看到罗韧屈膝半蹲在绳床前头,若有所思看她。
木代吓了一跳,晃悠着坐起来:“干嘛”
罗韧皱眉:“木代,你知道你睡觉的时候打呼噜,还流口水吗”
什么
木代全身的血一下子全部涌到脸上,这种耻辱,简直比饿了肚子咕噜叫还来得让人尴尬。
绝对不能认,死也不能认。
她大怒:“胡说”
罗韧一笑,顺手捏捏她下巴:“是啊,就是胡说的。”
他站起身,两手交叉反推做了个向上伸展:“起来,活动一下,然后领饭。”
木代没好气下来,敷衍着活动了一下肩颈,到罗韧那领了又一小格巧克力。
其实味道不大好,但当下,是这偌大洞里唯一的美味。
放进嘴里,舍不得咬,抿着含住,等它自己融化。
罗韧把剩下的巧克力包好,依然放回兜里,木代问他:“你吃了吗”
“吃了。”
罗韧低头看手机上的时间,上午八点。
一个白天的时间,总不能无所事事的困守愁城。
他问木代:“想过怎么出去吗”
木代仰头看洞顶:“我可以试着再爬。”
再爬想起来了,昨天自己摔下的时候,她的位置是在高处。
“先不说你现在不方便爬,爬上去了之后呢那块翻板是有机关的,不是你信手一推就能开的。”
木代不服气:“爬上去了再研究呗,我们谁都没仔细看过那块翻板说不定凑近了看,就能找到办法。”
罗韧说:“把希望寄托在说不定上,要是找不到开启翻板的办法,再辛苦爬下来爬着好玩吗,徒费体力。”
他环视洞内,目光停留在洞边最低洼的地方。
“那天晚上,雨下的最大的时候,洞里积满了水”
木代点头,指自己当时睡的那块高处:“我睡的地方已经是最高的了,水都淹到我身下了。”
罗韧沉吟了一下:“但是很快就退了”
好像是,反正用的时间不是特别长,攀爬前想再找口水喝,水已经全部浸下去了。
罗韧捡起木代丢在边上的砍刀,握住手柄,用刀身在地上磕了磕,咣当一声,金石作响。
他在洞里且走且试,接连敲打多处,最后在那块低洼处蹲下来,招手示意木代过来。
先指指洞里:“那边,几乎是石板整块,等于是一个石胎,水不可能浸下去。”
说到这,一反手,刀身砸在低洼处,又是金石有声。
木代看他:“这里也是石头啊。”
罗韧打亮手电,尽量贴近去照,又伸手在地上拂抓了几把:“这边的石头不是整块的,石头之间有接缝,下头一定是土,不然的话,水浸不下去。”
木代问:“所以”
罗韧往后一坐,手电在手指间打了个个,光圈在石壁上倏忽倒放。
“这地洞纵深很有规模,按照这个山的高度来讲,已经接近地面,如果下面是土,那就说明有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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