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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忔怎么样,是生还是死,又跟我有什么关系?”
红色的嫁衣贴在地面,男人看了一眼,面无表情,只是用干净的手指缓慢的去擦染了血的刀刃,他又转过身向应忔的方向看了一眼,可明明什么都看不到。
“吱呀”一声,几个人看见一个意料之外的人进来。
是陈年。
“陈叔——”
应忔小声道,“陈叔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几乎要瘫在地上。
陈年看着屋里的一切,面上并没有任何惊异的神情,只是从怀里拿出来一把匕首。
匕首。
陈年用手指轻轻探了一下溪霖的鼻息,他对溪霖胸口处的刀伤视若无睹,只是拿出匕首,应忔几乎难以置信。
陈叔为什么要这样做?
陈年待了一会儿就出去了,一直到破晓,和月端着水走进来,一声尖叫,打破了应家一夜的平静。
许无意收了昆仑镜,看向谢寒玉,走近些,轻声道,“谢公子,我能做的只有这些了,希望能帮到应忔。”
“多谢,许公子日后有需要帮忙之时,尽管向怀仙门开口。”
谢寒玉不动声色的向后退了一步,许无意的眸色一深,苦笑道,“应忔可能心情不好,谢公子跟他谈谈,我就先出去了,若有什么需要,只管再找我。”
“江公子不走吗?”
许无意往前面走了几步,到门口的时候突然停下脚步,“毕竟外人待在这里,总归不太合适?你说是吧?”
却山行感觉屋里的气氛怪怪的,他不敢出声,只是脚步往门口的方向缓慢移动,江潮突然拉住他的袖子,声音上挑,道,“山行,你跑什么,咱们不都是怀仙门的吗?”
“啊?”
却山行张大了嘴巴,“江,江师兄......江师弟?”
“哎,”江潮笑着接下他这句话,“我师父听到了可能会从地底下跳起来,你还是叫我江公子吧。咱们一家的,不讲究这点小规矩。”
“我们怎么就,就成一家的了?”
却山行心里一百个疑惑,求助的看向谢寒玉,“寒玉师兄,咱们今年还没招新弟子的,是吧?”
谢寒玉,“......”
谢寒玉叹了一口气,“应忔,跟我出来。”
江潮和许无意对视了一眼,“哼”了一声,转身先离开,走到他和谢寒玉的房间,“啪”的一声关上门。
外面的竹叶被风吹的哗啦啦作响。
“寒玉师兄,刚才江公子说的,是真的吗?溪枕他,真的没事吗?”
“应忔,你还要替他隐瞒吗?”谢寒玉问,“现在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那个诅咒究竟是怎么回事?”
“寒玉师兄,我,我没有要……”应忔吞吞吐吐道,“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当年三岁的时候,家里面突然来了一个道士,说是我命里有一劫,恐怕活不过二十岁,我爹娘听了,本来是不相信的,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他们突然就打算把我送到怀仙门,这样或许能够消灾。我大哥也同意,他本来就是这个家里能说得上话的人。”
应忔苦涩道,“后来我就和溪枕分开,寒玉师兄,你知道我一贯是不相信这个的,所以就没有和你们说。我也不知道大哥他们为了我做了什么,但肯定是伤害了阿枕。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蹲下来抱住自己的头,“这一切都怪我,知道大哥要成亲的时候,我就从怀仙门回来,当时就感受到了家里的变化。我在怀仙门待了那么久,自然是知道家里设了阵法,可是,可是我又不知道那是为了什么。”
“寒玉师兄,我好像什么都做不了,大哥是为了我伤害阿枕,”应忔蹲下来抱住头,“我也不知道怎么做,他们都是为了我,寒玉师兄,我到底该怎么办啊?”
霜寒剑光闪过。
“出来。”
谢寒玉厉声斥道,周围的风静止不动。
陈年从角落里走了出来,只过了一夜,他却已经老了很多,原本挺直的脊背像是弯了的柳条,手里还握着那柄匕首,灰白的衣料上尽是尘土,一上午都在安排丧事,狭长的眼睛耸拉着,皮肤上的沟壑更加明显。
“陈叔,你,你能告诉我为什么会这样吗?所以,溪枕他,和大哥,之间,这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一切都是因为我,对吗?”
“公子,这一切跟你都没关系。”
陈年枯哑的声音像是干燥的树枝,活生生能把人的嗓子划出血痕来,话罢,他突然跪了下来,将那柄匕首横放在手心,“公子,有些事,大公子已经交代了,与您毫无干系,他的死,您也无需自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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