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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昨晚一样,红月降临后,一声声狼嚎划破天际。
而王家姐弟睡得很死,仿佛没有听见那一声声嚎叫。
……
「砰砰」一声声用力的敲门声,拍打在王家姐弟入住的房子门上。
王年年迷迷瞪瞪地睁开眼睛,脑海中传来小纸人清冷的声音,「学妹,有人在敲门。是苏小姐。」
王年年沙沙地掀开睡袋,坐起身,问道,「天亮了吗?」
「还没。」小纸人淡淡地回复。
王年年拉开帐篷的拉链开始穿鞋,睡在客厅的蒲月延已经起来,快速套上鞋子,起身前去开门,他的肩膀上站着小乌鸦。王年年连忙收起凳子上的诡异小屋。
哐当一声门打开,苏梦华牵着珊珊,浑身是血又一脸惊恐地冲进来,失声道,「鱼……鱼先生死了。」
「什么?」王家姐弟全懵了,脑瓜子嗡嗡的。
苏梦华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身体跌坐在地上,「他是为了救我们母女俩死的。狼人今晚的目标是我们母女俩,他听到声响,故意走到大街上将狼人引出去。」
珊珊抱着苏梦华的脖子,也哭得泣不成声,抽抽噎噎地问道,「小鱼叔叔,是不是再也回不来了?」
蒲月延深吸一口气,喉咙有些干涩,「能带我们去看一下吗?」
「好。」苏梦华用力抹掉脸上的泪水,站起身,牵着珊珊的小手,回头一脸憔悴地看着王家姐弟,「我给你们带路。」
苏梦华母女居住的房子位于村子的主街道,夜色黯淡如墨色般浓郁,天空上一点星光都没有,诡灯暖黄色的光线在苏梦华母女身后摇摇晃晃地晕开。
珊珊觉得很是新奇,不停地回头盯着蒲月延手里的诡灯。
「哥哥,你那盏灯真神奇。爸爸讨厌火跟光,家里连蜡烛都不能点。」珊珊吞了吞口水,乌溜溜的眸子里还残留着水汽,刚刚哭过的眼眶还润着淡淡的粉色。
蒲月延红润的唇角微张,准备回答。
「张炳吉是你的亲生父亲吗?」王年年的声音冷不丁防地横插进去。
默默走在前面的苏梦华闻言,肩膀下意识地抖动一下,又装作若无其事地接着走。
珊珊一脸茫然地摇头,「不是的,我跟妈妈是不小心误入这个里世界的。姐姐,你为什么要这么问?」
「没什么,就是随口一问。」王年年也觉得是自己多心了。
很快他们走到珊珊母女居住的房子附近,门外躺着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
苏梦华不敢看,用手遮住珊珊的眼睛,唇角翕动,一颗颗滚烫的眼泪再次滑落,「鱼先生……是为了保护我们母女俩才死的。」
尸体的脸已经血肉模糊了,像是野兽的利爪用力划开的,又拍成一团肉糜。身下的衣服呈碎条状,隐约可以看出是鱼凯乐生前所穿的。
一团燃烧殆尽的灰烬顺着风卷到蒲月延的脚边,他蹲下身捡起地上的灰烬,在指腹拈揉着成灰,「是符纸燃烧过的灰烬……看来鱼先生临死前跟狼人进行过生死搏斗。奈何实力过于悬殊了。」
「都怪我,都怪我……是我太没用,太害怕,不敢出来帮他……才害他……」苏梦华泪水不停地往下流淌,身体剧烈颤抖,不敢往鱼凯乐的尸体看去。
鱼凯乐临死前是多么痛苦跟难受,一声声哀嚎,让苏梦华痛不欲生。
「就算你出来了,你能做什么?多一个人送死吗?」王年年看了眼尸体转身往回走,声音极为冷漠。
不管是人类或村民,狼人都以虐杀为取乐。是村民变态,还是该里世界的诡异之主设定了,无从得知。
苏梦华身体僵住,望着转身往回走的王家姐弟,拉着珊珊的手,拔脚去追他们背影。
回到落脚的房子,蒲月延神情呆滞地坐在摺叠凳子上。这些天来多亏鱼凯乐的帮忙,他们姐弟才能快速熟悉该里世界的游戏规则,不然他们要多走很多的冤枉路。
苏梦华母女站在一旁,这间房子十分空荡连一件家具都没有。她们母女俩眼神不安地四处张望,身体不停抖着,还未从之前的惊吓中回过神来。
王年年收拾好帐篷,重新回到大厅,看到贴着墙站着的苏梦华母女,仿佛在面壁一样。她从双肩背包的侧边口袋拿出一个一次性野餐垫,展开,铺在地面上,「坐吧。」
「谢谢。」苏梦华脸上的神色很是紧张,拉着珊珊在野餐垫坐下。
她张嘴,小心翼翼地道,「外面的天还没亮,能不能让我们在这里待到天亮?」
「可以。」王年年拿出保温杯,又拿出一次性杯子,倒了两杯还是温热的茶过去,「这是我在食堂接的茶水,你们将就着喝点。」「谢……谢谢。」苏梦华很是意外,没想到生得一脸生人勿近的王年年,内心竟如此温柔,但也过于冷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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